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顏竹心一記迅猛地防狼術險險讓差點失控的元霽延緊急剎住了車,只是……這皇帝的臉,已經沒有形容詞可以形容了!
“你丫絕對是想讓朕斷子絕孫……”絲絲顫抖的嗓音斷斷續續溢了出來。
顏竹心臉部表情稍稍僵了一僵,盯着頭頂的紗幔,不敢去看顫抖着倒趴在自己身上的元霽延,有些心虛地哼道:“我這是條件反射……可不能怪我……你要不來強的……也不會這樣了……”
看吧,所以這事是絕對不能怪她的!她這叫正當自衛!只是撞的地方有點兇殘了一點而已!
“……”
沉默了許久,顏竹心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皇上,你,你還好吧?”
“……”
“皇上?”不放心地又叫了一聲。
“不舉了……”沒好氣的憤憤哼道。
“噗……”某人真的不是故意要噴笑的,只是實在太喜感了!
元霽延半撐起身子,低頭看着忍笑的顏竹心,一張俊臉仍是被踢到子孫後代的豬肝色,只是已經稍稍緩和了不少。
“你絕對是故意的!”元霽延憤憤地咬牙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她跟他子孫後代有仇嗎?
這個時候要絕對地堅定立場!所以要奮力地搖頭,沒有!她絕對不是故意的!百分之百是有意的!不這樣這茬能及時剎住車嗎?那根本就是一副餓虎撲羊的樣子嘛!
“皇上,你可以起開了!”顏竹心攏了攏被他扯得滑落到肩膀的衣襟,弱弱地哼道。
元霽延墨眸微眯,視線在落到她白皙的肩膀上時,一抹亮光劃過眼眸,下一秒立刻移開視線,翻身而起,坐在牀的另一側。
顏竹心也趕緊爬起來,非常淡定地紅着臉把胸前的板子擺正,纔看向元霽延道:“現在可以把小倌招進來了嗎?”
一道寒光快速射了過來,元霽延一張俊臉快速進化成包公臉,咬牙切齒道:“你居然還想着招小倌!”
顏竹心一怔,白了他一眼,從牀上爬下來哼道:“你丫腦洞能不能不要這麼大!我招小倌是想問這小倌樓都怎麼運營的!”
元霽延眉頭輕皺,雖然沒聽懂她話裡的“腦洞”是什麼意思,不過看起來似乎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臉色稍稍有些緩和下來。
“你想要這小倌樓?”他似乎聽出這麼一層意味。
顏竹心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有所思哼道:“不想,我要自己在江陵都城開一家!”
“……”
“這新鮮玩意兒江陵都城的達官貴人應該蠻有興趣的吧?”顏竹心眯眼,似乎看到了無數的銀票往自己頭上砸來。
元霽延臉色微微扭曲了一下,沉聲道:“江陵都城的人不好這口吧?”
“皇上,你不能因爲自己是槓槓的直男,就覺得別人也一定是槓槓的直男好嗎?咱這泱泱滕月大國好男色的肯定不少!只是咱還沒有挖掘出來,這肯定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搖錢樹!”顏竹心認真哼道。
“……”元霽延覺得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直接就換了個話題:“你缺錢?”她每個月的俸祿不低啊,也沒見她怎麼
花錢,怎麼就突然想起做這檔子生意了?
“皇上,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嫌什麼多也好,也絕壁不會嫌錢多!這銀子雖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看着賞心悅目愉悅心情也非常好呀!”
“歪理!”元霽延突然站了起來,朝顏竹心走過來,伸手就將正在喝茶的她整個攔腰抱起,然後面無表情地就往外面走去。
“皇上!你幹啥呢!我還沒見小倌呢!”顏竹心吃驚加惱怒地瞪着他怒道。
元霽延冷冷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朕即刻就讓人將這菊花樓買下,到時候你將問題寫到紙上,讓池銘親自過來問!你……不許見那幫小倌!”
她目光閃亮亮看着別的男人讓他非常不爽!
“額……”顏竹心愣愣地看着元霽延那整整喝了一缸醋的表情,臉上莫名一燙,竟是有些害羞起來。
這傢伙吃醋要不要吃得這麼明顯啊,讓她這張厚臉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放我下來!”顏竹心諾諾道。
見她沒有反對自己剛剛的話,元霽延倒也很好說話,鬆開手就放她下來。
兩人剛下樓,就遇見正招呼客人的月老,一看到他們,立刻上前曖昧笑道:“兩位爺玩得可盡興?”
盡興嗎?差點被元霽延給生吞活剝了,應該算是驚悚吧?
顏竹心乾笑了一聲,點頭道:“還行!還行!”卻是不敢去看旁邊元霽延的臉,誰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得瑟的表情呢!
“哈哈哈……那有空常來喲!”月老眯眼含笑就開始拉回頭客。
顏竹心正要說“好”,旁邊一道冷光射過來,她立刻禁了聲,只得心裡暗暗嘀咕,下次來也要自己一個人來……絕壁不帶上元霽延這個煞風景的傢伙!
兩個人又隨意逛了一下,尋了家酒樓吃東西之後,便直接回宮了。
下午的時候,池銘竟然拿着菊花樓的地契和小倌們的賣身契來找她,顏竹心目瞪口呆地看着塗漆小盒子裡整整齊齊的賣身契和地契,擦……皇帝小子竟然真的將整個菊花樓買下來了!她丫還以爲他是開玩笑的呢!
“侯爺,皇上說了,你有什麼問題,就寫下來,由屬下來完成之後的事情。”顏竹心嘴角抽了抽,當真轉身走到案前,拿起筆刷刷刷地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寫了下來。
將其疊好之後,顏竹心並沒有馬上交給池銘,而是好奇地問道:“池銘,你知道菊花樓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池銘搖了搖頭,一雙無辜的眼睛認真地看着顏竹心,活脫脫一隻小哈巴狗呀!
顏竹心詭異一笑,將紙張疊好,塞到池銘的手中,眯眼笑道:“池銘呀,你可要給我好好地問呀!千萬千萬要問清楚問仔細了!這些都是很重要的!”
池銘看着她詭異的表情,心裡莫名發毛,卻還是很認真地應道:“屬下知道了!”
第二天,當池銘拿着紙張出現在菊花樓的時候,看到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小倌們的時候,徹底地裂了。
這還不算什麼,當他看到顏竹心給他的那張紙條的內容的時候,整個人直接沒有形容詞可以形容了……
侯爺啊……什麼叫做把工作細
節給問清楚啊……這是鬧哪樣啊……
然後,池銘還是迫於淫威而不得不漲紅着臉將紙條上的內容一個不落地全部都問清楚了……
以後打死他都不做這樣的差事了!
五日之後,軒轅國的事情全部處理完畢,元霽延留國師王恆下來處理後續的工作,自己則帶着大軍和顏竹心等人一起揮師回江陵都城。
半個月之後,一行人才是回到了江陵都城。
元霽延直接回了皇宮,顏竹心則和往常一樣直接回神勇侯府,只是這次回來,卻已經少了一個陪自己喝酒的人。
勾澤曾經住過的廂房之上,顏竹心一個人定定地坐着,旁邊放着兩壺酒,一碟水果。
定定地看着遠處的風景看了許久,顏竹心突然呢喃道:“當初你到底是以什麼樣的心態,陪我在這裡喝酒呢?”說着,她幽幽地轉頭看向旁側,只有一罈酒,熟悉的身影已經不再。
如果勾澤是真的失憶該多好,如果她心裡已經沒有了復國的心,兩個人應該會是很好的朋友,可這世間,沒有那麼多如果讓人懊惱……
顏竹心嘴角扯了一抹笑意,拿起旁邊的酒罈子仰頭便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滑過喉嚨,刺激着整個咽喉,她的心,莫名就有些疼起來。
“侯爺……”這時,弱弱的聲音自底下響起,顏竹心低頭看向下面,只見袁露正仰着頭,有些擔憂地看着她。
“喝太多酒上身,侯爺你少喝點。”
顏竹心掃了手中的酒罈一眼,看着袁露那擔憂的神色,心頭莫名一暖,柔聲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不必擔心我。”
顏竹心說完,便不再理她,仰頭躺了下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房頂的另一側傳來細碎的聲音,正眯眼小憩的顏竹心睜開眼睛,扭頭看過去,這一看登時微微愣住了。
只見旁邊架着一把梯子,袁露正有些狼狽地爬上來,一看便是沒有一點功夫底子的人。過了好一會兒,她整個人才爬上房頂,卻不敢站直身子,弓着腰滑稽十足地朝顏竹心爬來。
“我不是說了我沒事嗎?你這爬上來是想讓我浪費心神照顧你?”顏竹心戲謔眯眼哼道。
袁露臉上染上兩朵紅雲,臉色有些尷尬,卻還是倔強地爬到了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在本該是勾澤的位置坐下。
她狐疑地看着另一罈酒,看着眯眼半暇的顏竹心,弛豫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道:“這位置是玉管家的?”
這次侯爺回來,身邊並沒有跟着玉管家,常伯問起的時候,他直接說這個人已經死了,所有人全都不敢再過多地問起這件事。
但袁露卻是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那莫名劃過眼眸的迷茫,她想,玉管家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所以侯爺纔會有那樣的表情……
顏竹心只是淡淡哼了一聲,卻並沒有睜開眼睛。
袁露擡手拿起旁側的酒罈子,手掌輕輕地在酒罈上撫摸,輕聲道:“侯爺和玉管家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平躺着的顏竹心微微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輕輕側頭看向摸着酒罈子目視前方的袁露,漫不經心道:“爲何這樣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