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佳妮震驚至極,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帝飛羽怎麼可能會和雲烈是同一個人?
腦海裡劇烈的思緒翻涌,否認,可是想起在東吳皇宮,翔帝在和寶兒滴血驗親之後的一系列不同尋常的表現,對待寶兒就像是對待至寶一般。
以前一直都不解。寶兒怎麼可能會和翔帝是血親呢?
可是現在她想要否認帝飛羽和雲烈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帝飛羽不是說,自己的父皇滅了帝家滿門?害死了他的至親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是雲烈?
百里佳妮發現,自己和他兩個人之間,好像是劃下了一道很深很深的鴻溝,那一道鴻溝就好像天上的銀河一般,寬廣無垠,漫無邊際。
他們兩個人站在兩端,誰也無法瞭解誰,誰也永遠無法走向誰,牛郎和織女有鵲橋相會的一日,而他們兩人,從今往後,卻是遙遙無望?
百里佳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到住所的,接下去,一連兩天,她還在消化這個消息,可是越想內心裡是越加的篤定了。
孩子她一直就告訴雲烈,是她替帝飛羽懷着的,生下的,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欺騙過雲烈的。既然雲烈就是帝飛羽,那麼孩子是他的就對了?
他說什麼?她算計他,當時,他們相愛,她不顧所有的將自己的身和心都交給了帝飛羽,懷孕,完全是偷嘗*之後的意外之喜。
以前,他可是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難道說,他根本就不愛自己?不想要自己替他生下孩子?所以他纔會覺得這是自己在算計她?
百里佳妮口中滿是苦澀的味道,自己深愛他這麼多年,甚至不顧所有的生下寶兒,卻換來殘忍的結果,他不愛自己,甚至於他不願意自己替他生下孩子。
滾燙的淚珠滑落在臉頰上。心頭好似有千萬根刺在刺她一般。讓她鮮血淋淋。如若這是事實,她發誓,自己今生不會再愛了。這顆心,已經被傷得支離破碎。
縱然如此,縱然她告訴自己心死了。可是她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愛過六年的男子就這樣終結。
百里佳妮努力的將眼珠吞嚥下去,縱然死,也是要死個一清二白,問問爲什麼?爲什麼他口口聲聲的說自己當年背叛他,自己的父皇殺了帝家滿門。
還有當年口口聲聲的說愛自己,爲何在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親生之後這麼殘虐的對待自己。
因爲不甘心自己付出的六年,更不甘心,他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一定要見到雲烈,問問他爲什麼?
就是這最後的一股執念,也對是自己一個愛的終結。所以,百里佳妮咬牙忍着,堅持着,只是,這幾日以來,雲烈不知道在忙碌什麼,百里佳妮根本就無法得見雲烈。
而她原本的工作,因爲監督她的婢女見到她得心應手之後,工作就更加的繁重了。不再只是打掃屋子,擦拭臺階這麼簡單的工作而已,而是連同院子裡的事情,甚至於打水的事情也一併開始交給她。
工作的繁重,全身的痠痛,反倒是沒有能夠壓垮百里佳妮,只是讓這位癡情女子,更加的堅韌了起來。
這一日,百里佳妮正在擦拭迴廊的時候,雙腿跪在迴廊上,非常認真的擦拭着迴廊上的青石。累得她全身痠痛不堪,香汗淋漓。眼看着快要將回廊擦拭乾淨了。就只剩下迴廊盡頭的一點了。
百里佳妮暗暗的吐納出一口蘭香之氣。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背脊,想要站起身,先在迴廊邊靠一會,緩緩神。只是當她剛站起身,因爲久跪,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狠狠的栽倒下去。
百里佳妮向着迴廊的臺階摔去,在她驚魂的叫聲響起:“啊……”
本能的伸出雙手想要去抓住什麼。只是這個時候,眼中一片混沌,伸出的雙手也沒能夠抓住廊柱,反倒是抓住了一個男人腰間的蟒帶,因爲她摔去的慣性,使得男人腰間的蟒帶被百里佳妮給扯的,連帶的將那個男人也一起給拽到在地上,恰好,男下女上,兩個人抱成了一團。
男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這突發事件,當下怒喝聲響起:“是哪個傢伙沒長眼?!”
被百里佳妮拽到的男人,滿臉狂怒,聽到他的怒吼聲,本來超前走去的一夥人也回頭。爲首的顯然是太子云烈。當雲烈看到百里佳妮居然恬不知恥的壓着東吳國厲王的時候,那一張俊臉堪比墨炭,巨黑無比。
雙手緊握成拳頭,他沒有當下行動,去狠狠的拽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如何在他的面前勾-引男人。
哼,終於是本性暴露了?不甘寂寞了?所以,她現在看到厲王就想要勾搭厲王。
衆人是沒有見過百里佳妮,何況就算見過百里佳妮,現在的百里佳妮和之前的那個百里佳妮根本就有巨大的變化,只是就算現在的百里佳妮,因爲被雲烈的折磨而變得不堪。但是畢竟是美人兒。
當百里佳妮那一張楚楚動人的臉兒,映入身下厲王的眼中,讓他狂怒的黑眸裡陡然的升騰起晶亮的光芒。
盈盈的水眸怯生生的看向厲王的時候,就把他的魂兒都勾走了。對於男人而言,顯然的,百里佳妮就是一隻誘人的獵物。
厲王,眼中閃過一絲掠奪之意,這個女人,現在就像是落進陷阱的小動物,盈盈的水眸裡,充滿了驚慌與無助。
原本滿面怒色的厲王,瞬間微微一愣,雙眼緊盯着百里佳妮,眼裡的怒氣,不知不覺全褪去,被笑意取代。他倒是捨不得推開這個小女人。
第一次被人壓着,不過他倒是很喜歡呢?
百里佳妮本來是非常的驚恐不安的,尤其是聽到他的狂怒,一顆心都跳了出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對手,能夠在太子府肆意出現的人,身份定然非同等閒。這個男人若真的動怒,劈死自己。那自己所有的隱忍都成了枉然。
可是看到他脣邊彎起的笑,讓她捏緊的一顆心,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忙開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沒事兒吧?”
當百里佳妮軟糯的聲音飄入厲王的兒中,讓他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心頭好似被羽毛輕輕的刷過一般。
寬大的手捏住百里佳妮的下顎,嘖嘖聲響起:“嘖嘖嘖,美人兒這是故意引誘本王?投懷送抱嗎?”
厲王嘖嘖聲響起,那犀利的黑眸眸光放肆的落在百里佳妮楚楚動人的小臉上,好像要穿透她的身和心一般。
百里佳妮被厲王的話說得面紅耳赤的,怯弱的不知所措。她只能夠紅着臉搖頭。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引誘這個男人,她方纔只是擦拭迴廊的時候,因爲久跪,站起身的時候,眼前一黑,纔會不慎向臺階下摔去,她本能的想要抓住一邊的廊柱,誰知道自己會撲倒一個男人。
“嘖嘖嘖,美人兒?撲都撲到了本王?還搖頭否認?你這是在和本王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說着厲王笑得更加的*了。那黑眸裡赤果果的光芒,就好像現在的她有多麼的低賤那樣。
讓百里佳妮非常的不舒服。
“我沒有。”她想要用雙手去推開厲王的,可是反倒是因爲身子虛軟,變成了投懷送抱,整個人落在厲王的身上,臉貼在了厲王的胸口。
惹得厲王大笑出聲:“哈哈哈……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動物。不過,本王喜歡美人兒的投懷送抱……”
厲王的話聲飄入雲烈的耳朵,頓時覺得分外的刺耳。他本來心底還是有一絲絲的不忍,可是最後的一絲不忍和一絲美好都被這個女人當着他的面勾-引厲王所破壞殆盡了。
他雲烈憑什麼還要對這個女人殘忍。好好……既然她這麼不甘寂寞,想要讓人的玩物。他就成全她。
在百里佳妮紅着臉貼在厲王胸口的時候,雲烈的聲音響起:“厲王這是看中本宮的賤婢了?”
當雲烈的聲音響起,因爲全身無力趴在厲王的胸口的百里佳妮當即全身緊繃,心頭升騰起恐慌來,想要快速的從厲王的身上起來。
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她只能夠窩在厲王的胸口。
厲王則是放肆的擁住百里佳妮起身,將百里佳妮按在自己的胸口,一顆心跳躍的非常的厲害。
百里佳妮當然能夠看出厲王那一種笑。這個男人想要掠奪自己。再聽雲烈,她知道雲烈誤會自己了。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在她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厲王卻先百里佳妮一步開口道:“這麼美的美人兒,本王當然心疼了。太子殿下,女人是用來疼愛的,尤其是這麼美的美人兒,怎麼可以用來幹粗活。不如太子殿下將這美人兒送與本王,讓本王好好疼着,愛着。”
說着,手放肆的捏住了百里佳妮的下巴,就這樣當着雲烈的面擒住了百里佳妮的紅脣。
“嗚嗚……”百里佳妮被氣得滿臉通紅,無奈,男女之間體力的懸殊,再加上現在的她因爲工作過量,全身虛弱至極。根本就無法推開厲王。
而厲王本來只是想要淺嘗的,可是實在是在品嚐到百里佳妮香脣的美好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想要的更多,乃至於忘記了這是太子府。
不過也是,就算知道這是太子府,他厲王想要的,也照樣要。
雲烈手指骨咯吱作響。
百里佳妮無法推開厲王,只能夠發了狠的咬住厲王的紅脣,滿口血腥,痛得厲王不得不放開百里佳妮。
“呵呵,好啊,居然還是一匹烈馬呢?本王更喜歡。”厲王眼中毫不遮掩的邪惡意念,赤果果的呈現,讓百里佳妮的面色更加的蒼白了。全身僵硬,驚懼的朝後退去。
對於百里佳妮而言,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這個自稱本王的男人居然敢輕薄自己,還是當着雲烈的面輕薄自己。讓她覺得羞愧,難堪。
眼看着厲王就要步步緊逼自己,百里佳妮怯生生的的雙眸,滿含着的哀求望向雲烈求救道:“太子……”
本來厲王想要再度將自己的紅脣落在百里佳妮的身上,當這個女人甜糯的一聲太子讓厲王清醒,這裡是雲烈的太子府。
厲王擡起頭望向雲烈,紅脣含笑道:“太子該不會不捨一個賤婢吧?”
百里佳妮水眸僅僅的盯着雲烈。她渴求雲烈能夠救下自己。他可以折磨自己,讓自己幹再多的活,受太多的苦,她都可以。
雲烈看着百里佳妮僅僅的盯着自己的眼神,尤其是黑眸落在百里佳妮的紅脣上,恨不得暴揍厲王一頓,將這個女人帶走。可是,腦海裡跳躍出一個小人兒來。想着她所有的期騙。
還有當着自己的面對厲王投懷送抱。她自己都可以如此低賤,是她自己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現在還假裝無辜。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心疼,心憐。
涼薄的紅脣抿動道:“當然不會。不過就是一個賤婢而已。厲王喜歡,送你便是。”
雲烈的每一個字,化作一把把的利劍刺入她的心口。讓百里佳妮不知道如何呼吸。整個人呆愣愣的站在那裡。
厲王聽到雲烈這麼說,臉上升騰起猥瑣的笑,當下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這個女人,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狠狠的疼愛她。
在百里佳妮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對着雲烈迫不及待道:“如此多謝太子。”
男人麼,想要就想要,因此,厲王抱走了百里佳妮,就近走進一間廂房裡,直接將百里佳妮摔在榻上。
“不要……不要……你走開……走開……”百里佳妮本能的身子縮成一團。
然而百里佳妮根本就不是厲王的對手,厲王捏住了百里佳妮的下巴,就親了下去,“不……”
百里佳妮的心裡死灰一般。她劇烈的掙扎着,可是厲王根本就不放過百里佳妮,鐵手伸到百里佳妮單薄的衣衫上,撕拉一下,外衣頓時化作了碎布,身上只穿了一間肚兜。
白希的肌膚透着陣陣誘人的體香。對於男人而言,非常的刺激。迫使厲王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將百里佳妮身上礙人的布料全都撕裂去。
正當厲王想要一把將百里佳妮肚兜的布料給撕裂的時候,百里佳妮恐慌至極,伸出手猛的揮去。
“啪……”清脆的聲音落在了厲王的臉上。
捱了一巴掌的厲王,緩緩的轉過頭,難以置信這個卑微的賤婢竟敢反抗。他撫著被打的臉,兇惡的瞪著她,笑意早已煙消雲散。
“女人,你找死,居然打我?”他厲聲道。
那恐怖的表情,嚇得百里佳妮小臉蒼白,雙手後撐,笨拙的頻頻後退,妄想要逃離魔爪。
厲王卻怒叫一聲,抓住百里佳妮的雙腿,猛地將她拉回來。
“哼,自己惹了本王,還想逃?!”被一個賤婢拒絕,甚至反抗的憤怒,讓他覺得受到羞辱。恣意妄爲慣了的他,要一個女人罷了。何況還是這個女人自己先招惹自己的。是她投懷送抱。現在還來裝楨潔烈女?
厲王伸手,不再憐香惜玉,粗魯的扯住她的長髮,在掌上繞了一圈又一圈。他咧著嘴,獰笑着。
“招惹了本王,本王還沒嫌你是一個賤婢,你卻敢嫌本王?”他冷笑著,揚起另一隻手,粗厚的掌心,毫不留情的揮下。
她被打得偏過頭去。強大的打擊,讓她眼前昏黑,甚至覺得耳裡嗡嗡作響,要不是厲王揪住她的發,她肯定早已摔跌出去。
劇痛一點一滴,滲進她的身子。她軟弱無力,痛得發出*,卻覺得頭髮再度被扯緊。
然後,又是一下重擊。
這一次,百里佳妮甚至發不出*。
痛楚爆發,奪去她所有力量。她緊閉雙眼,無助的顫抖着,聽見男人的咒罵,以及衣裳被撕裂的聲音…
忽地,銀光閃過。
當!
一把鋒利的劍射來,精準的穿過窗戶,牢牢的插入*榻上。閃著光芒的劍鋒,離厲王的頸項,只有半寸不到。
“放開她。”冰冷的聲音。
厲王臉色發白,一動也不敢動。
雲烈漆黑的眸子,在掃見那紛嫩的頰上,因爲重擊而留下的紅腫傷痕,而略略眯起。怒火進裂了桎梏,在那雙黑眸裡,燃成燎原大火。
雲烈脣邊的笑意,讓人更覺膽寒。
厲王心中儘管不悅太子已經將人送出,現在卻出手,他丟下手裡的百里佳妮,起身,強迫自己,不要因爲雲烈的目光而畏縮。開口道:“太子,你可是將這個女人送給了本王,如何處置這個女人,這可都是本王的事。”
“本宮現在不願意送了。”雲烈聲音的冷好似冬日裡的冰雪,能夠將人凍僵住。
“太子怎可以出爾反爾?”厲王顯然也是相當的不悅。
“出爾反爾?還沒有走出太子府,就還是本宮的人。無論誰,都不能許傷害本宮的人。”雲烈薄脣彎起絕冷的弧度。
他臉上雖帶著微笑,但任誰都聽得出,話裡的警告意味。
氣氛緊繃著,幾乎可以用刀劃開,所有人只覺得頭皮發麻,清晰的感受到雲烈全身輻射出強烈的憤怒,以及戰意。
任誰都瞧得出,雲烈對這個婢女的在乎,遠遠超過了他護衛其他人時的堅定。他的怒火,燒得那麼炙熱,簡直像是個眼見心愛妻子被別的男人輕薄的丈夫。
厲王當下有些惱羞成怒了。想要發火,可是繼而一想,這裡是太子府,何況那個婢女本就是太子府的,尤其是自己不必因爲一個婢女和太子衝突,尤其現在父皇的心是偏向太子的,只因爲太子居然有一個快五歲的兒子了。而且那個孩子哄得父皇那叫一個心花怒放的。
讓父皇將他當成至寶一般。恨不得掏心掏肺。厲王最後只是氣哼哼的甩手離去。
當厲王離去之後,榻上的百里佳妮煞白着臉,將頭埋進膝蓋裡,身子劇烈的顫抖着。
雲烈看着全身顫抖,瀰漫着驚恐之色的百里佳妮,心中沒來由的升騰起心疼之色。
讓他很想要衝過去,將那一個小人兒擁入懷中。不由得讓雲烈萬分的痛恨。
他痛恨百里佳妮。
然而他更痛恨自己。明明自己今天親眼看到這個女人當着衆人的面勾-引厲王。還和厲王當中擁抱香口勿,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
是她自己惹了厲王。何須還要裝作楨潔烈女呢?
雲烈反覆告訴自己,她是一個最惡毒的女人。是她背叛了他,將他誘入圈套,害死了他們帝家。
五年之後,她卻又能在事後裝作完全無知,繼續以那無辜的表情、澄澈的眸子,對着他睜眼說瞎話。說她愛他。說什麼她爲他生下了孩子。
根本就是滿口謊話。分明是她替雲烈生下的孩子。
這五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深恨着她。
明明狠心的將她送出去了,然而當親眼看見厲王輕薄她,痛打她時,憤怒佔據了他的身軀,所有的理智,全數被怒火燃盡。那一瞬間,他幾乎就要揮刀,當場砍下厲王的人頭!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要不顧後悔,只爲她,殺了厲王。
雲烈深吸一口氣。
該死……
他是這麼恨她,爲什麼在看到她受欺凌時,卻會覺得無法忍受?
“飛……羽……”軟糯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本來埋在膝蓋之間的百里佳妮擡起頭來看向雲烈。劇痛仍在折磨她,頭部遭到痛幻瘁,她直覺得嘔心、暈眩,極度的下適,但是雲烈的出現,讓她渾然忘了疼,眼中再度有了光彩。
他還是不捨她的,他應該還是愛她的。只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她就願意去給他一次機會。因爲,被人誤會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以,她不想要在自己沒有開口詢問之前,就妄加自己的臆想。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樣纔是真正的愛,愛就是要坦誠。
因爲,她看到了雲烈眼中那一股噴發的怒火,讓她也清晰的看到了他眼中好似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負的憤怒。方纔,自己那樣?他看到肯定是誤會了什麼?所以,她原諒他方纔的不理智行爲。
因爲事出有因。
雲烈聽到她對着自己喊帝飛羽,身子沒來由的一顫。然而眼中本來的憤怒被遮蓋,反倒是譏諷道:“呵呵,飛羽?百里佳妮,你給本宮看清楚,站在你跟前的是誰?”
雲烈的口氣很惡劣。可是百里佳妮此刻自動的屏蔽雲烈的惡劣。
在她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雲烈救了自己,不,是她的帝飛羽救了自己,她看到了他的眼中有愛。
因此,就是這麼一絲愛意,讓她的心中驚喜盪漾,好像是春天裡的花草,經過春風的撫慰,春雨的滋潤,滋長蔓延着。
是他出手,逼退了那個邪惡的男人。他救了她!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冷淡疏遠,就像是寒風一般,幾乎就要吹熄她心中希望的火苗。直到今天,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看見了他的憤怒,看到了他眼中的愛意,她才又重拾希望。
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雲烈半眯起眼,眼中除了憤怒之外,又添了厭惡。
厭惡百里佳妮。
也更厭惡他自己。
他走上前,拔出劍,不再多看她一眼。
“飛羽,我知道是你,謝謝你。”
百里佳妮虛弱的聲音響起,迴盪在室內。
“再說一遍,看清楚本宮是誰?還有你別自作多情,本宮出手,只是不想讓那傢伙,弄髒本宮的地盤。”雲烈將劍收入鞘,語調冷得像是冰,幾乎能凍人。
百里佳妮強忍着不適,搖搖晃晃的起身。那冷酷的說詞,讓她瑟縮了一下,但卻不能讓她放棄。
“飛羽,不管你如何否認,我知道,是你,告訴我。曾經我們那麼相愛,有什麼不可以說清楚呢?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我是真的沒有背叛過你,孩子也是我替你生的。至於我父皇所做的一切,我是真的不知情!”她柔聲要求著,執意要問個清楚。
百里佳妮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倒是讓雲烈暴怒了。
忽地,他爆發了。
寬厚的掌,瞬間握住她的頸,他巨大的身子,將她抵在榻上,那雙黑眸灼亮如火,像是要把她燒穿。
“你不知情?”他厲聲咆哮著,咬牙切齒的重複,恨得簡直想親手扼死她。“你不知情?你不知情?!”
“我…”
“你*我,讓我落入陷阱,害我帝家滿門被滅。你敢說這一切,你都不知情?”雲烈怒叫著,猙獰得像是食人的獸。在這一刻,他無法隱忍了,也無法期滿自己就是帝飛羽的事實。
嬌弱的嗆咳,從她脣瓣間逸出。頸間的強大壓力,讓她無法呼吸,她被緊抵在榻上,水眸因爲疼痛,涌現濛濛水霧。
她的柔弱,更加觸怒了他。
“你敢說你從未和你父皇合謀,刻意將我留在小山村裡,誘捕來救我的族人?你敢說你從來不知道,你父皇將前來營救我的族人的頭砍下,扔到我面前?甚至讓我看著重傷的族人,在我面前,活生生的流血至死?”
他憤怒的咆哮著,每一句話都隆隆的在屋內迴盪,如火一般,燒灼著她。
“不…”她顫聲開口,淚眼蒙朧的看著他搖頭。
“不?”
“我告訴你,你可以謊稱不知情,但是,我卻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冷笑著,嚴酷的臉龐逼近她,咬牙切齒的道:“五年多前,是你父皇派人在那個小山村裡圍捕了我和我的親人,將我逮入蛇窟。”
蛇窟?!百里佳妮聽到這兩個字,面色極度慘敗,她曾經聽過宮女們竊竊私語過,關於那蛇窟的可怕傳說。
“是你父皇親口告訴我,他讓你來當誘餌撲捉我,滅我族人,只因爲帝家不滅,四國帝皇難安。”雲烈附在百里佳妮的耳邊,恨得咬牙切齒。
帝家?四國帝皇難安?百里佳妮根本就不懂帝飛羽在說什麼?帝家和四國帝皇有什麼關係?
雲烈回憶着,想着當年的生不如死。
還有顏帝那樣的沾沾自喜。
“不,我沒有,沒有?”百里佳妮搖頭否認。
“沒有?你可沒有看到,當年你父皇有多麼的自傲,告訴我,他的寶貝女兒,爲了能夠捉住我,有多麼的忍辱負重,多麼勇敢堅強的面對我,還幫助他誘捕我、欺騙來救我的族人。”
他憤恨的掐着她,低語着,罔顧她的顫抖,仔細的告訴她。
“他們每一個,都被砍去了手腳,丟進蛇窟裡喂蛇,我被拖回去時,有些人還活着,你知道嗎?他們還活着!可是我卻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我的親人,痛苦的*哀嚎,直至死去。而我,卻被鐵鏈銬在牆上,只腦痛不欲生的看着自己的至親死去。沒錯,本宮不是東吳的太子殿下,本宮是帝家人,和東吳皇室毫無血親關係。所以你說,你是替我帝飛羽生下的孩子。敢問,我都和東吳皇族沒有血親,你的寶兒怎麼會和翔帝的鮮血能夠融合?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孩子是你替真正的雲烈生下的。”
雲烈是真的狂怒了。心中的狂怒讓他不顧所有,將一切都說出口。
直到此時,百里佳妮這才震驚。
“不……不可能……”百里佳妮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則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父皇居然是一個如此殘忍無道的人,二則是接受不了雲烈所說的,寶兒的血液和翔帝融合的事實。
因爲她腦海裡現在想的卻是一種更壞的消息。
“不可能?你那親愛的父皇真是好呀,你也是好樣的,和雲烈的孩子都這麼的大了。還敢口是心非的說,孩子是我的,我告訴你,我已經偷偷的驗過血了,孩子和我的血根本就不兼容。不兼容,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雲烈殘虐的說道。
“別…別再說了…”
她淚流滿面的哭著求他。寶兒的血液若是和帝飛羽的不容,那麼她的寶兒呢?是不是,她的孩子已經不在世上了?
爲什麼?她父皇爲什麼要期滿自己?這個孩子又爲什麼會和東吳有血緣關係,難道這個孩子是真正的雲烈的。
可是那麼,真正的雲烈呢?他又在哪裡?
百里佳妮實在是無法解釋,也無法想象帝飛羽這些年究竟是如何度過來的。
她所有的痛,在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死亡的痛相比,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這樣的折磨,逼迫得雲烈幾近瘋狂。
只是,他沒有瘋。
爲了復仇,他不能瘋。
巨大的恨意,讓他咬牙活過來。
在他康復活來之後,他成了雲烈,他就恨不得即可找這個女人復仇,找西涼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