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的叫聲,由一聲一聲變成了接連不斷,由尖銳悽慘變得沒有氣力,一個多時辰素雪才被拖走了。
而意濃被阿月和映雲扶走的時候,只覺得站着着一個時辰花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背後更是一片的冷汗。
雖然奚婉瑤的賬目問題因爲夢嫣滑胎一時而遮掩了過去,她沒有受到處罰,但是也是因爲夢嫣滑胎一事,意濃和奚婉瑤的手裡暫時管家的權利又交回了王妃的手裡了。
至於,夢嫣沒有了孩子,大夫更是說她的身子以後也不適合生養了,第二天側王妃就讓她從上屋挪了出去,搬到了偏院那些不得寵的姬妾和丫頭住的屋子去了。夢嫣從前自恃有了身孕和側王妃的寵愛跋扈的事情可是沒有少做,而現在又搬去了和她平常作踐過的人同住,聽說當天晚上衣被就被扔到了院子裡了,她自然也是被關在了門外,雖然是夏天,可是她那剛剛小產的身子卻是連站都站不穩,半夜就昏倒在院子裡了。
根本不同側王妃和奚婉瑤對她做些什麼,就是其他人都不會讓夢嫣好過。
天逐漸的開始熱了,屋裡裡面更是又熱又悶,各個屋子都放上了冰山了,可是意濃卻是覺得放了還是悶。
但是好在意濃院子裡那架葡萄長得極好,雖然結出的果子酸了點,但是葉子卻是長得又密又厚,一層疊着一層的,葡萄架下面可是陰涼的很,並且着葡萄又是種在了個通風的地方,於是這葡萄架下可是比屋子裡清涼的多了。
意濃讓人辦了桌椅過來,就和丫頭們一起躲在葡萄架的下面做活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練,意濃的針線已經比在奚家做姑娘的時候好了太多了,於是她就想着給楚徹白做件夏衣,如今做的差不多也只剩一隻袖子了。
意濃和丫頭們做了一會兒的活兒,阿月就從門外偷偷的溜了進來,滿臉的緊張。
“怎麼樣,送去了嗎?”意濃把阿月拉到身邊坐下,小聲的問道。
“送去了。”阿月也輕聲的迴應。
對於素雪意濃還是不忍心的,所以就偷偷的讓阿月去給她送了藥,能不能活下來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意濃點點頭,又繼續的開始做手裡的衣裳了,阿月也跟着其他的丫頭一齊忙忙,這論起繡工還是映雲的最好。
“流蘇姐姐,流蘇姐姐。”門口傳來了輕輕的的叫喊聲音。
大家都朝着門外看去了,一個梳着雙丫髻的小腦袋伸了出來,看着流蘇。
“怎麼了虎妹?”意濃笑着看向了她,又伸手招呼她過來吃點心。
虎妹是外院嬤嬤的家生子,七八歲的年紀,明明是個姑娘卻是生的虎頭虎腦的,比男娃娃還要壯實很對,小臉兒圓圓的煞是可愛。
虎妹看着意濃小臉紅紅的有些害羞,縮在門口不敢過去,只是小聲的說着,“我要找流蘇姐姐。”
“那流蘇你去吧。”意濃對着流蘇說道。
而流蘇也是甚爲疑惑的起身了,什麼事情要鬧的這麼神神秘秘的?
衆人看着流蘇走到了門口,然後虎妹也從門口出來了,看着流蘇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包東西就塞給了流蘇,然後一邊笑着一邊就跑了,流蘇卻是臉紅了。
“這是怎麼了?”流蘇一回來意濃就問道。
而阿月更是直接的搶過了流蘇受傷的紙包,“這是什麼?”
“呀,竟然是小糖角兒,還是三味齋的呢。”阿月驚詫的說道,然後表情立馬的變得曖昧了起來,看着流蘇,“看來是有人惦記流蘇呢,知道流蘇愛吃甜食特意的讓人送過來。”
“瞎說什麼了?”流蘇急忙的把桌子上的小糖角兒給收拾了起來,嗔了阿月一眼,然後往自己的屋子裡跑去。
流蘇逃也似的拋開了,阿月卻是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今早去送藥的時候可是看到展歸剛剛送外面進來,拿的正是這個三味齋的紙包呢!”
“前幾天我也是看到了流蘇給展歸做的衣裳呢。”映雲給湊過來說的熱鬧。
意濃在一旁一直笑着聽着她們鬧,一擡頭就看到了屋頂上正站着展歸,他的眼光一直追着流蘇抱着東西跑進了屋子裡去。
意濃不由得笑意更甚,看來展歸那樣清冷的人也找到了心動的牽掛了。
阿月和映雲越說越熱鬧,意濃在一旁的整理着已經做好的衣服,剩下的也只能楚徹白回來試試就好了。
意濃轉頭朝着外面張望過了,這個時候楚徹白也應當是要回來了。
果然意濃張望了一會兒,就看到了那風光霽月的身影,溫潤謙和和凌冽如風竟然在他身上找到了最完美的契合。
“在等我?”楚徹白笑着看着意濃。
意濃使勁兒的要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掌裡抽出來卻是無可奈何,他笑意盈盈的眼神總是讓意濃面紅心跳。
“你們先都出去吧。”意濃故作者鎮定的吩咐院子裡的丫頭們。
丫頭們看着意濃的樣子,交換了一下曖昧的眼神,然後出了內院,並且給意濃掩上了門。
頓時院子裡只剩下了意濃和楚徹白了,意濃拿起了桌上的衣服,推着楚徹白的輪椅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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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做了件夏衣,你試試。”意濃抖開了手裡的衣服,搭到了屏風上,然後又去給楚徹白寬衣。
第一次給楚徹白寬衣的時候,意濃緊張的手指都不能彎曲了,而現在她已經遊刃有餘又自然了。
意濃認真的給楚徹白穿衣繫上腰帶,而出楚徹白的目光卻是落在屏風外的輪椅上,這個輪椅他坐了五年多了。
“初識的時候你可有介意過我的腿?”楚徹白低頭看向正在正在繫腰帶的意濃,因爲低着頭,意濃的一段白皙的脖頸就這樣的闖進了楚徹白的眼裡。
“沒有,我當時只有點吃驚。”意濃系完了腰帶。
“吃驚?”楚徹白倒是意味意濃這個回答。
“吃驚你爲什麼會救我?”意濃仰頭,眉眼彎彎的看着他,這個問題其實意濃奇怪很久了,不得寵的的
沒落國公府的小姐,能讓宣王世子不惜與太子爲敵的求了聖旨來,意濃十分的不解。
楚徹白笑着在意濃的額頭印下一個吻,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意濃摸着額頭退到了牆角。
“那現在呢,你可還想要一個雙腿殘疾的夫君?”楚徹白把意濃慢慢走進縮在牆角的意濃。
“現在?”意濃擡頭,去看到楚徹白眼中閃着戲謔和算計。
頓時意濃也猜到了些什麼,“那世子爺是打算?”
“聰明!”楚徹白在輕彈了意濃的額頭。
第二日,楚徹白沒有出去打理事情,而是進宮了。
意濃照常的把楚徹白送走之後,又牽着瑞瑞送到了門口,然後看着瑞瑞上了馬車往學堂去了,才轉身回去。
意濃剛剛離開門口,門口的一個婆子就追了上來,說是齊王妃來了。
聽說是花顏,意濃不由得驚喜,於是又折返了回去,到了門口就看到了一個馬車停在了門口人,除了車伕周圍還站着幾個勁衣的侍衛,意濃皺眉疑惑,卻不知道爲何這樣大的陣仗。
“王妃請下車吧。”一個侍衛上前挑開了馬車的簾子,花顏黑臉的走了出來,那些侍衛立馬的把從馬車到王府門口的路圍了起來。
“我不會跑了,你們不用弄成這樣!”花顏瞪着領頭的侍衛咬着牙說道。
可是那些侍衛卻是似乎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是站在那裡,花顏眼前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進府。
跑?意濃倒是被花顏的一番話弄得有些糊塗了。
“這是怎麼了?”意濃應了上去,拉着花顏問道。
“進去再和你說。”花顏沉聲的說道。
意濃點頭,拉着花顏一起的進府了,可是那領頭的侍衛竟然也是跟着進來了。
“不用你跟着,你在大門口等着就好了!”花顏回頭瞪了那個侍衛一眼。
那侍衛立即抱拳甚爲恭敬的說道:“齊王爺吩咐屬下更着王妃,寸步不離,屬下不敢擅離職守!”
“你!”花顏氣惱的握拳。
“好了,好了,跟着就跟着吧,大家都進來喝茶吧。”意濃連忙出來打圓場,都讓其他的侍衛都進府去休息。
這侍衛跟着花顏雖然是不方便,可是這些人站在門口則是更加的不像是樣子。
意濃拉着花顏進了院子,那個侍衛就在內院的門口收了起來,丫頭們都奇怪的看着那個侍衛,意濃和花顏進了屋子。
可是還不等意濃開口詢問這是怎麼了,花顏倒是先開了口,“意濃,你們家世子爺呢?”
“今早就進宮了,姐姐找世子爺?”意濃說道。
“也進宮了?”花顏面色變了變,有些吃驚。
“進宮怎麼了?”意濃看着花顏緊張的樣子問道。
花顏看着意濃,嘴脣動了動,壓低了聲音的說道:“昨夜宮裡傳旨讓齊王也進宮了。”
意濃皺眉不解,進宮而已有怎麼至於花顏如此的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