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異國他鄉,孤男寡女的,讓我想都會想歪。
所以,還是不要告訴了。
我馬上回答道,“嗯,在外面喝咖啡呢,手機沒電了,借了一個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呢!”
“誰的手機?”他的語調更冷。
我心裡忐忑的厲害,但是謊都撒了,總不能再說出實情吧?只能撒另外一個謊,“和我一起培訓的同事的手機。”
“男人還是女人?”
額……
我頭上都開始冒冷汗了,明明他遠在國內,可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壓迫感,讓我呼吸都覺得艱難。
只能再撒謊,“女孩子的……”
“是嗎?”電話那頭似乎冷哼了一聲,然後說了一句,“我還有工作要忙,掛了吧……”
“喂……”
我還想說我想他了,可是他根本就不給我這個機會,電話被無情的掛斷了。
我盯着電話撅嘴,這算什麼啊?
說好的會來巴黎出差,一次也沒有過,好不容易熬夠了十八天,還有兩天就能結束了,他有這樣的態度,我又沒惹他……
回想一下,這些天我確實沒惹過他,打電話一直都是很親密的那種,到底是怎麼了?
藍詩偉從洗手間回來了,見我臉色不好看,不由問我,“怎麼了?”
我呼出一口氣,然後問他,“你們男人是不是也有生理期啊?比如……也會有特定的那麼一天兩天的,會脾氣不好?”
藍詩偉聽着這些話,馬上就笑了起來,“你還真逗,反正我沒有這個毛病,怎麼了?有人向你發脾氣了?莫非……是你男朋友葉辰?”
我呼一口氣點頭,皺眉道,“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忽然就生氣了,語氣很不好,還查崗一樣的問我和誰在一起,我……我撒謊了,怕他聽到我和你在一起喝咖啡會不高興,就說和一個女同事在一起,撒完謊我又覺得很不妥當,很內疚……”
我對藍詩偉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聽着我說這些話,然後定定看着我,一字一句下了結論,“你一定很愛他。”
是啊,不愛的話我幹嘛要在乎他的感受。
可是他還是不高興。
我揉着眉頭。
藍詩偉安慰我一句,“他不是葉氏的老總嗎?你想一想,公司每天有多少事情需要他處理?他一定是工作不順心,所以語氣難免不好,你別放心上。”
他真是個體貼的男人,安慰人都讓人覺得安慰的如此溫暖。
想一想也對。
工作那麼忙碌,誰會每天都開心?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反正還有兩天就要結束了,結束了回去可能會就好的吧!”
“一定會好起來的。”藍詩偉笑着端起咖啡杯慢慢喝着。
我也喝了一口,心情還是灰沉沉的……
…………
而此刻的葉辰正坐在一輛出租車裡。
巴黎到馬賽的航班只有一個小時,十分鐘前他就下了飛機了,然後給他的女人打了電話。
他問她在那裡?
她說在巴黎。
他又問她在幹什麼?
她說在喝咖啡。
他問她用的誰的手機?
她說是和她一起到巴黎的同事的手機。
他問是男人還是女人的?
她說是女人……
所有的回答都是騙人的,沒有一句是真的。
她明明在馬賽,卻騙他說在巴黎,明明和男人在一起,卻要騙他是和女人在一起。
心像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插了一下,然後又狠狠的絞弄,很疼的感覺……
他明明那麼信任她,爲什麼她要撒謊?爲什麼不敢承認自己在馬賽?爲什麼不敢承認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如果她說了真話,那麼說明她不心虛,她和那個姓藍的男人也沒什麼,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她卻偏偏撒謊了。
撒謊就是心虛,不是嗎?
他深深的感覺的了背叛。
此時此刻,他只想捏着她的脖子問問她,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樣?
五年了,他好不容易纔動心,然而卻是這個結果……
葉辰緊緊捏着拳頭,如果讓他看到那個男人,他一定要打爆他的下顎。
出租車一路將葉辰送到蘭家的莊園門口。
葉辰冷着臉下車,然後丟了司機一張一百歐的錢幣給司機。
司機正要找錢給他,他卻已經走開了。
莊園門口有幾個身穿歐式長裙的女人正在剪柵欄上的薔薇花。
葉辰抿着嘴脣上前,然後用很流利的法語問其中一個女人,“這是藍詩偉的家嗎?”
那女人立刻眼睛一亮,笑着用法語回答,“是,請問您是?大偉先生的朋友?”
葉辰沒有回答,只是問道,“那他在家嗎?”
那女人搖頭,“他帶回來一個很漂亮的中國朋友,兩個人一起去馬賽街了……”
然後又問葉辰是不是找藍詩偉,要不要進去。
葉辰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他臉色越來越黑沉,然後搖頭,“不用,我找個地方等他就好……”
他咬着牙四周看了看,躲在一棵最大的梧桐樹下,遠遠看着莊園門口的動靜。
站在梧桐樹下的他一聲一聲的冷笑。
難怪他的女人會變心呢,原來是找到法國的富二代了。
他還以爲她不是世俗的女孩子,不圖錢,如今看來,是他瞎眼了……
…………
我和藍詩偉喝完了咖啡,差不多已經五點了。
他一笑,提議道,“莊園的落日很好看,回去看落日吧!”
我正好也累得夠嗆,恨不得趕緊回去休息。
兩個人坐了出租車回了莊園。
傍晚的天氣還是有些冷,下了車頓時覺得冷颼颼的,藍詩偉又很體貼的把他的外套給我披上。
然後提議道,“不如先不回家,去薔薇花田看落日吧,很漂亮的……”
我還真沒在這麼漂亮的地方看過落日,想一想那場景都覺得會很美。
沒有拒絕,兩個人並肩往薔薇花田去,很奇怪,一路上我總覺得有什麼跟着我,然後一轉頭,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