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顏竹心將橄欖枝收了起來,完全沒注意到她收起橄欖枝時,軒轅霸眼中劃過的狂喜和身後元霽延迅速冷卻下來的表情。
“你願意跟本王走嗎?”軒轅霸激動地問道,兩隻手緊張地抓着她的肩膀。
顏竹心一怔,疑惑地看着他:“我沒說要跟你走啊!”她什麼時候說了那樣的話嗎?
軒轅霸眼神微變,見她一臉莫名的模樣,臉上劃過一絲異樣,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她手中的橄欖枝,似乎想到了什麼,卻仍是有些不甘道:“元霽延能給你的,本王也一樣能給你!甚至比他做得更好……你爲何就不願意給本王一個機會呢?”
顏竹心一怔,臉上劃過一絲尷尬,這時她才注意到身後兩道緊緊盯着自己的目光已經變得越發鋒利起來,不由暗暗嚥了一口口水,才抱歉道:“對不起,與其給你莫須有的希望,讓你努力了半天最後卻希望落空,得到更大的失望,那我寧願一開始就不給你希望!”
軒轅霸臉色一陣蒼白,聽到她繼續說道:“你一定能遇到更好的人,別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軒轅霸深深看了顏竹心一眼,眼神沒有絲毫改變,堅定地哼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元霽延根本不如本王,本王會一直等着你!”說完,他挑釁地瞪了一眼不遠處臉色陰沉的元霽延一眼,轉身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帶着隊伍離去。
“捨不得嗎?”咬牙切齒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顏竹心一震,猛地回過神來,慌張地回頭看向身後,只見元霽延冰冷着一張俊臉,毫無溫度地看着她手中的橄欖枝,一雙墨眸洶涌跟着陰鬱的火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誰捨不得了……”顏竹心哼了一聲,不想搭理莫名其妙的他,繞過他就像離開,卻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她不禁有些惱怒地瞪向莫名其妙的元霽延:“你抓疼我了!放手!”
“爲什麼收下他的橄欖枝!”元霽延猙獰着臉,憤憤問道。
顏竹心凝眉瞪他,她收下橄欖枝有什麼不對嗎?這個人是腦子有腦病嗎?動不動就生氣?
池良看着僵持的兩人,不禁一陣着急,連連給顏竹心使眼色,讓她別惹皇上生氣了,畢竟她隨意收下橄欖枝,錯在於她!奈何某個人完全沒有看到他的眼色,冷着一張臉便哼道:“我收下他的橄欖枝又怎麼樣?有誰規定我不能收下他的橄欖枝嗎?”
“你……”元霽延登時氣結!一張俊臉陰沉得不能再陰沉了!全然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兩個人如此僵持了一會兒,元霽延最終敗下陣來,憤然甩開她的手,拂袖離去!
“哎呦!我的祖宗呀!你怎麼又惹皇上生氣了!”池良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趕緊朝元霽延追去。
“切……莫名其妙!”顏竹心哼了一聲,懶得去揣摩元霽延爲何會生氣,轉身往神勇侯府而去。
剛回到神勇侯府,便遇到從外面回來的勾澤,她笑着打招呼道:“狗兒!去哪兒風流了?”
勾澤眼中劃過一絲異樣,乾笑了一聲道:“吃了飯,隨意出去走走。”目光看到她手中
的橄欖枝時,好奇地脫口問道:“侯爺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嗎?”
顏竹心一怔,愣愣地看着她疑惑道:“此話怎講?”
勾澤顯然也是愣住了,指着她手中的橄欖珠,諾諾道:“你這橄欖枝不是拿來送給心上人的嗎?”
轟!顏竹心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
擦……橄欖枝不是象徵和平嗎?什麼時候和心上人扯上了?
勾澤見她呆愣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侯爺該不會不知道橄欖枝是送給心上人的東西吧?代表求愛的意思!”
顏竹心整個人被雷得外焦裡嫩!
橄欖枝居然是求愛的意思!那她不是當着很多人的面接受了軒轅霸的求愛?難怪元霽延會生那麼大的氣……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看她的表情,勾澤心裡已經完全確定了。
顏竹心無力地乾笑了一聲,無語地看着手中的橄欖枝,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頹廢地朝正房走出,看來得挑個時間好好跟元霽延解釋一下才行!
而另一邊,武平侯自城外回來,一入府,就看到了正纏着自己夫人的親侄子趙一虎,張嘴便調侃道:“你又想求你姑母什麼?老實交代,纏了她幾天了?”
正賣力討好自己姑母的趙一虎一聽,連忙回頭過來,驚喜地看着風塵僕僕的武平侯道:“姑丈,你回來啦!”連忙就扶着姑母迎了上去。
“你這激動的表情,該不會要求的事需要我幫忙吧?”胡漬渣渣的武平侯拉過自己夫人的手,瞪着趙一虎問道。
“嘿嘿……姑丈,此事需要去議事堂商量商量!”趙一虎詭異笑了一聲,恭敬地看着武平侯道。
武平侯濃密的眉毛往上一樣,他夫人已經開口道:“既然是有事,那侯爺先去忙吧!”
武平侯看了她一眼,點了一下頭,大步朝議事堂走去,趙一虎朝姑母點了一下頭,也趕緊跟了上去。
“說吧!什麼事?”武平侯一坐下,擡頭看着趙一虎就直接開口問道。
“姑丈,前段時間神勇侯趁着你不在,欺負了咱們賭場的人!還讓咱們賭場賠了五萬兩銀子!”趙一虎憤憤說道。
“什麼!這麼多!”武平侯吃驚地瞪大眼睛,激動道!
“是啊!實在是欺人太甚了!而且他還說,不管這萬華樓背後有誰撐腰,要是敢搶了彩寶萊的生意,他就踏平咱們萬華樓!”趙一虎繼續憤憤哼道。
“放肆!”武平侯氣得一拍桌子,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趙一虎趕緊繼續扇風點火道:“他說了,他纔是諸侯之首,纔不怕什麼武平侯、淮平侯之類的話!”
“奶奶的!本來他藉着一些機遇當上神勇侯,老子就看他不順眼了!但畢竟是皇上冊封的!那老子也無話可說!如今他倒好!竟然欺負道老子頭上了!”武平侯氣得吹鬍子瞪眼,冷冷哼道。
趙一虎立刻小聲地問道:“那姑丈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武平侯沉默了一會兒,卻很快平靜下來,沉聲道:“過幾日讓人把淮平侯、昌平侯和南平侯請來,我
有些事要和他們商量一下!”
“是!侄子立刻派人去安排這事!”當初賠錢的事他本來就很憋屈,後來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客人全讓彩寶萊搶了去,只有寥寥幾人到他的賭坊來賭。這一切都是神勇侯給害的!他定要全都討回來!
朝堂之上,元霽延一身龍袍,威嚴地掃了一眼底下文武百官,沉聲道:“兩國土地的事已經全部安排好,郡縣改名的事,朕已經全權交由侍郎趙啓負責。這段時間便可鉅細安排下去。”
“微臣領命!”趙啓踏出一步,低頭領命道。
顏竹心暗暗朝他看去,只見此人骨瘦如柴,寬大的官袍穿在他身上,就像架在了衣架上一樣。他應該就是萬華樓老闆趙一虎的爹,武平侯的姐夫。雖是個侍郎,但頭頂上有武平侯罩着,按理說應該吃得很好纔是,怎還是一副餓死鬼的樣子呢?
“如今戰事已息,諸位愛卿覺得,接下來,我國應當將重點放在何處?”元霽延目光威嚴地在百官臉上劃過,最後停在顏竹心的臉上。
“回皇上,微臣覺得,連續攻下兩國,將士們士氣高漲,我們理當乘勝追擊,將剩下的國家一鼓作氣全部都拿下!”此人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一聽便是個行軍打仗之人!
顏竹心無視掉頭頂的目光,默默尋香那人,只見此人生得牛高馬大,鬍子渣渣,一雙眼睛卻是異常的犀利!
這人她倒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官,能如此出聲說話,想來官職不低。
“微臣覺得武平侯說得有理,若不趁着將士們士氣高漲一鼓作氣拿下週邊小國,一旦懈怠下來,就很難再有那股士氣了!”淮平侯站出來朗聲說道。
原來這人就是傳說中的武平侯,難怪如此底氣十足,想來秉性便是如此。
“微臣覺得不可!”這時丞相安平易陽站了出來,懇切說道:“連年征戰,百姓民不聊生,此時拿下兩國,正是安撫百姓的絕佳時機,如果我們能做到將收下的城池百姓安撫好,那便能安定國土,如果還是一味征戰,百姓難保不會有所怨言!就如當初鳳謹國一般,發生暴亂!”
“丞相大人過濾了!你怎可拿咱們泱泱滕月大國同鳳謹國比呢?連年征戰是爲了一統天下,爲百姓謀福,雖然可能少數百姓無法理解,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一小部分人換得天下大一統,卻是值得!”武平侯朗朗說道。
“就是,丞相大人整日在朝中,並不知道行軍打仗的苦,這士氣是戰爭勝利不可或缺的條件,如若將士們懈怠下來,這仗打起來便辛苦了!犧牲的將士們就會比之前要多上更多,難道丞相大人希望我滕月送兒子去打仗的父母雙親早早嚐到喪子之痛嗎?”南平侯也站出來說道。
顏竹心忍不住一陣好笑,卻不想忍俊不禁當真就笑了出來,突兀的響聲忽然響起,還在爭論的幾個人立刻停了下來,所有人齊齊看向發聲的顏竹心。
哎呀,這看戲的不小心就入了戲了!倒是她唐突了!
“神勇侯笑什麼?”元霽延沉聲問道,一雙墨眸冰涼地停在她的身上,充滿了探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