剛好門外傳來了程慕之的聲音,意濃連忙的上前開了門。
程慕之進來朝着姜氏和程清音行了禮,便說道:“姨母,嫂子,姨父和大哥回來了。”
聽到奚培回來了,程清音大喜,挺着圓滾的肚子就要站起來,一旁的姜氏連忙的伸手去扶,接着站在門口的丫頭也都跑進來伺候了。
“走,快出去看看!”程清音歡喜的說着就往外走,姜氏也高興的說着。
兩人都出了門,而意濃卻還站在屋裡有些發愣,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程慕之腰間的香囊上。
“意濃表妹,走吧。”程慕之看着意濃出神的模樣笑着說道。
意濃點頭,一路無言的和程慕之到了門口。
到了門口的時候奚培和程天浩的馬車已經到了,楚徹白正站在馬車旁,扶着奚培下了馬車。
見到楚徹白奚培笑容更甚,眼觀看了看楚徹白站立的腿,大笑着拍了拍楚徹白的肩頭,連聲的說了道:“好!好!好啊!”
奚培和楚徹白說了話,就看向了門口,之前程清音挺着圓滾的肚子紅着眼睛閃着淚花的看着自己,又是心疼又是高興,也快步的過去扶住了程清音。
“這的身子就不要出來迎了!”奚培心疼的看着程清音。
“老爺回來了,一定是要出來的。”程清音歡喜的很,可是紅紅的眼圈卻是掉了淚。
奚培去了南方多久,她就擔心了多久,南方比不得北方,天高皇帝遠的不安定,並且這打理的事務也不是那麼輕鬆的,萬一出了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在見到奚培平安回來之前,程清音的一顆心就總是懸空着的。
見到程清音落淚,奚培又笨拙又小心的去給她擦,程清音卻是哭的更兇,意濃和姜氏連忙的上前去安慰,又招呼着大家都進去。
奚培扶着程清音進去去洗臉,衆人都在大廳裡說着話,而意濃去只是一直的盯着程慕之腰間的香囊出神。
楚徹白看了看意濃樣子,又看了看她的視線,走了過來,“怎麼了?”
意濃猛然的回神,突然的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在盯着程慕之看,更是當着楚徹白的面,再看看楚徹白,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現在也是盛滿了墨色的深邃和複雜情緒。
意濃猶豫了一下,墊腳在楚徹白的耳邊說道:“我在看那個香囊,似乎是落珍做的那個。”
楚徹白眼中情緒一閃,又看了一眼程慕之腰間的香囊,眼中含笑,低頭在意濃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又沒有說什麼,夫人幹嘛急着解釋。”
意濃瞪了一眼楚徹白,但是很快眼中也突然的閃過了一絲的得意和狡猾,說道:“還不是因爲我看到有人吃醋了!”
楚徹白而笑不語,意濃挑眉眉眼看着他。
另一便的姜氏見到意濃和楚徹白在一起說悄悄話兒,不由得打趣道:“瞧瞧這甜的都要賽過蜜了!”
姜氏的話音一落,大家都齊齊的看了過來,意濃立馬把楚徹白推遠,然後紅着臉說道:“我、我去看看母親去!”
然後轉身就跑出了大廳。
程清音和奚培還在說着貼己的話兒,意濃自然不會去打擾了。
於是只能在外面逛着,便想着要找阿月,這丫頭從一來人就沒有了,可是直到有丫頭過來叫意濃去用膳也沒有找到阿月,意濃索性的也就作罷了。
雖然只是家宴,但是奚培素來是最爲講究禮數的,男席和女席還是分開了,並且中間隔了一座小小的屏風。
意濃和姜氏還有程清音在女席這邊的一小桌,隔着屏風就是奚培、楚徹白還有程天浩還有程慕之的男席,女席這邊安安靜靜,男席那邊倒是熱鬧,勸酒的聲音、說話的聲音,連意濃都聞到了那邊飄過來的酒味了。
女席這邊不喝酒,小半個時辰也就吃完了,倒是男席那邊還是熱鬧着,於是大家也就坐在那裡繼續說着話。
程清音和姜氏說着有了身子要注意的事情,意濃也在旁邊靜靜的聽着,不過聽着聽着,心思卻是有些飄走了。
從屏風的空隙裡,意濃看到程慕之腰間的香囊不停的晃盪,意濃想要找個機會和程慕之好好的談一下。
“不行!還要喝!世子爺要是走了可就不是我程天浩的妹夫了!”程天浩大笑着拉着楚徹白繼續喝酒,可是聽着聲音倒是自己已經喝了不少了。
說着話程天浩就又是拿桌上的酒罈子,可是卻都是空了,程天浩扶着楚徹白的肩膀站了起來,對着程慕之說道:“二弟去拿就酒去,去姨父的酒窖拿,上次我可是看見不少的好酒!”
被程天浩這麼的一說,奚培也是不由得大笑了起來,說道:“你倒是會喝,去拿,咱們今天喝個痛快!”
意濃隔着屏風聽着他們的話不由得莞爾,大表哥程天浩總是喜歡拉着人喝酒,但其實酒量卻是最差的,總是囊着讓衆人都喝,但其實就自己喝多了,看來今天也是了。
姜氏和程清音還說的熱鬧,倒是全然沒有管那邊發生了什麼,意濃看到那香囊往門口走去,程慕之應當是要去拿酒了。
意濃盯着門口,果然見到程慕之出去了,腳步平穩,面上帶笑,倒似乎是沒有喝多少。
程慕之出去沒有多久,意濃也找了理由出去了,於是就朝着酒窖的方向追了過去。
跑過了廊子,意濃有些氣喘,可是一拐過去就看到了程慕之正隨意靠在柱子上,嬉皮笑臉的看着自己。
“你找我?”程慕之開口。
意濃有些詫異程慕之竟然拿知曉,不過還是隻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走到了程慕之的跟前,意濃擡手扯下了程慕之腰間的香囊,程慕之想要阻止,但是卻還是讓意濃得了手。
香囊握在手裡,意濃看着程慕之問道:“這是落珍送你的是嗎?”
程慕之看着意濃那一臉嚴肅又認真的模樣不由得風流一笑,用扇子挑了意濃的下巴,問道:“我可否能認爲意濃表妹這是在吃醋?”
意濃垂眸看了一眼抵在下巴上的扇子然後猛地擡手把它打掉了,瞪着程慕之。而程慕之卻是別過了意濃的視線,側過了身去,看着廊子往一灣蓮池裡的遊動的錦鯉,聲音悶悶的說道:“
可是你們家世子爺還在這裡呢。”
程慕之陡然沒有了風流調笑。
意濃快步的走到二來程慕之的眼前,把香囊舉到了他的面前再次質問。
這回程慕之倒是一口的迴應了:“是落珍送的。”
“那麼你可會娶她?”意濃又接着問道。
程慕之一愣,倏爾又不羈一笑,看着意濃說道:“我記得我說過,我要一輩子流連花叢的,我可不想被哪一個人而捆住了。”
意濃瞪着程慕之又說道:“可是你已經收下落珍的香囊了!”
“不就是一個香囊嘛。”程慕之拿起放在柱子後的魚食朝着那悠閒的遊着的錦鯉撒去,倒是自在的模樣。
“什麼叫做不就是一個香囊!”意濃氣憤的奪過了程慕之手裡的一碗魚食,直接的全部的倒進了蓮池裡。
看着錦鯉都游過來瘋搶魚食,程慕之無奈的一笑,轉頭對意濃說道:“我收到過那麼多的香囊和荷包,我豈不是都要把她們娶回家?”
“她們和落珍又不一樣!”意濃瞪着程慕之喊到。
“不一樣?”程慕之不由得笑了,又說道:“我若是不喜歡她們,她們就都是一樣!”
“你若是不喜歡,爲什麼要帶着這個香囊?”意濃把香囊舉到了程慕之的眼前質問。
程慕之看垂眸看了眼意濃手裡抓着的香囊,擡手奪了下來,然後徑自的轉身走了,說道:“意濃表妹先回去吧,我還有去拿酒!”
意濃看着程慕之的背影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有的時候覺得程慕之是最讓人覺得安心和值得依靠的人,可是有的時候卻是放蕩不解的讓恨得牙根兒都癢癢。
意濃只得回去了,可是回去的時候,家宴也要散了,程天浩喝多了,楚徹白正扶着他往門口走去,意濃一進門就撞見了,急忙的又招呼丫頭們過來幫忙,程天浩本就是武將,有生的高大健壯,這再喝了酒那一身的蠻力可不是好招呼的。
程天浩醉了酒,姜氏不放心,就過去跟着照料了。
意濃和程清音在屋裡說話,瑞瑞和奚承南就在窗外玩,程清音和意濃坐在窗邊看着都是滿臉的笑意。
程清音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是期待又是擔心。
屋裡靜靜的,下午的陽光輕輕柔柔的,意濃倒是覺得似乎又是回到了自己窩在自己院子裡的時光了,那時候身邊只有阿月和吳媽媽卻是最溫馨和開心的日子了。
提到吳媽媽意濃不由更加思念,於是起身就打算去看看她,可是沒成想,阿月就竟然和吳媽媽一塊兒進來了。
意濃驚喜不已的應了上去。
“見過小姐。”吳媽媽也歡喜的行禮,卻被意濃扶住了。
“媽媽跟我還客氣什麼。”意濃便拉着吳媽媽也到榻子上做,吳媽媽連稱不敢。
最後還是程清音說讓她坐吧,才挨着榻子坐了個邊兒。
意濃和吳媽媽一見都是歡喜的很,吳媽媽更是眼圈紅紅,意濃幾乎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她一輩子沒有嫁人,一輩子都用來照顧意濃的生母和意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