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在低頭找着自己要的食物,這突如其來的叫聲讓她把手裡的黃瓜都嚇掉了。她猛的回過頭,連帶着關宸極也轉過身。
“李澤律?”顧萌恍然大悟。
這運氣會不會有點太好了?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乾脆中午再見一次湊齊一日三餐得了。
關宸極收起了和顧萌在一起的時候玩笑的面龐,有點不耐的看着面前全然陌生的人。
他討厭他的私人時間裡受到外人的打攪。
“關教授,你好。”李澤律和顧萌點點頭,便和一旁的關宸極打起了招呼。
關宸極連虛假的笑都懶的扯一個,便轉身要走。
卻被顧萌不客氣的在背地裡踢了一腳。稍微歪了下身子,怒目瞪着顧萌。
顧萌卻扯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神情警告着關宸極。
“你們繼續。”關宸極冷漠的丟下一句,就頭也不回的推着車在前面繼續選着。
李澤律把兩人的反應清楚的看在眼裡。
白癡都該明白這兩個人不那麼簡單。
恍然想起早上在附近的早餐店看見顧萌,這樣看來,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李澤律看向在前頭刻意等待的關宸極,什麼時候,火爆浪子關宸極和新來的留學生顧萌扯上了關係?
李澤律的眸光裡也有一絲的落寞,他甚至還來不及……顧萌就已經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好巧。一天碰見你兩次。”顧萌主動開了口,打破現在看起來有點尷尬的情景。
你妹的,她憤恨的在心裡咒罵着幾步開外關宸極。
他抓着那句不想讓學校裡的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真的做到了。
但離開學校的範圍,他立刻就當這戒律是放屁,該幹嗎幹嗎,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這個禍國殃民的男人做了些什麼。
“是呀,好巧。”李澤律不知道該接什麼,只能這麼順着顧萌的話說下去。額……顧萌的額頭瞬間劃下三條黑線。
平日裡接觸的李澤律不像說這麼白癡話的男人,那風趣幽默難道都被關宸極嚇沒了嗎?
長吐一口氣,顧萌抓了抓頭髮,不自在的說着:“若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李澤律沒有說話,顧萌點點頭,便朝關宸極的方向走去。
才走出一步,後面便傳來李澤律淡淡的問話:“你和關教授?”
顧萌被李澤律太過於直接的問話問的有些站不住腳,稍微踉蹌了下,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腰被人給扶住。
下一秒再擡頭,便看見關宸極走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最近桃花有沒有這麼紅?
她纔想離開,就已經被關宸極不客氣的摟回了身邊,不曾開口,關宸極霸道的吻便當着李澤律的面落了下來。
好一會關宸極才放開顧萌,第一次正眼看向了李澤律。
“她是我老婆,有什麼意見嗎?”
關宸極的一句話讓顧萌和李澤律兩人同時炸開了鍋。
李澤律有點尷尬的朝兩人點點頭便飛快的離開,而顧萌則不客氣的狠狠揣了關宸極一腳。
王八蛋,關宸極!被李澤律撞到兩人在超市以後,顧萌的心懸了好久,在學校裡看見李澤律都顯得有點尷尬,倒是李澤律表現的更加落落大方。
讓顧萌擔心的學校內會有她和關宸極的傳言也不曾出現過。
那個該死的禍水男,顧萌想起那天回來,問關宸極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回答差點沒讓顧萌氣到吐血。
“老婆……那和我有關係嗎?又不是我說的,我只答應你我不在學校內公開我們的關係,我可沒答應你要阻止別人公開我們的關係。”
末了,他還要扯一個非常大,非常不懷好意的笑容給顧萌。
氣的顧萌直接摔一個枕頭到他的臉上,好幾天不和他說話。
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用一種異常詭異的方式過着他們的夫妻生活。
自從顧萌的姨媽結束,關宸極就像打了雞血,精蟲上腦的人一般天天糾纏着顧萌。
顧萌也是一個擅長舉一反三的學生,沒幾天功夫,她就懂得如何撩撥完關宸極後再快速的逃開。
一如每天的清晨,關宸極的火爆起牀氣似乎在顧萌的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總是在她起身後沒多久,關宸極也會出現在廚房,背後抱着顧萌,一個早安吻,偶爾搭把手替她拿個工具,大部分時間則安靜的等着吃早餐。
在關宸極的堅持下,他會送顧萌到學校附近,在校園裡,兩人就和完全沒交集的人一般。
下了課,總會在固定的地方看見關宸極的車子,兩人就會如同正常的夫妻一般,逛超市,做飯,看碟片,偶爾尖酸刻薄的嘲諷對方几句。
不知不覺,這樣的日子也過了足一個月。
顧萌早上起牀,突然看着牆上的日曆,有片刻出神。然後她就不自覺的輕笑出聲。
今天好像是他們結婚1個月紀念日。
不過那種自我爲世界的禍水男怎麼可能會記得這種日子。
這對他而言,就好比問他,你要先洗澡還是先吃飯那般的無聊。
好一點給你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壞一點,會被他尖酸刻薄的說,你的腦袋被門板夾了。
去……那種沒有生活情趣就知道酸人的男人,顧萌沒好氣的在那個數字旁打了一個大叉。
女人心裡的那小小的虛榮還是讓她有些不太爽。
“老婆……一早上誰惹你了?臉這麼臭,嘖嘖,好像一個老巫婆,好可怕!”
關宸極一來到廚房就看見繃着臉的顧萌,對着日曆上的數字死命的划着叉叉,一陣陰風吹過,他爲什麼突然覺得脊背發涼,那個被戳的人好像是自己。
“突然很想下點砒霜毒死你,怎麼辦?”顧萌轉過身,笑的異常陰險,順口的接着關宸極的話題。
關宸極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老婆是被他帶壞了嗎?
爲什麼越發的他覺得,顧萌嘴裡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陰毒。
顧萌挑眉看了一眼關宸極,呸,她要真的認爲關宸極會記得這種微不足道的日子,那她就絕對的是被門板夾過了。
今天早上沒有關宸極的課,這種時候她一般都選擇自己出門。不再看關宸極,拿過在沙發上已經準備好的書,直接摔門離開。
關宸極在原地扯了一抹淡笑,而後目光落在了日曆上已經快被劃爛的數字,原來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也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無動於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