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渣……
他想看我哭看我求他,沒門……
憤怒燒紅了我的眼睛,我咬着牙忍疼,瘋狂的反擊,同時抓住機會咬住了他握着彈簧刀的手。
我幾乎卯足了全力的咬着他一塊肉不鬆口,力氣重到幾乎要把那塊肉咬下來。
周旋吃疼,一下子鬆開了彈簧刀。
刀叮咚一聲落在地上,他發了狠的給了我一巴掌,打的我幾乎一個趔趄,嘴角跟着迸出血珠子。
他的手得以從我口中脫開。
周旋冒着冷汗看着他手背上一圈血肉模糊的齒痕,那一塊皮肉幾乎要掉下來一樣,十分駭人。
Wшw ☢ttκǎ n ☢¢Ο
周旋的臉色越來越猙獰,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後槽牙磨的格格作響,“賤人,你竟敢咬我,他媽的老子這就送你上西天。”
周旋的耐心一點點被磨完了,他一瘸一拐從地上撿起彈簧刀,冷冷盯着我,“楊橙橙,你別怪我不仁不義,這都是你逼我的……”
我胳膊上和大腿上都在流血,實在沒有力氣再和周旋鬥了。
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王八蛋的手裡嗎?
我不甘心啊。
我要是真死了,小杰怎麼辦?我甚至都沒有找到他……
巨大的絕望感曼上心頭,將我包了個嚴嚴實實。
到了這個時候,我本能的想到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葉辰。
他怎麼還不來?
難道要拋下我嗎?他說過的,只要有他在,我和小杰都不會有事的……
周旋的刀在離我的心臟兩釐米的位置不斷盤旋着,他似乎也很不甘心,最後再問我一次,“楊橙橙,你到底想不想活命?到底想不想要你弟弟?如果想的話,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我和你一起帶着錢上飛機,上了飛機後,我自然會把你弟弟放開。”
我氣喘吁吁,冷哼道,“五百萬你一個人都能帶走嗎?你不是和蘇珊合作嗎?”
周旋瞪大了眼睛,像看鬼一樣看着我,“你……你是怎麼知道?”他語氣有些慌亂。
我坐在地上實在沒有力氣再動彈,像是待宰羔羊一樣,哼一聲道,“因爲我認識你不是一天兩天,是三年,三年,我雖然沒認清楚你這個人,但是你有多少頭腦我還是知道的。”
我想盡量拖延時間。
我在等葉辰。
周旋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不願意聽我說這些。
我卻偏要說,“你不是嫌棄蘇珊骯髒嗎?既然你那麼嫌棄她,怎麼還要與她爲伍?是你心甘情願要被她利用,還是你頭腦發昏真的以爲會得到五百萬?”
我揚着下巴冷冷指着旅行箱,“五百萬就在箱子裡,你拿走啊,怎麼不拿走?你以爲你拿走了真能花的出去嗎?”
我長長冷笑一聲。
其實我身體已經撐不住了,胳膊上和腿上的血流的實在太多,手心都是冰冷。
但是我不能在這王八蛋面前倒下。
“……你心裡清楚,蘇珊根本就不是善茬,若是這次綁架事件你不幸被抓,那責任只會在你一個人的身上,吃牢飯也是你一個人吃,蘇珊可不會陪着你。可若是得手了,五百萬你卻要和蘇珊分,不是嗎?”我嘲諷地笑着。
周旋眼神裡頭的情緒不斷的變化着,既驚愕又惱怒。
他惱怒的是我赤裸裸的揭穿了這一切。
其實說白了他就是個被人利用當槍使的傻子而已。
剖析出來的現實總是讓人更加難以接受。
周旋眼內冒火,幾乎要發狂。
我賭了一把,趁機提議,“不如這樣,你拿走一百萬,然後把小杰交出來,我讓你走,行不行?”
先穩住周旋再說。
我強自打起精神,不敢倒下。
周旋自然不肯信我的話,立刻冷哼,“你當我是傻子好騙是吧?”
“難道你不傻嗎?被蘇珊那樣的賤人利用,你不傻嗎?”我反擊。
周旋不說話了,片刻後他又回神,縮着眸子冷冷道,“事已至此,要嗎你拿着五百萬跟着我走,我把弟弟還給你,要嗎……你死,我也不活。”
周旋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忽然黯了一下,滿臉的後悔,喃喃說道,“橙橙,我已經沒法回頭了,真的,我已經沒法回頭了……”
“你個雜種,沒法回頭就他們去死吧……”
是葉辰的聲音。
隨着砰的一聲,周旋忽然就被踹飛在地上,整個人像個大糉子一樣很狼狽的趴在地上。
那一腳是葉辰給的。
衛生間裡一下子涌進來十幾個黑衣保鏢,那幾個保鏢根本不給周旋還手的機會,三兩下就把周旋死死的踩倒在地上。
周旋大叫着,“放開老子,他媽的老子弄死……”
那個“死”字剛出口,周旋就被一個保鏢揪着頭髮狠狠在面門上砸了一拳頭。
那一拳頭下去,周旋的兩顆門牙就被打斷了,嘴脣上血肉模糊,十分嚇人。
“別他媽廢話……”那保鏢威脅了一句。
周旋吐着嘴裡的血水,馬上就老實了。
葉辰臉色黑沉,目光往右邊的那一排衛生間看了一眼,雷厲風行的吩咐其中一個保鏢道,“你去把第五個的門打開。”
他朝着我走過來。
我本來全身都疼,但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似乎身上所有的痛都消失不見了。
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葉辰真的是我的一粒止疼藥,有好幾次,我明明很疼很疼,但是在他身邊,我就覺得莫名安心,那種安心讓我忘掉了所有的痛。
葉辰靠近我,雙眉幾乎縮成了一條線。
我渾身都是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胳膊上和大腿上的傷口還在少量的出血,看上去很滲人,兩邊臉頰也有些紅腫,像是被虐待已久的人。
爲什麼每次見到他都這麼狼狽?
我苦笑一聲,盯着葉辰的眼睛有氣無力的說道,“抱歉,老闆,是我沒用,沒能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葉辰眉頭皺的更緊,他蹲下身子撕下自己的襯衫袖子很細緻的幫我包紮胳膊上的傷口,冷着臉道,“你不用抱歉,該是我抱歉纔對,是我來晚了。”
那邊的保鏢已經打開了第五個洗手間的房門,小杰果然蜷縮在裡面,手腳和嘴巴上都纏着黑色的膠帶,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