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下了沒有?”張藍鳳的臉色又恢復了從前的咄咄逼人,清冷嚴厲。
我抿了抿嘴,頂撞了一句,“可我也需要朋友。”
張藍鳳忽然冷哼了一聲,“朋友?好,我允許你有朋友,但是這個藍詩偉例外,他不能成爲你的朋友,我們葉家人並不歡迎他……”
我臉上的表情有些發僵,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張藍鳳的話茬。
大美忽然走了過來,剛纔我和張藍鳳說話的聲音有些大,她基本上都聽到了。
她不理解爲什麼張藍鳳一定要阻止我和藍詩偉做朋友。
大美眨着眼睛問了一句,“張董,藍詩偉人挺好的,橙橙爲什麼不能和他做朋友?”
張藍鳳看了大美一眼,眼底有些薄怒升騰而起,冷冷說道,“人好?我怎麼沒看出來?”
“您認識他?”大美皺了眉頭,“或者說,他得罪過您?”
張藍鳳嘴角抽了抽,最終只說了一句話,“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我現在是在要求我將來的兒媳婦。”
大美天生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着,挑一挑眉毛,“可是,爲什麼呢?難道和葉總結婚,橙橙就要犧牲掉所有的朋友和社交?這不太公平吧?”
張藍鳳的臉色難看起來。
我趕緊拉住了大美,“別說了……”
大美卻無法理解,撅嘴道,“可我也沒說錯話啊,不能因爲一場婚姻就限制了你的自由啊,這難道公平嗎?”
“公平?天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張藍鳳說完這句轉身往沙發上去拿包包,“今天禮服就挑到這裡吧,我累了,要回去休息。”
大美挑眉,看着張藍鳳離開,才問我,“橙橙,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我呼一口氣,搖頭,“沒有,你沒說錯什麼。”
大美還是無法理解,問我,“那她怎麼忽然這樣?”
我抿了抿嘴脣,嘆一口氣,“有些事情還不能對你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大美急了,抓着我問,“快說,什麼事情?”
“很機密的事情,不過現在我真不能對你說,但是你放心,如果可以對外人說的時候,我一定第一個對你說。”我拍了拍大美的肩膀,心情卻沉重無比。
…………
醫院裡,張媽又在一遍一遍的勸雪梨吃飯。
“身子是自己個的,好歹吃兩口飯……”
“你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啊,遲早身體會垮掉的……”
“就喝一口粥行不行?”
在張媽勸了十幾遍後,雪梨終於接過張媽手中的粥碗,喝了幾口皮蛋瘦肉粥,之後就怎麼也咽不下了。
她將還剩下大半的粥碗遞給了張媽,擺手說道,“實在是喝不下了,您別管我了,我沒事的。”
張媽見她這個樣子,也只能暗暗嘆氣。
這兩天雪梨簡直過的生不如死,葉辰一次都不來看她,更別提電話了,他連給張媽打一個電話都不願意。
這個人似乎有意要從她的世界中消失一樣。
她心裡憤憤然,覺得男人狠起來是真的狠,一點情分都不留。
說把你拋下就徹底拋下了,棄如草芥,根本不會管她會不會爲了他心碎成癡。
雪梨煩躁的很,想躺下休息。
人還沒躺好,病房門就響了,從外頭走進來的人讓雪梨眼睛頓時一亮,如死灰復燃一般。
“來了?”她衝着門口的譚維維笑了笑。
譚維維提着一個花籃,買了幾樣補品,遞給張媽,嘴裡說着,“正好我來醫院辦事,就過來看看你。”
張媽將東西放好。
雪梨趁機說道,“張媽,您還沒吃飯,先去吃飯吧!”
張媽這兩天也累得夠嗆,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於是點頭道,“行,那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吃飯。”
病房門再次關上。
雪梨立刻換了一張急切的嘴臉,問譚維維,“怎麼樣?想好了沒?”
譚維維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了雪梨半響,忽然開口問道,“我有件事情不是很明白。”
雪梨臉上急切的表情微微一滯,遲疑問道,“什麼事情你還不明白?”
譚維維也不兜圈子,立在病牀前淡淡問道,“你生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調差清楚了,你確實生了個孩子,但我好奇的是,爲什麼要將孩子送入福利院?還有,你又是如何做到讓孩子每年換一個福利院的?爲什麼要換呢?目的是什麼?”
聞言,雪梨臉上的表情一僵,眼神裡有種不可言說的東西一閃而過。
“你竟然查我……”
語氣隱隱帶了些惱火的意味。
譚維維聳肩一笑,“既然你想和我合作,那我就必須搞清楚和我合作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是不是如這張臉一般確實很清純,很值得人信任……”
譚維維意有所指,雪梨也不是傻瓜,怎會聽不出其中意思?
修長的手指緊緊攥着被子邊緣,好半天,雪梨纔出聲道,“我不將孩子送入福利院你要我怎麼活?我一個柔弱女人帶着孩子,且不說要面對旁人多少恥笑,就是孩子天天被人問起有沒有爸爸這件事,都會令她傷心,送入福利院,至少有很多孩子陪着她玩,那些孩子都是沒有父母的,彼此之間不會傷害對方……”
“至於我爲什麼每年都會替她換一個福利院,是因爲我不想她和福利院裡的任何一個小朋友有很深厚的感情,我要讓她從小知道,人總是會在適當的時候分開,不會一輩子陪着她……”
雪梨說的字字用力。
譚維維眉頭微微動了動。
其實雪梨的心態她一點都不懂,尤其是聽了雪梨的解釋後,她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心理上或許有毛病。
譚維維不想多加追問什麼,只說道,“好,即便如此,那你爲什麼又在一個禮拜前將你的孩子接走了呢?”
雪梨聞言愣了一下,眼神頓時焦灼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我的孩子被接走了?”
譚維維很吃驚,“你不知道嗎?”
“我……我不知道啊!”雪梨慌了,渾身都在發顫,“你知道的,我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醫院裡,根本就不可能去接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