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渾身發冷。
雪梨,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竟然想用自殘的方式來博取葉辰的關注,太瘋狂了,反正這種事情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我已經和她說了,我和她之間沒有一絲絲再續前緣的可能性,要她死了那條心。”葉辰大手摟住了我的肩頭,眼神灼熱,“橙橙,重新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願意從頭卡開始好好愛你……”
指腹慢慢從我小腹上劃過,眼神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這裡面有我們的兩個孩子,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再看你離開我一步,不,半步都不行。”
或許是被葉辰的溫柔感染到了,我語氣也軟軟的,“那雪梨的孩子怎麼辦?孩子……是無辜的。”
葉辰卻搖頭,眼神中有太多的不確定,“親子鑑定沒有做之前,我無法承認我有個孩子,橙橙,不是我沒有責任心,只是當年我真的不記得我和雪梨到底有沒有……有沒有做過那種事情,當時我們都喝多了,當晚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不記得了……”
眼神驟然一冷,他驀然說道,“而且五年時光太過漫長,我不知道當初在我心尖上的那個人,到底變了多少,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信任她說的話了。”
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脊背,“不過孩子要真是我的,橙橙,我希望你能……”
他有些欲言又止。
我明白他想說什麼。
其實讓我當後媽這種事情如果放從前我是絕對無法接受的,但是現在……
愛情這種東西還真是鬧心的很,能改變一個人的想法。
苦笑一聲,我說道,“如果孩子真是你的,而雪梨又捨得放手的話,我不介意給她母愛,但前提是,雪梨不能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當中,否則……孩子我不會要,我也不會和你結婚。”
這是我的態度,葉辰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
我覺得先小人後君子更好一點,免得將來牽扯不清楚。
葉辰聞言後並沒有惱火。
他是成熟的男人,他明白我的接受底線在什麼地方。
湊過脣在我嘴脣上輕輕吻了一口,臉上帶了笑容和我說,“謝謝你橙橙,謝謝你還肯遷就我。”
“可是我手好疼……”我可憐巴巴的把小拳頭湊近他,手腕上綁着他的領帶。
“對不起橙橙,我這就給你解開……”葉辰垂着眸子趕緊替我解開綁在我手腕上的領帶和綁在腳踝上的絲帶。
我順勢一下子將他壓倒,手裡扯過領帶,壞笑一聲,“不行,我不能白白被你這麼欺負,手給我,我要報仇……”
兩個人靠的太近,鼻尖都差點撞到一起。
葉辰呼吸有些濃重,卻還是乖乖的將雙手伸到我面前,“好,只要葉太太高興就行,只是……千萬別說出去啊,不然讓人家知道了,還以爲咱們在玩什麼大尺度重口味呢!”
葉辰壞笑着出聲。
我剛好在他手腕上將領帶打了個結,聽他這麼一說,臉頓時紅了,低低罵了一句,“臭流氓……”
葉辰沒臉沒皮,反而笑的更歡暢了,“我是不介意和你大尺度重口味的……不然改天我陪你看一部《五十度灰》?”
“混蛋。”我氣的暗暗咬牙,順勢將他腿綁好,想了想,一腳就踹下了牀,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掉在地上的葉辰有些蒙圈。
他估計沒想到我會給他一腳。
不過心裡真的解氣了不少,覺得這兩天壓抑死了,忽然釋放出來,真的很舒服。
人啊,果然需要疏解壓力,不能長久壓抑……
“葉太太,你可真狠心。”葉辰沒有生氣,笑着和我說了一句。
我悠哉躺在大牀上,嘴裡發出一聲舒坦的嚶嚀,覷眼看他,“葉先生,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最毒不過婦人心……”
葉辰仰頭看着天花板,笑的歡暢,“領教了,不然武大郎也不會被毒死啊。”
我被他的話逗得一陣大笑。
“心情暢快了?”葉辰問我。
我點頭,“嗯,暢快多了。”
“既然暢快就快給你老公我解開,手都麻了。”
葉辰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一笑,“不行,最少綁上十分鐘,十分鐘後再說吧……”
葉辰,“……”
我側着身子看着他一臉無奈的樣子,偷偷笑了一聲,然後起身幫他解開領帶和絲巾。
“算了,饒你一次。”
“還是親愛的心疼我……”葉辰雙手得到釋放,頓時將我摟在懷裡抱上了牀,手不安分的一通亂摸,最裡頭重重說着,“以後不許你和那個藍詩偉靠的太近,能離多遠就離他多遠。”
他一想到那個藍詩偉他就覺得惱火的很。
從前一個曹俊已經夠他受的了,忽然又來個藍詩偉,真是煩人。
聽他提起藍詩偉,我就想到了藍詩偉的身世,忽然很想告訴他。
可是藍詩偉說過,他不想讓葉辰知道。
脣瓣動了動,最終我沒說出來,只是對葉辰說,“藍詩偉是個不錯的人,你不要爲難他,也不要和他作對。”
葉辰明顯不喜歡我說這樣的話,手指絞弄着我的頭髮,臉色有些發沉,“我沒打算和他作對,但是有一條,他也別覬覦我的女人,否則我不會放過他。”
“可我還不是你的女人。”我哼了一聲,“你家戶口本上可沒我的名字。”
葉辰捏着我的下巴在我脣上狠狠啄了一口,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很快就有了。”
這一場大雨下的根本不願意停下來,整個城市一片汪洋……
因爲下雨的緣故,周遭的空氣有些冷,雪梨裹着純白被子坐了整整一個下午。
她不甘心,十分的不甘心。
她爲了一個男人五年前放棄了復仇的心,五年後,那個男人卻不肯要她,不肯要他們的孩子。
這是多麼悲慘的一件事情?
她彷彿一個棄婦,不,就是一個棄婦,金錢,愛情,家庭,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唯一得到的就是刺骨的傷痛。
男人冰冷的話語彷彿還在耳畔迴旋着,男人要她放棄。
放棄?
笑話,如果人真的那麼容易就放棄對某件事情的執着,那這世界豈不是死氣沉沉,一絲一毫波瀾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