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極其冠冕堂皇的感覺,雪若蓀眯了眯眼,那表情,用人界的話說就是耐人尋味啊。
不過這與雪若蓀的心情是無關的,此刻的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從那些侍女們平時嚼的舌根都可以看出來那個傳說中的右相是一個,不,應該說是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狐狸,那麼,這個老狐狸雖然是貶義,但是大體的意思應該是說比較聰明並且是特別狡猾的,可是爲什麼會給妖怪這樣錯亂的感覺呢?
身爲妖界的高官,這個府邸修建的可謂是不折不扣的大貪官的表現啊。
如果是聰明且狡猾的妖怪會這樣嗎?
雪若蓀歪頭看了看天陌傾的表情,後者並沒有什麼不滿的神情,至少臉上表現出來的是根本沒有。至於心裡怎麼想得或者心裡是如何盤算的,這個腹黑蛇王加妖王的心思,她雪若蓀是看不着更加猜也猜不透的。
右相顯然已經聽說了蛇王的到來,恭恭敬敬地在大門恭候,雪若蓀突然有了不想進去的衝動。最後還是踏了進去。
他們在右相府邸的故事在繼續,人界任我行的故事也在繼續。
--我是人界的分界線--
安羽黎看着已經睡熟了的任我行,除了大呼她不解風情,也再沒有其他的辦法,而且這個所謂的大呼還是在心裡大呼。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任我行籌備對他的告白已經好幾天沒有閤眼了,哪知道沒有來什麼浪漫激,情,直接就脫口而出,也許,這纔是情感的直白吧。
夢裡,不再囿於刀劍光影。
一向淺眠早醒的安羽黎破天荒的擁着任我行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都還沒有要起牀的跡象。
下人們老淚樅橫,老爺這是累着了。老爺和夫人,終於圓房了。太老爺,您在天有靈。保佑夫人別再出牆了。
“啊!”一聲高亢悠長嘹亮的尖叫。守在屋外恭候的下人們一驚。少爺,您再激動好歹也憐香惜玉一點啊。
在看到躺着自己身邊的人是安羽黎,輕鬆了一口氣。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滿滿的。好像什麼東西要從心裡溢出來一樣。恍惚間,她看到窗外開得一片紅豔的桃花,那麼美麗,那麼明豔,芳菲四月。她來這裡也有些時日了。原來如今的自己對他這麼依賴。那天的表白,也許不止是情難自禁,誰知道呢……
“娘子,我們繼續昨晚的事吧。你知道,半途而廢什麼的,最不是我的風格了。”邪邪一笑,堵住了她的話。
安羽黎輕輕的笑着。就算這次愛上的是灰飛煙滅。那又怎樣?
任我行又累又困,第一次真的好疼,含糊道:“還成。”
“乖,再睡一會吧。”
其實,在他還未說之前,任我行就已經沉入夢鄉了。
“我愛你。小娘子。”
輕輕淺淺的六個字,他自己都聽不太真切。更何況是已沉入夢境的任我行。
輕輕起身,沒有驚擾到熟睡的任我行。
就是今天了啊。小娘子。就今天了。
任我行再度醒來,看着窗外的那片桃花,在風中奮力紛飛。然後湮滅。她有些慌了。他呢?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痠痛。
小綠應聲而入:“夫人,您怎麼就醒了?”老爺不是說可是吩咐過……
任我行狐疑的看着神色慌張的小綠:“怎麼了這是?老爺呢?”
“老爺出府了,不在會客室。”說完,小綠想一耳光抽死自己。
這小丫鬟,騙人都不會。這是他的意思?說不苦澀,是騙人的。說不難過,是假的。
一路殺到會客室,端出主母的架勢,
推門的瞬間,一陣清淡高雅的香氣撲面而來。
金童玉女,站在不遠處,煞風景的是,玉女手裡拿着畫像,最煞風景的事,畫像上畫的就是她任我行。
那美貌女子手一動,安羽黎卻是快她一步。隔空抓來案上的寒劍,就抵住了任我行的生死命脈。
任我行一動不動。其實,以她的身手,是可以堪堪躲過這一招的。可是,她沒有。
因爲,她,信他。信到可以奮不顧身,可以不顧一切的一切,因爲相信……
信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