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解釋?”賀鎏陽咬了雪白的山峰一口。
秦婷壓住賀鎏陽的頭,含水汽的眸子瞪着他,雙頰酡紅,咬牙道:“你就沒什麼想解釋的?”
賀鎏陽擡頭,簡短的頭髮刺了秦婷一下,笑容透着邪性,“解釋什麼?”
“晚安!”秦婷推開他,將身子埋進被子裡,睡覺!
賀鎏陽拉了拉被子,秦婷將自己蜷縮得更緊,是打算不理賀鎏陽了!
賀鎏陽認真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對新婚小妻子忠貞不二,光明坦蕩,的確是沒什麼好解釋。最終解釋就是,洗完澡再辦人!
賀鎏陽進了浴室。
秦婷將被子拉開,心中邪火頂着她。本來還想把苦瓜宴撤了的,現在她決定再多加兩天!
賀鎏陽出來,秦婷已經睡了。
看着秦婷安靜的睡顏,賀鎏陽俯身輕吻了一下,莞爾一笑,拿過牀上散落的資料盤,打開電腦。
電腦的屏幕照亮他的臉。
精緻的五官在光芒之中透着幾分凌厲,剛毅的線條繃緊,眉宇間微微皺起,雙眸掃着資料盤上的每一份資料。亞洲頭號毒梟李沙康他並不陌生,只是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副手叫倪強,而且一直潛伏在中國。
賀鎏陽負責東南亞金三角地區五年,所有境內通緝的毒販他都打過交道,包括這個李沙康。
在邊區鎮守,優勢是可以隨時掌握這些毒梟的行蹤,不利的地方則是無法顧及境內。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他都不知道,李沙康居然瞞着他和境內其它人來往。
賀鎏陽將電腦扣下,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李沙康唯一的錯誤就是,不該和高家的人合作!
第二天,秦婷醒來身邊並沒有看到賀鎏陽,只聽到浴室洗漱的聲音。
“鎏陽?”
賀鎏陽推開浴室的門,笑着道:“醒了就趕緊起來,不然賀夫人一會兒該過來喊人了。”
秦婷看到賀鎏陽眸中充滿血絲,再加上電腦開着,皺眉道:“你昨晚一晚上沒睡?”
“睡了一會兒。”賀鎏陽俯身,吻了秦婷一下,將她的領子拉好,“還想起牀就別誘惑我。”
“不正經!”
秦婷話說着,拉緊自己的衣服迅速進洗手間洗漱。
賀鎏陽有些遺憾,看着秦婷的背影,想着這次離開再回來說什麼都要把人辦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秦婷剛洗完,果不其然,賀夫人已經來敲門了。賀鎏陽朝秦婷笑了笑,和她出去吃早餐。吃早餐的時候,賀夫人不斷叮囑,讓賀鎏陽注意自己的身體,注意安全。
“以後有什麼危險的要多注意,知道嗎?”賀夫人再三叮囑。在聽到賀鎏陽進醫院後,賀夫人二話不說就打電話先把秦婷叫過來。
“放心吧,賀夫人,我不會有事的。”
賀夫人還是不放心,對着秦婷道:“秦婷,你們是夫妻,以後你要多盯着他,別讓他亂來,知道嗎?”
秦婷昨天已經被賀夫人耳提面命很久,此時聽到賀夫人這麼說,毫不猶豫地就配合答應了。
賀夫人拉秦婷說話的時候,賀鎏陽和賀朝陽被賀金龍賀省長叫進書房。
賀省長沉聲道:“高世澤既然親自出手要調開你,說明他們不希望你查下去,越是不希望你查下去的事情,越是他們的命脈所在。同時也意味着,其中非同小可,切記不可衝動!”
這些賀鎏陽也想到了,所以纔不打算放開倪強這條線。
賀朝陽道:“這件事不急,高家的財政我已經查出了些端倪,高家撐不了三年。”
賀金龍點頭,相比小兒子,大兒子辦事他顯然更放心。
賀鎏陽搖頭道:“可惜,我等不了三年。”
“混賬,我都等得了,你等不了!?”
“賀省長老當益壯,當然無所謂,”賀鎏陽嘴角微揚,笑容中卻透着肅殺之色,“可惜,我等不了,也不想等。”
“賀鎏陽!”
賀鎏陽打開書房的門道:“賀省長,我知道自己的名字。”說完,賀鎏陽開門離開。
賀金龍看着賀鎏陽的背影,火氣直冒。
“你看看他,看看他,整個就是個、就是個軍匪!”
賀朝陽眉頭微皺,追上賀鎏陽的步伐。
“鎏陽。”
“大哥,換個地方說話。”對於賀朝陽,賀鎏陽一向尊重。
賀朝陽點頭。
秦婷看到兩人從書房出來又進了客房,再看兩人的神色,眉目間也忍不住有些擔心。賀夫人讓賀姚自己去玩,走到秦婷身邊道:“放心吧,小二比誰都有分寸。”
秦婷低頭,淡淡道:“嗯,我知道。”
“你是個好孩子……”
“賀夫人,”秦婷看向賀夫人,阻止她的話,眸中是滿滿的愧疚,“我不好。我和賀鎏陽結婚,是在利用他。他受傷……也是爲了幫我。”
賀夫人愣住,看着秦婷。
這些話藏在秦婷心裡很久了,每次賀家人對她好,這種愧疚就會加倍。
“他知道嗎?”
在賀夫人的目光下,秦婷輕輕點頭。
賀夫人溫婉笑着道:“鎏陽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這孩子,如果肯幫忙,那也是因爲他真的看上了。而且,秦婷,有些話本不該我說,不過既然你開口了,我當媽的始終是要提醒你一句。”
秦婷點頭,聲音微啞,“……您請說。”
賀夫人拉過秦婷的手道:“以後你和鎏陽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鎏陽的工作你知道,他雖然心思多,但有時候也會有疏忽。你心裡藏着什麼,想知道什麼,應該直接問他。”
“我……”
“他爲什麼幫你,這個問題,只有他能回答。”賀夫人拍了拍秦婷的手,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這次受傷爲的是賀家,要愧疚也應該是我們,不該是你。”
秦婷聽賀夫人這麼說,想到上次的事,隱隱覺得這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不過秦婷沒問出口,賀鎏陽就下來了,只能作罷。
因爲軍部還有事,賀鎏陽帶着秦婷先離開。賀省長和賀朝陽在樓上,沉着一張臉,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鎏陽跟你說了什麼?”看着車子越走越遠,賀省長冷聲開口。
賀朝陽道:“他要去一趟緬甸。”想到賀鎏陽的計劃,他目光中難掩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