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她?癡心妄想!
慕容雪嘴角彎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足尖輕輕一點,窈窕身影瞬間後移了兩步,急風帶起的一縷青絲,輕拂過夜逸塵的指尖,堪堪避開了他的魔爪。
夜逸塵望着空蕩蕩的手掌,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習武之後,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只要他想抓,就能準確無誤的將他們(它們)抓在手裡,可面前的慕容雪竟然逃離了他的掌控,這是怎麼回事?
“王爺,吉時快過了!”小心翼翼的提醒聲自身後傳來,夜逸塵疑惑的眼眸瞬間清明,俊美容顏也恢復了以往的冷酷如冰,冷冷回道:“本王知道!”
擡頭看向慕容雪,眸底閃過一抹陰沉:“慕容雪,馬上隨本王回靖王府,你剛纔說錯的話,做錯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話落的瞬間,兩名轎伕擡着一頂小轎走了過來,淡粉淡粉的轎頂、轎簾在陽光下暈染出一層暖暖的光暈,朦朦朧朧,說不出的美感!
慕容雪卻看得滿眼嘲諷:粉色小轎,納妾專用啊!
三天前她扔了夜逸塵的聘禮,三天後,夜逸塵就不走三書六聘,也不到縣衙備案,更沒有派遣迎親的樂隊,花轎,直接用這麼一頂粉色轎子將她擡進靖王府做姨娘、侍妾,省了聘禮,還將她羞辱,作踐的徹徹底底!
不愧是戰神王爺,時刻都不忘狠狠打擊忤逆了他的人。
她堂堂鎮國侯府嫡出千金,在文武百官,京城百姓面前,坐着這頂納妾粉轎,從側門,甚至後門進入靖王府,會受到他們的鄙視,不屑,嘲諷,成爲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料,更會被他們指指點點的擡不起頭來。
這就是夜逸塵所說的照顧?是嫌她病的不夠重,死的不夠快,準備幫她儘快赴黃泉吧!
慕容雪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極淺卻極盡嘲諷:“如果我說不呢?”
夜逸塵一直都在注視慕容雪,見她看到粉色小轎後,清冷的眼瞳裡變幻萬端,瞬間又歸於一片平靜,毫不客氣的駁回了他的提議,心情沒來由的一陣煩燥,脫口而出:“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慕容雪不屑輕哼:“王爺什麼時候對我客氣過?”夜逸塵回京後,給她的不是羞辱就是作踐,連半點尊重都沒有,更別說客氣了!
“慕容雪!”夜逸塵面色陰沉,冷冽的聲音裡透着咬牙切齒的味道:他耐心的和她解釋了那麼多,她沒有滿心歡喜,也沒有回心轉意,只回了他一句無情的反駁!真是不自量力!
她敬酒不吃吃罰酒,他自然不會再對她客氣。
夜逸塵眸底染了一層陰冷涙氣,微握的手指猛然張開,混厚的內力在手掌凝聚,無形的殺伐之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讓人心驚膽寒,滿心畏懼。
慕容雪雪眸微眯,原主是個嬌弱千金,沒有絲毫內力,她雖然有高強的格鬥術,卻無內力協助,絕不能和夜逸塵硬碰硬!
急風迎面吹來,是夜逸塵對她出了手,她目光一凜,正準備躲閃,卻見慕容燁撲到了夜逸塵面前,緊緊抓住了他的右手腕,高聲大喊:“妹妹,快走!”
殺招被阻,夜逸塵面色陰沉的可怕,反手一掌打到了慕容燁胸口上。
慕容燁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想也不想的再次伸出胳膊,緊緊抱住了夜逸塵的腿!
望着他蒼白的面容,慕容雪眸底閃着複雜的神色:“哥!”慕容燁雖然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但對自己妹妹,他用了十二分的真心關懷、照顧!
“我沒事!”慕容燁仰頭看着慕容雪,努力牽牽嘴角,揚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是鎮國侯,夜逸塵不敢殺我的,你快跑,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躲過今天就沒事了!”
夜逸塵得勝歸來,備受京城人矚目,又大張旗鼓的準備納她爲側妃,肯定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京城應該有不少人知道他來了慕容家的祖墳迎親!
如果他在這裡殺了慕容燁,那他的靖王也做到頭了。
“哥哥,保重!”慕容雪鄭重的叮囑着,毫不留戀的轉身向前跑去:夜逸塵來祖墳是因爲她,如果她離開這裡,夜逸塵也不會久留,慕容燁就會安全!
眼看着慕容雪越跑越遠,夜逸塵腳下像綁了石頭,半點動彈不得,眸底浮上一抹陰冷,狠狠踹了慕容燁一腳:“滾開!”
尖銳的疼痛透過胸口,瞬間到達四腳百駭,慕容燁痛呼一聲,手臂不受控制的一鬆,整個人咕咕嚕嚕的滾到了草叢裡,俊美容顏慘白慘白的,全身疼的直冒虛汗!
夜逸塵視若無睹,闊步向慕容雪追去。
紅袖,暗香對望一眼,急步跑上前,準備阻攔!
夜逸塵面無表情,手指微微一動,兩股強勢內力揮出,毫不留情的打到了紅袖,暗香身上,將兩人打飛出六七米遠,重重的撞到樹幹上,又掉落在地,摔得頭暈耳鳴,眼冒金星,努力好幾次,都沒爬起來!
夜逸塵看都沒看兩人一眼,徑直越過她們,嚮慕容雪消失的方向追去。
慕容雪離開墓地,漫無目地的在草叢裡奔跑,不知跑了多久,她面前突然出現了一片斷崖,崖壁十分陡峭,不利攀爬,崖下幾十米深處是滾滾的流水,不知流向何處,對岸與斷崖隔着十幾米遠,根本跳不過去!
慕容雪目光凝了凝,正準備往回跑,卻見夜逸塵慢悠悠的從草叢裡走了出來,紫金玉冠,大紅喜服都絲毫未亂,身處雜草叢,也是一派悠閒,他淡淡看着她,幽深的眼瞳裡閃着別人看不懂的光芒,就像是追趕到了自己感興趣的獵物,心情十分愉悅:“你怎麼不跑了?”
“沒路了!”慕容雪沒好氣的回道,原主體弱多病,祭拜長輩時,也是在祖墳附近打轉,根本沒往遠處走動過,不識路,她急急忙忙的奔跑,就跑到了這條絕路上。
“前是斷崖,後有追兵,你準備如何選擇?”夜逸塵低低的詢問着,一步一步逼近慕容雪。
“兩個都不選,因爲我不想跳崖,更不想做妾!”慕容雪微微一笑,如百花開放。
明媚、璀璨的笑容看到夜逸塵眼中,說不出的詭異,他心中騰的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