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常,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句話用在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流川楓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本來許月蕊以爲聖誕節會在練球中度過,但是午後約摸三點鐘流川卻拉着她外出坐上了的士,既沒有交待目的地也沒有說要做什麼,只叫她跟着。
尤不知大難臨頭的許月蕊只顧着看車窗外的異國風情,不時的拍上一兩張照片,反正跟着心愛的男人上哪都沒差,他總不能把她賣了吧,所以有持無恐。
熱鬧的街消失於窗外,人煙漸少,眼之所極具是獨門獨戶兩三層樓高的別墅式房子,門前面有大片的花園偶有小孩子在玩耍,門後有小花園種着品種繁多的花花草草,房子的間隔也很大,保有着每一戶人家的私有空間就算你半夜關起門來開派對也絕對吵不到鄰居。這樣的地方在中國和日本也不是沒有,許月蕊也是見識過的,只是這樣的人家非富即貴。
正當許月蕊陷入沉思的時候車窗外的景色幾近荒涼了,只剩下了樹木花草和偶爾飛過的小鳥,空氣也散發着清清爽爽的鮮,數公里沒有人家,走的都是山路,卻出人意外地平坦——路修得極好!路的盡頭突現一所豪華的宮殿,氣勢宏雄偉壯麗,許月蕊頭一遭見到這樣華麗的夢幻宮殿,用來住人真是奢侈,她正這麼想着,車就停了。
“下車了。”流川付了車資,攬着還張着嘴回不了魂的許月蕊下車。
“這什麼地方?哇!不要隨便靠近了,有狗耶……”驚惶失措的許月蕊邊尖叫邊阻止流川靠近。
一隻巨形渾身雪白的藏熬站起來比許月蕊還高,在20多米寬的雕花鐵門裡對着他倆虎視眈眈。
“唉!女人,你變笨了。”只見流川把手伸進門內,那隻藏熬非但沒咬他,還很親熱的直搖頭擺尾跟他撒嬌。
“這裡是……”雖然知道他家必定很有錢,只是沒想到有錢至斯,有點接受不了。
“我家!”僅兩個字,沒有炫耀沒有得意只是很平淡的語調,彷彿家住在半山的豪華宮殿裡是件稀鬆平常再普通不過的事。“少爺!”管家和女僕開着遊覽用的小車過來接人,態度畢貢畢敬。
“嗯”流川點了點頭算是迴應,貴族般的氣勢渾然天成,彷彿生來就有傲視一切的本能。這樣的流川,許月蕊不是沒見過,但僅於籃球場。
渾渾噩噩的許月蕊已經無心欣賞華美的富貴的宮殿和幾乎佔了大半個山頭的遼闊地勢,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富貴人家的臭P器張、多如牛毛的規矩、排外的上流社會、變態的嗜好……凡是她想得到的有錢人棒打鴛鴦的戲碼全都在她腦子裡演義了一遍。
“喂!叫媽媽。”炎涼的詞調裡有帶着幾分作弄。
“媽媽。
”很聽話的重複指令,看來還沒有回魂,朦朧間似聽到流川介紹一個仙女姐姐給她認識。
“噗!”高貴的婦人優雅地掩嘴偷笑,精美的容顏保養得極好看不出年紀,眉宇之間與流川有五六分相似。
聽到笑聲,許月蕊雙頰紅透終於回魂,喃喃地致歉:“阿姨,不好意思,沒聽流川提起過就突然造訪,一時失神。初次登門拜訪還空手而來,真是失禮了。”說完還瞪了一眼流川以示譴責,言語間既點明瞭緣由也不卑不亢,甚是得體。
“少在我家打官腔。”流川一點也不給面子捏着她的臉頰就扯。
許月蕊面對從未謀面的婆婆手心已是冒汗,哪裡還敢放肆,既不敢還手拍開他的爪子就只好由着他搓圓捏扁,只給拋給他十分怨懟的眼神。
流川的母親少見到兒子如此人性外露的一面,對許月蕊另眼相看,她深信以兒子的眼光來說這女孩子想必不簡單。
“還是叫媽媽吧,既然MICHEAL都承認了,我也不反對。”她拍拍許月蕊的手,很是隨和,對於兒子唯一帶回家的人,心裡多少也有譜。
“謝謝,媽!”這一句媽,叫得很甜,亦出自於真心,那和流川相似的五觀令她心中涌起幾分暖意。
“媽,我現在終於明白流川之所以長得這麼禍害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真是奇妙的遺傳。您比我想象中年輕,不說我還以爲是流川姐姐呢,你這是怎麼保養的?”好話多說無妨,反正不花錢,也是事實。
“狗腿!”流川很不屑地丟過來一句評語給她,繼爾再捏一把她的臉頰故意鬧她。
“媽,你看你兒子,老是欺負我。”這個稱呼叫起來越發順口了。
“好了,MICHEAL不要一直欺負人家女孩子,老婆是拿來疼的。”流川媽媽一句‘老婆’惹得許月蕊白玉似的臉上火辣辣地泛着紅,那嬌怯的模樣連天邊紅豔的晚霞都遜色幾分。
“媽,我纔是你兒子,她只是附帶的。”十足爭寵撒嬌的味道。
“好了,別在外面傻站着了,你先回房換套便服。我和小媳婦先聊聊。”流川媽媽招呼着兩人進屋,命人送上茶水果品,優雅十足地指揮安排盡顯主母風範。
沒有想象中的刁難和排斥,許月蕊心裡鬆了一口氣但也不敢放鬆警惕,一聽這話估摸着好壞要見分曉了。
像是知曉她的不安,流川揉亂她一頭長頭在額頭落下一吻算是給予安慰,“我上去了,媽別嚇跑我媳婦。”轉身上樓。
“你這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嘴上說着訓斥的話,臉上卻笑成一朵花般和煦,根本就是母以子爲傲。
許月蕊心裡忐忑也只是陪着笑,不好答話,情況未明
朗前少說多聽爲妙。流川媽媽溫婉的笑在兒子上樓後換上了嚴肅,她拉過許月蕊的手認真地究她的戒指。
“你知道流川家的傳說嗎?”
“聽流川說過。媽媽能看得到?”她手上的戒指從戴上的那天開始,只要他們人在一起普通人就看不到,分開時反而可以看見,就像她走錯時空的那一陣子,人人都可以看得到他們手上的戒指,現在反而又見不到了。不過想想也對這是流川家的家傳之物,流川媽媽怎麼可能見不到,許月蕊暗笑自己笨。
“但是他告訴你的有限,戒指還有個不能告訴他的密秘,和他的身世有關。”
“身世?”許月蕊眉頭一皺依希記得流川曾提過他的另一個名字,似乎是個很長的外國名叫MICHAEL什麼J來的,難不成和這個有關?
“親愛的,有客人?”流川媽媽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個男人步入會客廳,他金髮藍眼,舉手投足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不怒自威而君臨天下的氣場在親和微笑的掩蓋下收斂不少,這也是個年齡成迷的人,可見有錢人家的養生之道都非同尋常。
“親愛的,回來了。”
流川媽媽笑意盈盈迎上前去在他俊美的側面香了一下,隨後男人的手極自然的佔着她的纖腰,難不成是流川爸爸?想到這個可能許月蕊皮又繃緊了一點,轉而又想他們半分也不像呀,無論身高還是相貌,氣勢上倒還能勉強說得上有幾分相似,都是唯我獨尊的人。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可愛的小美女是MICHAEL的小媳婦叫許月蕊。”
流川媽媽言語間眨着眼夾着些許的調皮,像個在愛捉弄人的小女孩學着流川的樣整她。
“小媳婦快叫爸爸。”
“爸——叫我月蕊好了。”被流川媽媽的‘小媳婦’叫得略不自在,但是照做了,正做猶豫着要按日式的禮節還是運用西方的禮貌之時,對方已先一步向她伸出手幫了她一把。
“叫我George吧,這樣更隨和些。”隨後執起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下,盡顯體貼和風度。
“親愛的你先去換衣服,我還有事和小媳婦談。”流川媽媽推搡着他,送人上樓。“流川和他爸爸除了氣勢以外並不像是不是,也難怪他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流川媽媽回過頭來,優雅地喝着茶,說出口的話威力不下於原子彈。
“啊?”聖誕節這天,她許月蕊徹底變成了一隻學舌的鸚鵡,除了重複別人的話只能發出單音節。
“MICHAEL一出生就擁有雙國國籍你知不知道?”流川媽媽嫌不夠震撼再送多她一枚地雷。
唔……今天這夥人全都合起來整她是不是,還有更勁爆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