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電影院,許月蕊犯起愁來,那位仁兄丟下一句,隨便你挑就把艱鉅的任務推給她。你是有多隨便呀,約人家來看電影時間不定看什麼也不知道還讓她現場挑,一點誠意也沒有。挑來挑去,她撿了一個除了籃球以外唯一他可能會撐着看完的故事片——忠犬八公的故事。
決定了他內容簡介也懶得看,拉了她就去買票隨手還買了飲料和零食。
結果電影開始十分鐘不到,他就睡到天邊去了,還流口水。
許月蕊拍着額頭,搖搖頭苦笑,就知道不該對抱他太大期望。
電影講的是一隻秋田犬與其主人感情深厚天天到車站接送他上下班,然不幸主人逝世,狗兒十年來依然日復一日到車站等待那永遠不會再歸來的主人直至它離世。
當電影演到小狗年復一年風雨無阻天天來到老地方只爲了等那不會再歸來的主人,從最早的一班車待滿懷希望地擡頭到最後一班車絕望地聳拉着腦袋。在她失憶的一年多裡是否流川也懷着同樣的心情在期待和失望中煎熬,心力憔悴。
她的心如刀割,淚順着臉頰滑落,滴在流川的手心。他被她的淚水驚醒,抽出紙巾默默地幫她拭淚。
被他輕柔的動作拉回現實,她收回眼淚。“對不起,吵醒你了。”
“你是笨蛋嗎?看個電影也哭成這樣。”
緩緩地抱她入懷揣着好奇認真地看起來:故事講到在主人死後的第十個年頭,狗主的老伴來給他掃墓無意中發現在車站期待了十個年頭的滄桑小狗,於是一人一狗懷着同想的失落感傷抱在一起哭了。
許月蕊再次淚如雨下。
隨着小狗的些許回憶絲絲感傷容入流川的內心,或許他懂她爲什麼會哭。
故事的主題:永遠不要忘了你所愛的人。
電影結束了,許月蕊只是坐着靠在他懷裡久久無法平復,所有的話化爲一句抱歉哽在喉頭半天發不了聲。
唉,往日的種種化爲一句嘆惜,“我等到你了不是嗎?還哭什麼。”
擡起哭紅的雙眼滿懷心疼看着他,“可是我把你忘了。”
“我不是那隻笨狗,過完這個夏天我就會去美國。”言下之意如果她晚回來一點他們就會錯過了,“忘了的都過去了。”
“我回來那天還對你說那麼多涼薄
的話,你都不生氣麼。”她索性埋頭在他懷裡一次哭個過癮。
“閉嘴,出去了。”流川有點頭痛影院的工作人員一直往這邊看,他覺得好丟臉。
她噘着嘴可憐兮兮地用哭紅的雙眼指控他不解風情。
嘆,他認了,從揹包抽出一份疑似禮物的東西丟給她,臉上帶着可疑的薄紅先行走了出去。
也來不及看往包裡一塞,追着他的腳步,“等人家啦,哪有你這樣的,丟下女朋友自己一個人走了。”
“再不走,你就一個人在這哭過癮,等我吃完飯再回來接你。”嘴裡說着言不由衷的話腳步卻自然停在出口等着她追上來。
手自發地挽着他的手臂,“你敢,就不怕你一回頭又把我丟了。”
他全身一僵,藏着褲袋的手握了握拳,低頭涼涼地瞪眼她一眼。
她縮了下脖子,吐出粉舌,理直氣壯地說:“所以從今往後你上哪我都要跟,不準丟下我。”
“嗯。”若有似無從喉頭哼出一個單音節,不會再有下次,無論走到哪他都要把她逮回來放在身邊看着。
“接下來我們去做什麼?”她搖着他的手一蹦一跳的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兒。
“逛街。”他沒有概念女孩子逛街都要做什麼於是也只能勉強擠出這兩個字而以。
“那我們去逛下體育用品好了。”
實際上流川大少爺在買完護腕出來之後又睡上了,自從許月蕊回來以後,他隨時隨地都能睡的好習慣又回來了。
好吧,她翻翻白眼,拖着他到coffeeshop找個靠窗的位置,點上一杯飲品隨手翻開一本書,讓他自己睡過癮。
當他睡醒之後已是日暮黃昏。
窗外點點餘暈打在窗上爲她做了一個柔美的金色光圈,仿若神女下凡,望着她恬靜的臉,流川不覺一時失神。
許月蕊從書本上擡頭就看到他呆呆的臉和平時無二,並未察覺他的失神。“醒了?順便叫東西,吃完我們再去逛夜市吧。”
“嗯。”揉揉短頭,用一貫的面瘓將真正情緒隱藏。
吃過晚餐安靜地由她拖着把附近的夜市逛了個遍,遇到她想吃的小吃他會默默負責給錢。她自己吃還不忘與他分享就着她的手,他偶爾也會嘗上一兩口,遇上不合口味的,任憑她
再怎麼威脅利誘他也不會再吃第二口。
他其實很好懂,心似明鏡,認真而執着,喜歡與不喜歡都表達得清清楚楚。
人們以爲他冷漠,事實上他只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給予關注,僅僅對自己關注的人事物表現出執着,只不過能引起他興趣的很少很少。也就是因爲關注的東西少一旦拗起來N頭牛也拉不回來,誓達目的不罷休。
很多人認爲他不近人情高高在上傲慢無比,然而他只是懶而以,不在意的東西他都懶得理解,懶得解釋。
更有人說他器張臭P,其實他也只不過是說話直接懶得拐彎抹角的單純孩子罷了。
再加上偶爾爲之的表達方法錯誤(他以爲那是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例如他總是用激將的方法激起櫻木球場上的戰鬥力,但每每挑櫻木奮發的同時又總是氣到跳腳。)與跳躍性思維讓大家覺得他很難相處。
說穿了,他認爲重要的人都不會覺得他冰冷,那只是爲了阻隔不相干的人和事所帶來的麻煩而戴上的面具,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
“吶,流川,你手上的戒指是怎麼回事?”
“求婚的戒指,你答應了。”他看着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關於戒指的故事改日再找個時間和她說吧。
“嚇,我沒見到過呢。我們有沒有吵過架?你吵架兇不?”她現在很想知道多一點關於他們的事。
“大概是失憶的時候脫下來了。哪有不吵架的情侶。”最後的問題他當沒聽到。
“那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你又是怎麼求婚的?爲什麼中間又分開了?”她現在好奇得要死了。
“我是被你騙的,求婚是自然的,因爲你失憶了。”按他一貫原則能省剛省,逐一回答她的問題。
“嚇,什麼叫做被我騙的?又怎麼個自然法?我失憶了,你不會去找我嗎?”他有說等於沒說嘛。
“你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用小人招數騙了我一個球所以我們在一起,久了就求婚,你失憶是因爲你回去原來的世界了。”他很有耐心的再說一遍。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終於消化完他說的話,欣喜:“也就是說我們沒有分手?”
“分手?誰告訴你的?”寒着臉他決定要把這個人分屍。
“我瞎猜的。”她暗自吐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