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算你識相!”安研兒冷笑過後,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就要先把林暮遠的胃口吊足,然後再來決定是否要告訴他自己刺聽來的消息。跟莫振清呆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她可沒閒着。
安研兒一早就決定好要拿這些事當成手裡的王牌籌碼,只是沒想到不是拿來對付莫子清,反倒是用到了林暮遠的身上。不過,眼前的男人可沒有莫子清的王者霸氣!頂多,也只能被那英倫風的格子襯衣襯托出一點貴族氣息罷了。
“安小姐,這茶如何?”林暮遠故意問道。早已喜歡酒精、咖啡相伴的安研兒,自然是不動得品茶的。他這麼問,無非是想她趕緊說完滾蛋!
“莫子清最新項目有關娛樂方面,林氏只守着單一的金融業不會膩?”真是不懂得多元化的傢伙,安研兒突然覺得,要是自己下海從商的話,估計大片人都得回家啃老本去了。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暮遠,青花瓷茶杯上的釉質光滑而細膩,磨娑在指尖很是舒服。
“既然安小姐這麼感興趣,怎麼不自己做?更何況,以安小姐的名氣,比林氏還是要好開口的。”林暮遠笑着看住安研兒,意思是你多少是有名氣的明星,娛樂你多熟啊!
這帶了些諷刺的話語,安研兒自然是聽出來了的。她顰起精心描畫過的眉毛,一雙美眸看住林暮遠。
他看着她的脣角勾起,卻笑不進眸中。
“林暮遠,我給你三天時間。陸繪珊這個女人,是不能留在莫子清的身邊的。三天之後,她要是還在莫子清那裡,我不敢保證陸惟恩會發生什麼事!”安研兒淺笑着吐出的字眼,卻是字字有力的敲擊着林暮遠的心。
這,就是她的王牌,也是她的殺手鐗。
如果說僅僅只拿陸繪珊一人做餌還不夠力度的話,那就索性拋出重磅炸彈好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林暮遠有些憤怒,猛地站起身不說,茶杯還死死的捏在手裡。突然傾斜的茶杯導致杯裡的茶水如傾盆大雨般溼了他的手,可林暮遠卻覺得自己手中握住的是陸惟恩的小命!
這些人,都有些喪心病狂了!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打算放過?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陸繪珊跟她的寶貝兒子被帶走過。發生了什麼,你大可以用上你豐富的想象力。”安研兒雙手攤開,聳了聳肩。那一臉不屑的表情卻是笑得有些邪性,讓她精緻而完美的臉,也顯出幾分扭曲。
一張完美的油畫,憑空被塗上一筆空白。不在天空的位置,不在雲朵的疊層,反倒讓人匪夷所思起來。此刻,林暮遠的心情,就是這樣一張油畫。他細細的回想着再見陸繪珊,哦,不對,是再次燃起對這個女人的不放棄時,是怎樣的景象。
林暮遠的狀態跟表現,讓安研兒很是滿意。扯動脣角冷冷一笑後,便站起身來要走。
“安小姐,難道你就打算這樣走,不把話明說?”林暮遠伸手攔在安研兒的面前,隱忍的臉直直的看向前方,甚至都沒有微微側臉來瞪着她。
他的心情是糟糕的,如果在這個時候,安研兒還要來挑戰他的脾氣。那麼,對不起了。
“林先
生不妨先把我們之間要做的事情給辦好了,事後,你要是跟陸繪珊那邊還沒問出個所以然的話,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安研兒輕輕閃了個身,便避開了林暮遠的阻攔。
林暮遠正想發作,安研兒笑意盈盈的臉就湊了過來。於是,便有了另一幕的畫面出現。
就在她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安研兒探身過去,嗅着這個男人身上好聞的青草味香水。她用只有林暮遠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陸惟恩對莫子清,只有恨。所以,你可要加油了!”
安研兒是在告訴林暮遠,如果想搞定陸繪珊的話,得從陸惟恩下手。可是,爲什麼惟恩對莫子清的情感,是恨,而不是其它呢!
林暮遠想不明白,陸惟恩對莫子清一向是喊着撒旦叔叔,甚至會幫他追求陸繪珊。他對他,怎麼可能是恨!
從茶館中怏怏走了出來,林暮遠的心情並未隨着溫暖的陽光而散去黴味。
“暮遠,真巧。”夏輕歌的出現,像一道溫暖的陽光。她的手裡拎着一隻紙袋子,正信步遊庭的走在人行馬路上。
林暮遠就這麼毫無預警的闖入了眼裡,像是一尊屹立在路旁的雕塑,鬼斧神工的雕鑿讓他的每根線條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完美。夏輕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臉紅。
“嗯,是很巧。你是故意在跟着我,然後假扮偶遇,還是特意出現在我眼前求歡?”林暮遠的聲音淡淡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夏輕歌在他這輕描淡寫的質問中有些愣神,林暮遠這麼說,是在懷疑自己跟蹤他?
林暮遠冷冷的斜眼掃過夏輕歌如山茶花一般光潔的臉頰,心頭的不悅瀰漫得可以掩蓋整座山谷。他一想到她曾突然守候在秦若蘭的樓下,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這個夏輕歌,還真是有“毅力”!
“暮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打算去你公司找你,纔剛剛下的地鐵。”夏輕歌有些窘迫,緊緊皺起的眉頭裡夾着她的委屈。她轉過身,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地鐵站,又轉臉來指了指前方。
她沒有用過多的話語或是什麼華麗的辭藻來掩蓋自己的臉紅。只是任由似海澎湃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就算她再怎麼想接近,也沒有刻意的三番四次的來圍堵林暮遠吧!
“我的時間,不是圍着你轉的。”林暮遠淡淡出聲,前方的確是林氏的辦公大樓,他無言以對。偏偏心中的鬱結心理作怪,讓他冷冰冰的去對待夏輕歌。
“暮遠叔叔!”一個稚嫩卻老成的口吻響了起來,惟恩在出租車上揚着小手對林暮遠打招呼。夏輕歌噙着淚水,看着那個年僅五歲多的小孩子輕輕拍了拍司機,招呼他停靠在路邊。
林暮遠疾步上前,替陸惟恩付了車費。
“惟恩,你跑來這邊,是來找我嗎?”林暮遠親暱的將陸惟恩抱起,聲音溫柔。夏輕歌看着那個跟陸繪珊有着相同輪廓的小身影,心裡猛然升起一陣怒火。
她想要用感情填補林暮遠,更想要把陸繪珊從他的心裡擠出去!可是,還沒做任何,夏輕歌都已經能預料着看見林暮遠的心裡誰更重要!
“暮遠叔叔,你這是在拍拖嗎?”陸
惟恩沒有回答林暮遠的問話,反倒是掃了夏輕歌一眼。孩童明亮而毫無忌諱的眼神,是直白的,炙熱的。可是,夏輕歌從陸惟恩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就像從林暮遠的眼裡看不到自己的倒影一樣,都是那樣的迷茫。她急迫的想從他口裡聽到他會怎麼去答覆陸惟恩。
儘管,夏輕歌的心裡早已有了答案。
“沒有,只是一個朋友,剛巧遇到了而已。對了,惟恩寶貝你還沒告訴我,是特地來找我的嗎?”林暮遠親了親惟恩的小臉蛋兒,眼裡彌着濃濃愛意。
“秦阿姨上班去了,媽咪在睡大頭覺,我自己無聊就來找你了。”陸惟恩一把摟住林暮遠的脖子,那親暱的樣子,恨不能喊他一聲爹地似的。
夏輕歌上前摸了摸陸惟恩的小腦袋,說:“暮遠,我自己做了些曲奇,本來想拿給你嚐嚐的。現在,我可要轉送給惟恩咯。”
她的聲音輕快,帶了一絲俏皮。
“阿姨,你是想讓我蛀牙嗎?我不吃甜的,謝謝。”陸惟恩連拒絕都不找客套話,直白的問話堵得夏輕歌尷尬連連。
“我跟惟恩先走了,你早點回去。”林暮遠衝着夏輕歌淡淡一笑,然後往林氏走去。
夏輕歌點了點頭,在林暮遠走出三步之後,她才反應過來手裡還拿着帶給他的東西。
“暮遠,這個……”夏輕歌將手裡的曲奇舉起來揚了揚,示意他還沒拿走。林暮遠抱着惟恩倒了回來,然後接過道了謝。
林氏集團內,陸惟恩毫不猶豫的抓過林暮遠手裡的紙袋子,大快朵頤起來。
“惟恩寶貝,剛剛是誰說怕長蛀牙了?”林暮遠愛撫的摸着陸惟恩的小腦袋,咧嘴笑得明朗。
“咦,人家不過是幫你推脫掉而已。既然你拿來了,我就幫你吃掉好了。”陸惟恩砸了砸嘴,繼續說道,“嗯,做得還是蠻不錯的,你要不要來一塊嚐嚐?”
“你吃吧,我不吃。”林暮遠笑着說,緊接着,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原來,是他的秘書見陸惟恩太可愛,於是主動替小傢伙倒了一杯果汁。
“哎呀,真是可愛的孩子,這個給你。”女孩遞給陸惟恩後,便趕緊閃身出去。臨出辦公室的門時,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
“對了,暮遠叔叔,我是來找你幫我照顧媽咪的。”陸惟恩停下咀嚼,一本正經的看着林暮遠。這個笨蛋媽咪,連他出門了都不知道。等她捨得起牀的時候,肯定會叫得跟殺豬一樣。
“她,怎麼了?”聽到有關陸繪珊,林暮遠心頭一緊。安研兒的話,也在心裡盤旋不下。如果不按她說的做,倒黴的只會是陸惟恩。
可是,陸繪珊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沒什麼,只是睡得跟豬一樣罷了。秦阿姨問她要不要去繪清幫忙,媽咪也都說不要。總是這樣白吃白喝,不太好吧。所以,我想來給暮遠叔叔你打工,你就有正當理由照顧我媽咪啦!”
陸惟恩搖頭晃腦的說道,但表情卻是異常認真的。
林暮遠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惟恩,我可不敢收留你做事,這是請童工,會違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