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蔡森青被單獨關押到了一處。
爲了避免他說錯話,文淵安排人和他進行一些“交易”。蔡森青亡命逃跑這麼多年,爲的無非是一條命,現在能活下來,當然是樂意配合的。
“只要您們能讓我活下來,讓我回到越境內,我就答應對那個什麼唐家的事一個字都不往外吐。”蔡森青說着,看了談判人員一眼道:“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在關鍵時候,能不能閉緊。”
“你還想回越境?!”那談判人員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怎麼,不行嗎?”蔡森青猙獰冷笑道:“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咱們就免談!”
談判人員看蔡森青的樣子,眉頭微皺,讓人去告訴文淵。文淵聽了之後,面色鐵青。
不知所謂!
“告訴他,如果不配合的話,他只有死刑槍決一條路!”
聽到文淵這麼說,談判人員心裡頓時有了底。他回去重新和蔡森青談判,最終以其它條件,換得了蔡森青的同意。
文淵知道消息後,面色陰沉進了辦公室。
一整夜,他都無法閤眼,直到天亮。
——
公審開始,所有民衆都盯着公審的結果,而京城內多數人的眼睛卻是盯着公審的過程。根據他們收到的消息,這次公審會有爆炸性的消息曝光出來。
而矛頭對象,直指唐家。
唐家如果真的下去了,得利的人可是不少。
秦婷坐在辦公室,看着電視上公審的畫面:上面的蔡森青和張強並列而戰,和張強充滿戾氣的神情不同,蔡森青看起來輕鬆自在,絲毫沒有預料中的沉重和痛苦。
秦婷眉頭微皺,這個蔡森青,未免太過囂張!
再看網上論壇,和媒體報道,早就已經炸開鍋。這次死亡的十三個華夏人,都是普普通通的漁民,每一個背後都是拖家帶口,這窮兇極惡的毒販不止沒有認錯,竟還絲毫沒有悔意。
這樣的做法,無疑是點燃了所有人的底線!所有輿論導向,都要求力懲蔡森青。
在公審的第一天結束,蔡森青面對鏡頭,再次露出笑意。
“特麼的!這個混蛋!”林三海跟在賀鎏陽身後,恨不得上前一拳揍死蔡森青。
七號攔住他,不讓他引起媒體注意,壓低聲音道:“別衝動。等審判完,有他受的。”
林三海這才作罷。
車內,賀鎏陽看着電子屏幕,眉頭緊皺。他是這次護衛的總負責人,職責是避免出現任何意外。畢竟兩人都是毒販,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餘黨過來。
林三海拉開車門,道:“老大,我看那個蔡森青囂張得很。”
賀鎏陽擡頭道:“現場蔡森青表現怎麼樣?”
七號道:“表現很輕鬆,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怕死。”
林三海看着賀鎏陽緊皺的眉頭,又看了七號一眼,搖頭道:“不對,一定是有哪裡不對。前天我看到蔡森青的時候,他那樣子,很是害怕。一聽說要公審的時候,臉色唰的就白了。今天是公審現場,他怎麼可能會這麼輕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不對。”林三海憑着直覺分析。
賀鎏陽點頭。
在他身邊的幾個人中,就林三海觀察最爲細緻入微,如果再少點衝動的話,未來大有可爲。
賀鎏陽道:“你們先守着,我出去一趟。”
“沒問題。”他們是三班倒,倒也不會太累,只要提高警惕避免出現意外就可以了。
賀鎏陽從車上下來,換了便服之後,便從法庭現場離開。他先打個電話跟劉元清確認。
劉元清聽了賀鎏陽的說法後,面色一板道:“文淵這個人絕對不會有問題!”
賀鎏陽聽到劉元清的保證,眉頭微微鬆開,“不會有問題就好,蔡森青的反應有些不對。”
“有沒有不對,等明天就知道了。”第一天只是陳述案情,第二天才是展示證據。因爲公審通常很繁瑣,審十天半個月也是平常的事情。
賀鎏陽點頭,要掛電話,就聽劉元清道:“等等,我等上頭說,你這次在金三角的表現突出。等公審結束,他們就會給你表彰,到時候,你別忘了抓住機會,把飛鷹要回來。”
“我知道。”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
劉元清這才掛了電話。
而遠在錦州之外的賀朝陽,在休息間隙也看了關於蔡森青的公審。因爲這次的事件會涉及到唐家,能不能扳倒唐家就看這一步,所以賀朝陽自然也會在意。
秘書許平道:“市長,法院那邊說,文件已經準備好了。看是咱派人過去取一趟,還是那邊送過來?”這次的是一些土地批件。
許平不知道賀朝陽打算在錦州做什麼,不止是他這個貼身秘書,就連緊盯着錦州市的幾個人也不知道賀朝陽的打算。
賀朝陽想了想道:“我親自取一趟吧。”
“是,我讓司機開車過來。”許平自然是樂意賀朝陽親自跑法院的。好不容易文法官的病好了,總算兩人可以見到面了。
在車上等的時候,許平心中也覺得奇怪,賀市長好像比任何一任市長都願意跑法院,而且關係處理得最好的也是法院,倒是讓人摸不清到底是什麼目的。
黑色的市政車子緩緩在法院門口停下。武警在檢查過證件沒有問題後,便將人放行。
文清今天是第六天上班,在整整盼了六天後,終於能見到賀朝陽。她握好手中的文件,就等着賀朝陽過來取。門外,她已經能聽到皮鞋的聲音,還有秘書開口領路的聲音。
文清用力地握緊文件,緊張得從辦公桌前站起來,兩眼直勾勾地看着門口的方向。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傳來。
文清深吸口氣,“進來。”
秘書開門讓賀朝陽進去。
賀朝陽在門外,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腳步頓住。
“賀市長?”秘書不解。
許平小聲道:“市長?”
賀朝陽淡淡地看了門上的標籤一眼,面無表情,大步走進門內。身後秘書關上門,許平也自覺地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