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府和這裡隔着好幾條街,等你們拿來銀子,天都黑了,還怎麼鬥狗。”許天安漫不經心的說着,一派懶散。
慕容燁面色陰沉:“小爺的銀子已經用完,鬥獸場的狗和賭注又不許賒欠,不回府拿銀子,怎麼和你比試?”
“你可以用你身後的美人兒做抵押嘛!”許天安看着慕容燁的斜後方,笑的不懷好意。
美人兒?什麼美人兒?
慕容燁不明所以,滿頭霧水的轉身望去,只見慕容雪正站在兩米外,淡淡看着他,心中驀然一驚:“妹妹,你怎麼在這裡?”
妹妹!許天安一怔,剛纔雙喜恭恭敬敬的跟在她身後,他還以爲她是慕容燁的知心小情人,沒想到她竟是慕容燁的妹妹,那個和靖王夜逸塵定有婚約的慕容雪。
傳言她身患重病,身體贏弱,久居後院養病,極少露面,沒想到竟是個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
“路過,見你在這裡,就進來看看。”
慕容雪清冷聲音透過耳膜直擊心臟,許天安一陣心神盪漾,哥哥許天佑時常跟在靖王身邊,據他透露,靖王並不喜歡這位未婚妻,甚至有將她貶爲低賤妾室的打算,如果自己羞辱了她,豈不是剛好給了靖王貶她爲妾的理由!到時,靖王一高興,說不定會給自己極好的獎勵!
自己既得美人,又得靖王讚譽,絕對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
許天安的眼睛閃閃發光,邪惡的上下打量慕容雪,她嬌嬌美美的,身軀肯定又香又軟,真想抱在懷裡,狠狠蹂躪:“慕容燁,別訴兄妹情了,你快點給句準話,到底要不要拿她做抵押……”
“許天安,你嘴巴放乾淨點,這是小爺的親妹妹,不是物件,怎麼能做抵押?”慕容燁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面色黑的快要滴出墨汁來。
許天安不以爲然:“什麼親妹妹不親妹妹的,不就是一丫頭片子,賠錢貨,有什麼可寶貝的?如果我是你,立刻將她押在這裡換幾千兩銀子,挑只好狗,贏回面子,等下人拿回銀子,再將她贖回來不就行了……”
“我沒你那麼沒人性,爲了鬥只狗,犧牲自己親妹妹的名聲。”慕容燁滿面怒容,堂堂鎮國侯府大小姐,像物件一樣被抵押在鬥獸場,衆人的冷嘲熱諷能把她淹沒了,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嘲笑的擡不起頭來。
“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看你是怕輸吧!”許天安靠着柵欄斜睨慕容燁,眼瞳裡盡是傲然:“你怕自己眼光太差,挑一百隻狗也沒能贏我一回,到時,真是賠了妹妹又丟面子……”
“許天安,你閉嘴!”慕容燁被奚落,胸口滿是怒氣,怒喝着準備撲過去和許天安廝打。
慕容雪伸手拉住了他,上前幾步,冷冷直視許天安:“我哥哥今天運氣差些,你就不要再對他用激將法了,你想鬥狗,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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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燁雖紈絝不化,卻很維護她,她自然不會坐視慕容燁被人嘲諷。
許天安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你跟我鬥狗?”慕容雪是養在深閨的嬌弱千金,估計連鬥雞,鬥蟋蟀都沒見過,現在竟然要和他鬥狗,他是不是幻聽了?
“不可以嗎?”慕容雪聲音清冷。
“可以!”許天安看着她堅定的目光,確認她不是說笑,而是真的想和他鬥狗,壞壞的彎彎嘴角,只要她不怕被那飛濺的鮮血嚇暈,他是無所謂:“你交五百兩銀子去選狗吧……賭注是多少?”
“這一局不賭銀子,賭手指!”慕容雪清冷聲音傳入耳中,許天安拿銀票的動作一頓,驚訝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輸掉的一方,要切掉一根手指?”
“沒錯!”慕容雪點點頭:“你敢不敢賭?”
“當然敢!”許天安傲氣的昂昂頭,放肆的打量着慕容雪,那色眯眯的眼瞳裡閃着毫不掩飾的猥瑣與邪惡:“我最懂憐香惜玉了,就算你輸了,我也不會斷你手指,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一晚,咱們之間的賬就……”
“啪!”一記耳光狠狠甩到了許天安臉上,將他的話打斷,將他的頭打偏,半邊側臉瞬間浮現一座鮮紅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
“慕容雪,你居然敢打我!”許天安怒氣沖天,吐掉嘴角的血沫,凶神惡煞的撲向慕容雪。
教訓她?不自量力!
慕容雪冷冷一笑,擡腳踹向許天安。
許天安猝不及防,被踹中肚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疼的呲牙咧嘴,眉頭皺成一團,恨恨的瞪着慕容雪。
“鬥狗的賭注,你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就搖頭,唧唧歪歪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慕容雪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眉目裡盡是鄙視與不屑。
許天安氣噎,沒見過世面的臭丫頭,竟然敢打他,踹他,嘲諷他,讓他丟盡臉面,不知死活,既然她想找死,他就成全她!
恨恨的想着,許天安站起身,急步走到鐵籠前,手指着裡面的狗道:“我要這隻,這隻……還有這隻狗,都給我擡過來……”
慕容燁看着慕容雪,神色複雜,在他的印象裡,自己妹妹是個溫柔美麗的閨閣千金,聽到她要鬥狗,他震驚萬分,回過神時,她已和許天安談完所有條件,鬥狗已成定局,他無法再阻止,心中哀嘆:
妹妹衝動的定下賭局,是他這做哥哥的沒照顧好,如果妹妹輸了,他就替妹妹還根手指吧,十根手指他用了十四年,砍哪根他都有點捨不得……
目光看到許天安一口氣買了四五隻狗,他怒聲高喊:“許天安,你和我妹妹只賭一局,挑一隻狗就行了,你挑這麼多隻幹什麼?”
許天安瞟他一眼:“我樂意,你管得着?”
慕容燁面色陰沉:“你把兇悍的厲害狗都挑走,留給我妹妹一羣沒用的病狗,分明是想讓她輸……”
“是又如何?”許天安下巴高擡,毫不猶豫的承認了:“有本事她從病狗中挑只將軍狗出來,把我的狗咬的落花流水啊!”
“你……”慕容燁瞪許天安的目光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卑鄙無恥的小人!”
許天安冷哼一聲,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不耐煩的催促:“時候不早了,你們到底要不要鬥狗,不鬥的話,小爺就回府了。”
不過是卑鄙,齷齪又不入流的小手段,她懶得理會。
慕容雪冷冷笑笑,緩緩走上前,清冷目光輕掃過一隻只鐵籠,停在了最邊角的一隻鐵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