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竹心確定房子沒人之後,悄無聲息地抱着柱子滑落下來,從窗戶翻身躍了進去,只見這座宮殿佈局精心文雅,帶着幾分清新雅悅之氣,一張硃紅圓木書案放在一旁,身後擺着兩個書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
書架的旁邊放着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放着一盆水蘭,一把古琴擺在另一側,再往裡便是一張紅木梳妝檯,上面放着一面橢圓形銅鏡,看起來似乎是女子的閨房!
難道這個神秘人是個女子?
顏竹心正想着,視線不由自主被一幅掛在牆上的詭異掛畫吸引過去。
只見那掛畫寥寥草草潑了滿滿的一層顏料,各種顏色摻雜在一起,擠滿了整幅畫,竟有點西方油畫的感覺,卻帶上了一絲中國元素,顏竹心不由瞪大了眼睛仔細瞧這幅畫,卻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有些不明白這麼一副詭異糟糕的畫爲何會掛在這裡。
“姑娘來啦!”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身後響起,顏竹心一驚,慌忙扭頭看向身後,這一看卻是微微怔住了。
只見門口處站着一位穿着大紅色束腰裹胸長裙的絕豔女子,一雙細長的丹鳳眼微微翹起,嘴角含着春風一般的笑意,卻無形中染上了嫵媚的意味,精緻的鼻子下是一長紅豔的脣,正好奇地看着顏竹心。
顏竹心眉梢輕挑,雙手環胸也不逃了,下顎微揚看着對面的絕豔美人,勾脣哼道:“美人如何得知我是女子之身呢?”她印象裡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寥寥無幾。
那女子幽幽一笑,步伐輕盈地走了進來,輕聲道:“如若主子不說,小女子倒還真猜不出如此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少年竟是女扮男裝的女子!”
顏竹心看着她輕盈的身手,眉梢又揚了幾分,此人輕功在自己之上,難怪她沒有聽到她進來的腳步聲!
“那你的主子知道得可還不少!”顏竹心勾脣一笑,眸光肆意張揚地看着那女子。
那絕豔女子走到桌子旁邊,倒了一杯茶,朝顏竹心送過來笑道:“我家主子的確知道得不少!姑娘心裡的疑惑,說不定這天底下只有我家主子能夠解開!”
“是嗎?”顏竹心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接過那女子送過來的茶水,仰頭便一口喝乾,絲毫沒有半分淑女之氣。
那女子見她此番動作,眉眼也含上了一絲笑意,好奇道:“姑娘就不擔心我在茶水裡下毒?”
顏竹心將茶杯放回她手中,眯眼肆意笑道:“大費周章將我引來此處,我想你主子應該不會那麼無聊就爲了賞我一杯毒酒?難道還是我高看你主子了?”
那女子一聽,忍不住嚶嚶笑出聲來,笑了一會兒,才止聲道:“姑娘倒是個有趣的人兒,小女子姓素名流鶯。”
“好名字!”顏竹心勾脣一笑,落落大方伸出手道:“顏竹心!”
素流鶯看到她伸出來的手,微微愣了一下,纔回神笑着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雖然不明白這是什麼國家的禮節,但卻是十分受用。
“你家主子什麼時候能出來見人?”顏竹心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便沉聲問道。
素流鶯神秘一笑,輕聲道:“主子說了,能不能見到他,得看你有沒有這麼本事了。”
“哈哈哈
……果然!”顏竹心一聽,立刻朗笑出聲,眯眼往四周尋了一圈,哼道:“這房間該不會就是你主子精心爲的準備的吧?”
素流鶯看着她的目光劃過一絲讚許,笑着應道:“正是。主子說了,在你想出來之前,這兒就讓你住下了。”
“招呼得不錯嘛!”顏竹心哼了一聲,目光掃了一眼牆上那詭異的掛畫,淡淡道:“那我便不客氣地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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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顏竹心就當真在這皇宮當中住了下來,素流鶯送來的好菜好酒她來者不拒,統統入肚,如同餓了幾天的難民一般!
不過她一路趕過來,也的確是餓了幾天了。
元霽延酉時便到達了軒轅都城,卻也被這皇宮之中的機關術給困住了,不得不紮營暫且住了下來。
第二日一早,他便收到勾澤的飛鴿傳書,竟是關在地牢中的軒轅霸昨夜被神秘人救走,而她正在趕過來請罪的路上。
元霽延眉頭微微擰起,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在如此防範之下救走軒轅霸!
正想着,昨夜派出去的人匆匆走了進來,一進來立刻跪下來說道:“皇上,派出去的幾個人全部都沒有回來!”
元霽延臉色有些凝重起來,沉聲道:“讓其他人好好守着,切勿再隨意闖進去,等候朕的命令!”
“是!”那人恭敬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元霽延則攤開一張地圖,上面畫的是五年前的軒轅皇宮,想來裡面已經變化了不少,但萬變不離其宗,一些主幹道應該還是沒有多大變化,看來他需要好好研究一下對策。
午時的時候,勾澤帶領的大軍抵達軒轅都城,和駐紮在城外的元霽延匯合。
勾澤一走進帳篷立刻沉聲道:“微臣該死!辜負了皇上的重託,求皇上責罰微臣吧!”
正在看地圖的元霽延擡起頭來,微微凝眉探究地掃了一眼勾澤,對於她這樣態度很是不習慣,沉聲道:“朕將如此重大的任務交給你,你卻沒有好好完成,還讓人給跑了!的確是要重罰!”
勾澤微微一僵,低着頭,沉聲道:“請皇上責罰!”
坐着的元霽延看着她許久,纔是幽幽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朕命你立刻想盡辦法攻克軒轅皇都!越快越好!”
勾澤一聽,微微一怔,回神纔是恭敬應道:“是!微臣遵命!”說完,便站了起來。
元霽延掃了她一眼,柔聲道:“你過來,朕與你說一下軒轅皇宮中的一些情況。”
勾澤卻是一僵,弛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挪過去。
她的小動作元霽延自然是看在眼裡,一張俊臉微微沉了沉,不過看到她還是走了過來,這纔是稍稍有所緩和。
“這張是軒轅皇宮五年前的地圖,這麼多年了,應該已經變化不少,不過大致的道路應該沒什麼改變!你看看!”元霽延沉聲說完,便將地圖微微移到旁邊,讓站在旁邊的勾澤看,自己卻是暗暗看着勾澤。
幾日不見,似乎她又消瘦了一些了!餘光看到聽話站在一旁的將士,他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和勾澤有多久沒有獨處了?
正想找理由將人趕出去,卻聽到勾澤出聲道:“皇上,江山密令你可有帶來?”
元霽延一怔,有些莫名地看着她,卻是點了點頭應道:“帶了。”
勾澤目光微微亮了一下,認真道:“皇上,江山密令中有辦法解我們眼前的困境!”
“真的?”元霽延一驚,不由瞪大了眼睛,難道那江山密令上還有教如何解機關術的?
勾澤點了點頭應道:“嗯,那些上古文字寫的便是如何解機關術的!還有如何進入軒轅皇宮的方法!”
“居然是這樣!”上次看江山密令的時候,因爲她急着趕路前往軒轅國借兵,所以並沒有多說,之後回來又忙着打仗,兩個人卻是沒有好好拿出江山密令來研究一番,想不到江山密令上的上古文字寫的竟然是這些!
元霽延趕緊將江山密令拿出來,交給勾澤,輕聲問道:“這上頭寫了啥?”
勾澤一邊看着江山密令,一邊拉過一張紙,拿起筆將通往軒轅國皇宮的方法一個一個寫了下來,看得一旁的元霽延眉梢微微揚起,想不到江山密令竟然還有此等用處!他應該早些拿出來用纔是!
約莫寫了一個時辰,勾澤纔將通過軒轅皇宮的辦法還有道路全部都寫了出來。
元霽延看着江山密令上密密麻麻全然看不懂的文字,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自己看不懂江山密令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這些嗎?”元霽延拿起勾澤寫的那一份問道。
勾澤點了點頭,眼中劃過一絲不明,她掃了一眼手中的江山密令,纔將其交到元霽延手中,淡淡應道:“嗯,就這些!”
頓了一下,她又開口問:“皇上你打算何時攻入軒轅皇宮?”
元霽延將手中的江山密令收好,才說:“你先去挑選一千精兵,申時出發潛入軒轅皇宮!”
“是!”勾澤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
她離開了一會兒,元霽延似乎這纔想起什麼,側頭看着旁邊的池銘問道:“影幻回來了嗎?”
池銘皺眉搖了搖頭應道:“並沒有看到人,或許是躲什麼地方去了吧?”
“你若看到他,讓他回來找朕!”元霽延沒多想,隨口說道。
“是!”池銘低低應了一聲道。
此刻軒轅皇宮中,顏竹心剛剛吃了點心,她已經研究了那幅詭異的掛畫研究了兩天了,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她將手中的掛畫橫看豎看,前看後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這密碼不在畫上,而是在畫紙上?前兩天一直想着含義應該在畫上,便一直沒有動這幅畫,呆了這麼多天,卻是一點發現也沒有,看來她得試試拿酒來泡一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
想着,她便拿着那幅畫往外走去,平日裡那些侍女時不時來一個,今日卻是沒見着幾個。
顏竹心將畫隨意放在旁邊的假山上,正想飛上屋頂去看看情況,誰知那畫竟是沒放好,滾了下來,一整幅全部攤開落在地上。
真是人倒黴喝口水都會塞牙縫!
顏竹心嘆了一口氣,彎腰去見,餘光卻見陽光下的畫竟然顯現出另一種顏色,那本來亂七八糟堆滿顏料的畫上竟然呈現出一幅真正的畫……
唉呀媽呀,這不叫倒黴,原來叫瞎貓碰上死耗子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