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如蛟龍入戰海般,鐵遊應對得遊刃有餘。或許是同出鬼面門的核心人物,他幾乎是用着相同的招式與紅顏尊主對戰。令人驚奇的是這幾乎相同的招式竟也使其在一時間,漸漸地處於下風,敗下陣來。
沒多久,鐵遊似乎也打得失了耐心,便將體內最爲純正的內力匯聚,以奪顏血手最後最爲凌厲的一招攻向她。
“啊”……剎那間,只聽聞她一聲淒厲的大吼,她便氣血攻心、毒血封喉、口中涌血、雙眸突出。那張如玉容顏竟也在瞬間如一朵迅速枯萎的嬌花兒般變得皺紋橫生、老態顯現,連原先還尚存的三十來歲的徐老半娘、風韻猶存的模樣也不復存在了;更爲頭髮花白,老態龍鍾,蒼老不已。
此刻,紅顏尊主很明顯地敗局已定;她也如落紅殘花般,給人一種彷彿或許在一個眨眼間,她便會凋零、死去的感覺。衆人見此一幕,皆都深吸口氣,驚訝不已。
“呵呵,很驚訝吧,同樣的不管是奪顏血手,還是我門其它武功;你無論怎麼練,終究練不到火候,邪火不純。這也是爲什麼我門雖沒有門規明定,但卻有不成文的規例,就是儘可能的傳位給男弟子”。
“女子修煉本門精髓,門主傳人的武功本身就需要大量的陽氣精血補足,才能煉至高峰。但女子本屬陰,此爲本屬逆天;如若再傷害無辜男子,以謀取陽氣精血,則更有違天理,爲世道而不容”。
“如此刻意強求,通常練到瓶頸時,則會難以突破。就算被你強行突破,邪氣反倒完全侵入你的骨髓;如若碰到與你出自同門,同樣使用這些武功,境界不差的對手,之前又經過了長時間的傾力打鬥時。你則會物極必反、愈強愈弱,被反噬,以女子的氣血精華爲代價”。
“這也是爲什麼拈花通常都在練功時,要喝蘊含很多陽血之氣的麋血草茶水的原因。飲用麋血草茶水來補足陽氣精血,雖然效果緩慢,只得讓人恰好能循序漸進得修煉。而奪取男子陽氣精血反倒能快速激進,所以,歹毒心腸的你,自然會選擇那樣了”。
“你此刻變成如此鬼樣子,也真真是你該受的報應了!呵呵,不過也是,你本非名正言順任鬼面門門主尊主之位的,自是不清楚這些個通常只有鬼面門歷代尊主才知的秘聞正理了”。
鐵遊淡笑道,並隨手拍了拍身上穿的彷彿因打鬥而染上灰塵的布衣。自然,他的笑顏刺傷了紅顏尊主的眼,在她看來那絕對是對她最爲鄙視的譏笑無疑。
難道自己這次真的要徹底完了嗎?自己好像都能真切的感受到死亡之神正朝自己無限地壓迫着,壓迫着自己有種隨時窒息的感覺。此時,身體的感受,以讓她明白不過片刻,或許自己就會死去。
可爲什麼,爲什麼就算是讓自己想千種死法,也想不到竟會是間接死在這些人手中,直接死在這鐵遊的手上!
“你,你”……紅顏尊主雙眸驚顫着仍舊死死地凝視着鐵遊,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她彷彿也愈發地衰老了,連說話的氣勁也無。
“你,你什麼你?是不敢置信死在我手上麼?好吧,爲了你能死得瞑目,善良的我多費點脣舌又何妨?哎呀,你不要以爲死在我們手上冤屈了。我向來遇事儘可能地避而不戰,喜歡以無爲而爲之。世人只知我曾被譽爲品行第一,可卻鮮有人知我所蘊藏的實力具體如何”。
“換言之,你也可以當人家是平日裡太過謙虛;或者愛裝模作樣的玩兒唄。比如說,我這次一出場就是一個普通布衣老農漢樣。只不過,若論各種玩兒,說不定奕奕丫頭比起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可真是汗顏”。鐵遊撇撇嘴,又衝着宮九奕眨了眨眼睛。
正微眯着鳳眼,好好觀賞着這場戲的***的宮九奕見此,則無語得翻了個白眼。當初自己無意中找得他來,一開始也只是爲了利用他的威望;給這場戲加料,順便以助收服鬼面門一些個好用的弟子。
雖然,也有所察覺他的實力並不如表面那般簡單;但現在看來,他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不簡單啊!
而在場其餘衆人,其中也包括鬼面門追隨紅顏尊主的傷亡慘重的一部分還未死的弟子,皆都似乎還未從這一切突然發生的場景中反應過來,呆目而立,驚心感觸。祁御宸看着這一切的反應倒似乎與宮九奕差不多。
“額,你別老突着眼珠子老盯着我啊。其實,我當初離開鬼面門時,就已立過誓言一心求道,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了。誰讓你自己的所作所爲,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而我也實則將鬼面門當成我的一個家,拈花我也將她當妹妹般看待。更重要的是你還將依奴害得那麼慘,等等一干壞事,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再說,既是人神共憤,因你平日裡傷害很多無辜男子的性命以奪取陽氣精血,連天神也發怒了;才讓你現在自食惡果,遭此天譴的。所以,相信這也不算是我違背誓言吧?呵呵,呵呵……”說到此,鐵遊又是幾聲乾笑。
見此,宮九奕翻了個白眼,她怎麼感覺這丫的似乎也是個腹黑的貨啊!
“可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逆謀尊主之位又如何?如今你不還是由鬼面門清理門戶?小姐,你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依奴緩緩地遙望天際,深吸了一口氣。
“呵呵,你不是想將我梨花宮連根拔起麼?怎麼?原本你鬼面門傾巢而出,你紅顏尊主一呼百應;而今想不到會四面楚歌,被自己鬼面門的衆弟子一力殲滅吧?被你自己所帶來的人趕盡殺絕,不知是什麼感覺”?此時,宮九奕才漫不經心得走到紅顏尊主的身邊,斜睨着,在她耳旁如此淡笑道。
而聽到這話,紅顏尊主則又從吼間涌上一股子毒血,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心脈俱裂,五臟六腑盡毀,無比疼痛。
她撐着最後一絲氣勁瞥了眼衆人,撇到管狄,只見他的眸中盡是驚恐,似乎還帶着點點嫌惡之意,別無其它,往日恩情不復存在。
接着,她又撐着這絲氣勁,茫然地朝遠方無人處望去。漸漸地,她的眸光散去,她此刻彷彿明白了一些事。夜,爲何你待我心狠至此地步?是天要亡我,還是你要亡我!“啊”……紅顏尊主最後一聲淒厲大吼,便倒地,氣絕身亡,死狀慘不忍睹、驚悚恐怖。
而管狄見此一幕,更是全身不可抑制地猛烈顫抖。其身旁的絕情則冷酷地將一把劍移至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