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這麼形容應該是對的吧？她覺得找個機會應該和珮凌好好討論一下這個問題，認真自信地討論一下，免得現在想和人家探討什麼都探討不出來。
“我知道，但如果不被發現，那也不會有折損。”毛毛咬了咬脣，“這次是我倒黴。如果沒有遇到你們，我根本到不了這個地步。”
“你不能這麼想啊。”魏萌萌差點被毛毛帶到溝裡去，“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你做了壞事總歸要得到報應。你這樣抱着僥倖的心理，一天兩天也就算了，時間長了怎麼能行？你以爲你真的能一直幸運下去？就算你現在沒遇到我們，將來你也會遇到別人。”
“我從來不設想沒有發生的事。”毛毛把頭轉了過去，“你們只會往壞處想，然後教育我，如果是主人，她就會往好處想，然後鼓勵我。所以你們都是壞人，只有主人才是好人。”
魏萌萌有些傻眼，毛毛的世界觀和她的明顯不一樣，那她應該怎麼說服一個世界觀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呢？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個挑戰。
不過魏萌萌更好奇這個毛毛之前是什麼身份。
她是個鬼魂，而且還幫着胡佳做壞事。按理說，這樣的人，不對，這樣的魂應該是壞的纔對，可毛毛分明單純得就和孩子一樣，她真的無法理解這麼單純的孩子怎麼會做出那些事來？當然，這無疑也是胡佳的功勞，可這……她真是想不通。
一個單純的人去做可惡的事，這應該纔是最恐怖的。
笑裡藏刀、棉裡藏到什麼的，一旦中招簡直致命。
現在想想，倘若不是她的身份不同，倘若她的身邊沒有一個珮凌，她簡直都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毛毛，那這樣，你現在好像不太喜歡我和你提起關於你主人的事。那我們就不說你主人了，說說你吧。”
“我有什麼好說的？”
“當然有很多好說的啊。”
魏萌萌打算由淺入深地問些問題，先隨便問些什麼，然後再把話題回到胡佳身上。她能感覺到毛毛對胡佳很崇拜，該是崇拜嗎？也許是尊重？反正但凡她說到胡佳的不是，毛毛的反應就很大。真不知道胡佳到底怎麼把這麼一個單純的孩子給弄到現在這個地步的，竟然言聽計從到了不分好歹的程度，簡直可惡至極！
所以她秉持着不能硬來的原則，還是由淺到深，慢慢地將話題引入比較好。
“毛毛，你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什麼？”
“唔，就是說你……”魏萌萌想隱晦點來形容，但是她該死的竟然詞窮了。“我的意思是說，你……你現在不是靈魂的狀態麼，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靈魂的？你之前肯定不是這樣啊，你之前應該是人吧？那你多久前變成這樣的？”
最後一句她險些說成：那你多久前不是人的？
好在沒知己誒這麼說出來，這麼說多不禮貌啊，她是那麼注重禮貌的一個人呢。
“我？”
毛毛歪着頭，很認真地思考着這個問題，思考了很久很久，就到魏萌萌都快睡着了。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
毛毛點頭：“嗯，我也不記得了。我只知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對於以前，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那這還有什麼好聊的？
“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魏萌萌鬱悶地嘆了一口氣：“那好吧，那我們聊聊別的。”
“嗯。”
聊別的？還能聊什麼？她和毛毛之前的話題是葉思，那不如還聊聊葉思吧，順便再找個機會很隨意地把話題轉到胡佳身上。
“你爲什麼會相處編造和葉思的故事？你認識他嗎？”
“嗯，見過他一面。”
“啊？你見過他。”
就在魏萌萌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很胡扯。毛毛知道葉思，那多半是因爲胡佳說的，總不可能親眼見到，但越不可能的事越會發生，毛毛竟然真和葉思見過面！
“我只見過他一面。當時他正要走，我無意間遇到他的。我當時只見了那個人，覺得他長得不錯，而且身上有很多光芒，這說明他之前是好人，如果是壞人，周身散發着的應該是黑色的霧氣。”
魏萌萌看了看毛毛：“所以你之前也是好人。”
毛毛頓了頓，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
“好吧，繼續說剛纔的話題。你見到葉思之後，和他說話了嗎？”
“因爲這種散發着白光的人極少，更多的人是沒有光的，那些人多是有功有過，所以功過相抵，就什麼都沒有。因爲他的身上有白光，所以我就好奇地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告訴我他叫葉思，之前是個醫生。”
“然後呢？”
毛毛看向遠方，在會想着什麼：“他是好人，而且又那麼年輕，我就問他可還有什麼冤枉未了，我可以幫他。他說他在世上還有一個牽掛，那就是他的女朋友胡佳。”
“哼，他唯一的牽掛竟然是胡佳，而不是生他養他的父母，可見葉思此人也是夠嗆的，至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不是的。”毛毛緊張地反駁，其緊張、關切的程度，就好像剛纔魏萌萌說的不是和她無關的葉思，而是她本人。“他之所以不擔心他的父母，那是因爲他的父母什麼都有，他的父母在物質上沒有任何缺乏，而且還有胡佳，他相信胡佳可以代替他好好照顧他的父母，所以他才那麼放心。”
“呵，那有機會你再見到他，真是要好好告訴他現在的狀況，看他是不是後悔自己當初對胡佳滿是擔心，對自己的父母放心得很。”
毛毛繼續替葉思反駁：“他又沒有預知的能力，他也想不到在那之後的發展會是怎樣。”
“好吧，那你繼續往下說，我不插話就是。”
魏萌萌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是那麼確定。
她覺得有可能毛毛不是敬佩胡佳，而是敬佩葉思，是對葉思有好感。而胡佳是葉思託付給她的人，所以她自當拼了命地幫助胡家。
雖說毛毛一直堅持胡佳用血養她，所以她纔對胡佳的命令那麼認真，那麼拼命地去完成。但她覺得即便爲萌萌沒有爲毛毛做這些，毛毛還是會這麼拼命，因爲那是葉思交給她的任務。
“葉思和我簡單地說了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我覺得很感動，我願意幫他的忙。”
“他要你幫他什麼？完成胡佳的一切夢想？”
“並不是。他只是希望我能在胡佳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她一把，我答應了。”
“不對啊，之前葉思雖然不在了，但卻是由珮凌扮演着葉思的角色，當時你難道還沒找到胡佳？按理說你比較特殊，想找什麼應該都很容易纔對吧？”
“我確實找到胡佳了，就在我接下這個囑託之後就找到了。但是我看到葉思的身體被其他人佔據，也很納悶。誠如之前冥王所說的，以我的身份，再加上他的刻意隱藏，我除了知道那個身體裡有另外一個靈魂之外，其餘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怎麼沒出現呢？你完全可以出來制止我們。”這一點讓魏萌萌很費解。
“我沒辦法這麼做，因爲胡佳是看不到我的。”毛毛有些可惜地說道，“但是我確實幫了她一些忙。當時她和葉思的父母認爲葉思的身上被附了東西，所以急着找人，那個和尚便是我幫着找來的，不然另一個那什麼神婆也只是騙錢的而已。我所作的也確實有效果，至少把那個假的葉思已經完全逼出來的，但即便到了那個時候，我仍然不知道冥王竟然在這裡。”
“好吧，你所經歷的確實很複雜，雖然我不是全都能聽懂，但我還是理解你的心情的。”理解？這可能還
差點。“那你又是怎麼和胡佳變成現在這種關係的？”
“前不久她去託人想找鞋東西能幫她趨吉避凶，心想事成。原本她找的那人也是個騙子，不過我卻找到了可以依附的地方，這樣我就能順理成章地來到胡佳的身邊。”
“不會吧，怎麼她找都是些騙人的人？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遇到你，那她極有可能花了高價，結果什麼都沒做成？那她不就成冤大頭了嗎？”
毛毛抿着脣，沒有對魏萌萌所說的話作迴應。
很顯然，她一點都不認同魏萌萌的這種說法，雖然這是實話。
“所以胡佳是命令你了？她讓你來殺了我？”
“她向我許願，她不想見到你。所以按照葉思想要的，我就應該幫她。”
魏萌萌終於知道這件事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毛毛，你不覺得其實你的想法錯了嗎？”
“我的想法錯了？”毛毛不解，“我錯在哪裡？”
“你從一開始要幫的人就是葉思，對不對？”
毛毛點頭：“對，我是要完成葉思的囑託。”
“是他囑咐你，要你幫胡佳，你才這麼做的？”
毛毛繼續點頭：“沒錯，是葉思讓我幫胡佳的。”
“也就是說，你要做的只是對葉思有利的事，對不對？”
毛毛仍舊點頭認同：“嗯。”
“好，那我再來跟你說胡佳。”魏萌萌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了，“你知不知道胡佳要殺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她大概只是看你不順眼吧。”
魏萌萌搖着頭嘆氣：“看來你是錯過了這裡面最重要的一部分。你只知道她看我不順眼，卻根本就不知道她爲什麼看我不順眼。她並沒有你想的那麼愛葉思，她是爲了另一個男人才想要殺我的，這些你全都不知道。”
毛毛詫異地看着魏萌萌：“什麼？怎麼可能？她和葉思在一起好多年了，葉思說他們的感情很堅定、很穩固，葉思說她少了他，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她怎麼可能背叛葉思呢？葉思是那麼好的一個男人，胡佳能被這樣的男人深愛着，那該是胡佳的榮幸纔對，胡佳怎麼能背叛他呢？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只是想要說服我，讓我認爲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毛毛，我並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們都是女人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我理解你對葉思的仰慕之情，所以你才堅守你和他的約定。可是胡佳這個人，她並不值得葉思那麼愛，更不值得你爲她做這麼多逆天而行的事。葉思和胡佳在一起那麼多年，葉思都沒能真正瞭解這個女人，你其實該慶幸葉思和胡佳分開了，沒讓他繼續被胡佳所禍害，而且你也說了，葉思是好人，他會有很好的未來，總比把時間浪費在胡佳身上要好得多吧？”
魏萌萌這一番話讓毛毛有些動搖，但毛毛的心其實還很堅定，堅定到很難被什麼理由所打破。
“胡佳真的是個壞女人嗎？你不能騙我！我現在已經在你受傷了，你怎麼能騙我呢？”
魏萌萌舉起手來，做發誓狀：“我魏萌萌發誓，我絕對沒有做任何欺騙你的事。我說的話都是真的，胡佳看上了珮凌，也就是冥王。她知道我和珮凌是一對，所以纔看我不順眼，所以纔要你殺掉我。她自從知道葉思已經不在了之後，就真的算是徹底忘記葉思這個人，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珮凌的身上。她爲了得到珮凌，什麼都不顧。她爲了得到珮凌，連自己纔剛出生不久的兒子都丟掉不要，完全不聞不問地交給葉家人。當然，葉思的父母是那孩子的爺爺奶奶，孩子讓他們照顧也沒問題，可她身爲母親真的一點母親該做的事都沒做到。然後，她找人殺了嚴峰，你知道她接下來的目標是什麼嗎？她接下來的目標是葉思的父母，還不知道她會把葉思的父母怎麼樣呢。葉思的父母年紀那麼大，要是按照胡佳的折騰法，你覺得他們還能有命在嗎？”
魏萌萌說得很真實，毛毛的心動搖更甚。
如果是編故事，魏萌萌應該不會把故事編造得那麼真實可信吧？
而且說真心話，毛毛對胡佳真的一點也不瞭解。她對胡佳的瞭解其實就只在於胡佳是葉思託付給她照顧的，而且自從她化身爲那東西陪在胡佳身邊之後，胡佳對她非常好，胡佳還用血來照顧她，讓她的法力大增。可以說以前她的法力連現在的一半都還不如，能得到這麼多的增長都是胡佳的功勞。
但是如果胡佳真的是魏萌萌形容的那種人，那她該怎麼辦？難道她就要背叛胡佳，背叛她的主人，背叛她對葉思的承諾了嗎？
背叛胡佳，她覺得沒什麼所謂。
但背叛葉思，她真的很難做到。
她雖然只見過葉思一面，但她就已經深深地愛慕上了葉思。她知道自己和葉思是兩條路上的人，她不會和葉思在一起，但她總之要幫他這個忙，畢竟這也是他給她留下的唯一一個念想。
是啊，聽上去似乎有些可笑，她愛慕的男人給她留下的念想竟然是他的前女友，這也很諷刺不是嗎？
但除了做這些，她還能做什麼？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而後葉思就是兩條平行線，不論她在心裡多想讓這兩條平行線有交點，只可惜，這都是不可能的啊。
“毛毛，我知道你是個單純的姑娘，但你也不能這麼死心眼。”魏萌萌拉着毛毛的手臂，“有些事我知道，我說出來你不一定會相信，也許你一定不會相信，那如果是你親眼所見，你就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親眼所見？”毛毛迷茫地看着魏萌萌，“怎麼親眼所見？我都已經被你們抓來這裡了，我還怎麼親眼所見？你總不會想要把我放了吧？就算你有這個心思，冥王也不會同意的。剛纔他不是就已經說過了嗎，他甚至還很不放心地提醒你、警告你，讓你不要因爲同情我而放了我。還是你想把我偷偷放走？但這是不可能的，這裡面那麼多守衛，我們根本無路可逃。”
“我不是說這麼出去。我會和珮凌說，讓他給你個機會。不過我還是要提前問清楚你一句話，這樣我纔會考慮到底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好。”毛毛頓了頓，“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我？我不明白你的意圖。我是要傷害你的，如果你只是個普通人，來到這裡你就回不去了，你應該是恨我的纔對。”
“可是恨並不能解決一切。我不是胡佳，你不要把我當成胡佳一樣看待，好嗎？”魏萌萌聳肩，“我幫你也沒什麼別的要求，更沒有別的想法。我只是想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對你很有好感。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爲朋友，所以我想幫你。”
“朋友？”毛毛喃喃道，“你把我當朋友？我明明那麼想要傷害你，我是個壞人，我很狠心。我是……我是蛇蠍心腸，是最毒婦人心。”
毛毛像是要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形容壞人、壞女人的詞都說出來，魏萌萌趕忙攔住她，“好了好了，你還是不要再說下去了吧。什麼最毒婦人心，你是婦人嗎？別說人，你也沒結過婚，怎麼就婦人了呢？我們還是說正經事吧，不提別的，現在正經事比較重要。”
“好，我聽你的。”此時此刻，毛毛已經對魏萌萌百分百的信任了。
其實毛毛對魏萌萌也沒有太多的防備心，如果不是因爲葉思的關係，不是因爲胡佳的關係，那她真的可以和魏萌萌做好朋友，就和魏萌萌心裡所想的一樣。但很可惜，事情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就算魏萌萌願意同她和解，那冥王呢？
冥王愛妻如命，她當時要傷害他的妻子，而且他就在她的旁邊，他親眼目睹這一切，他親眼目睹她要怎麼傷害他的妻子。
甚至剛纔冥王出去之前，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眼神中的警告，無疑是在對她說，如果她敢對魏萌萌再做出什麼事來，他一
定會讓她承受最大的痛苦，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現在要說我的要求了。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回去之後，真的見到胡佳和我說的一樣，對你的葉思再沒有一點感情，那你就要站在我們這一邊，幫我們做事。”魏萌萌笑了笑，“我承認這樣說好像很不要臉的樣子，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站在同一條線上啊。你想，你是爲了葉思而奮鬥，雖然我是爲了我們自己，但這也並不矛盾。胡佳背叛了葉思，那她就該是葉思的敵人，也會是你的敵人。你那麼喜歡葉思，你就真的願意見到他愛的女人爲了追別的男人而不擇手段嗎？這不就是對葉思徹徹底底的背叛嗎？”
“好，如果到時候我看到得和你所說的一致，如果到時候我知道胡佳是個壞女人，我知道她對葉思背叛得徹徹底底，我一定會幫你們對付胡佳的。我不容許胡佳辜負葉思的感情，就算葉思現在不在了，就算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允許她背叛他，我會殺了她。”
“呃，這個還是先不要說。”魏萌萌尷尬地抽了抽嘴角，“說實話啊，我並不贊同用這種暴力的方式解決問題。”
“你不要殺了她嗎？照你所說，胡佳要搶你的男人，還殺了你的朋友，要殺你，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難道你都沒有一點要殺掉她的想法嗎？”
“我並不喜歡殺人啊。”魏萌萌雙手一攤，很無奈地說道，“就算我嫁給了冥王，就算我現在是冥王妃，但個人的習慣還是改不了的。我不喜歡血腥，我不喜歡用打打殺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更喜歡溫和一些的，說白了吧，我崇文不崇武。我喜歡動腦子來讓該受到懲罰的人得到懲罰，我也不想直接奪了那個人的性命。而且你不覺得其實我這樣纔是最狠毒的嗎？我覺得我纔是真真正正的最毒婦人心。”
“你狠毒？”毛毛笑着搖頭，“不，最不狠毒的就是你了，你是一個最善良的人，我總來都沒見過這麼善良的人。我認識的人不多，但你真的是最善良的，也許沒有人比你更善良吧。”
聽着毛毛反反覆覆都在說“善良”這兩個字，聽得魏萌萌都不太好意思了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就是想說我很善良嘛。我清楚，我也知道我是個善良的人，嘿嘿。那你對我剛纔說得話有沒有異議？如果你也同意我剛纔所說的，那我現在就去找珮凌，把我們的想法告訴他。”
“好，我現在全都聽你的。”毛毛的臉紅了紅，“我知道我很不懂事，有很多道理我好像都不太懂，如果我之後做錯了什麼，希望你能提醒我。我們這樣，算是好朋友了，對吧？”
“那是當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毛毛開心地笑着：“真好，我也有朋友了。我從來都沒有過朋友，好像在很久很幾句之前，我也沒有朋友吧。”
“啊？那你之前都是怎麼過來的？這麼久你都是自己一個人嗎？”
魏萌萌相信毛毛沒有經歷過感情，當然，葉思這種根本就不能算。毛毛對葉思……她更相信這只是一種單純的傾慕，她甚至都覺得毛毛之前是不是沒見過男人？
有機會的話，她一定會找珮凌去問問毛毛的身世。
珮凌是冥王，雖然毛毛自己不記得了，但他總能查出來吧？
在還不知道這些之前，她就暫且猜測毛毛之前來子於一個封建的社會，在那裡男人和女人分得很清楚，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自己的父親和兄弟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男人。直到成親那天，她才能見到其他陌生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毛毛肯定沒有結過婚，然後就……就變成現在這樣。不知道這麼長的時間她在哪裡，但她一定沒有見過人間世事，這才能保持自己的這份純真。
唉，現在她還真有些羨慕毛毛，她也想自己能像毛毛那麼單純，她很喜歡毛毛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地像是個孩子一樣，也就是毛毛這雙大眼睛才讓魏萌萌堅持一定要和她做朋友。
就因爲這一點，她也絕對不能讓珮凌懲罰毛毛。
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聰明無比的女人呢。
她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她不但能拉到一個間諜，還能順便幫毛毛減輕自己身上的罪。這樣等到時候珮凌要處罰毛毛，她就可以拿這個來說事，她可以很直截了當地說毛毛不止做了壞事，她還做了好事，幫了他們大忙，功過相抵，那毛毛就不用受罪了啊。
“既然我們已經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那我現在就去讓他們把珮凌叫來？”
毛毛聽到珮凌的名字還是有些害怕，但仍舊點頭說好。
珮凌進來之後先是關心地檢查了一下魏萌萌的狀況，確定她沒受傷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和她該說的都說完了？”
“嗯，說完了，而且說得很愉快。”
“愉快？”珮凌挑眉，“一個要傷害你的人，你和她能有什麼愉快的話說？”
魏萌萌知道珮凌對毛毛的印象從一開始就糟透了。就因爲她之前說要給珮凌找一個情敵，然後毛毛纔出現了。所以就算毛毛現在已經是個十足的女生，但對於珮凌而言還是有些情敵的意味。
魏萌萌覺得在這一方面，她可真是太缺德了。自己惹得禍就要自己來平息，她後面要做的事看來有很多。
首當其衝，就是先把珮凌說服。
“珮凌啊，老公啊，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魏萌萌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有什麼想法？難不成是和她想出來的？”珮凌打量了毛毛一眼，“你和她想出來的，那八成不能用。”
“爲什麼？”
“因爲你太容易相信別人。是不是她花言巧語地對你說了什麼，最終的目的是放了她，然後你就答應了？”
“當然不是！這主意分明都是我想出來的，可不是她的功勞。”
“哦？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倒是真該對你產生一些好奇嘍？畢竟是我老婆想出來的妙招，不管能用與否，聽還是要聽的，對吧？”
魏萌萌對珮凌這一番話表示很生氣，於是叉着腰，噘着嘴，怒目瞪着他：“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我從你的話裡聽到了濃濃的嘲諷呢？”
“嘲諷不敢。”珮凌摟住魏萌萌的腰，在她的臉頰上偷上一個香，“我覺得我說的是很實際的話啊。”
“哼，你就是瞧不起我，看不起我的能力。算了，等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之後，我相信你對我一定會讚賞有加，你一定會徹徹底底地改變對我的印象！”
“哦？說得這麼認真篤定，那我倒真是要好好期待。說吧，我洗耳恭聽。”
“嗯，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毛毛是胡佳的人，而且胡佳也不知道毛毛的存在，她只當自己是求得一個靈物。那我們不放就讓毛毛回去，回到胡佳身邊人，讓毛毛做我們的臥底，告訴我們胡佳想做什麼，我們好進一步防範。另外，倘若真的到了要對付胡佳的那一天，有毛毛在，我們裡應外合，也會更輕鬆一些，你說是不是？”
“這就是你的想法？”
魏萌萌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向珮凌：“是啊，怎麼樣，不錯吧？”
她的心裡其實在不斷地自言自語：誇獎我吧，我做得那麼好，就毫不猶豫地誇獎我吧！
“好，我承認你的想法不錯。其實你們之前在這裡說的話，我的下屬已經盡數轉達我了。”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一股磅礴的怒意正在魏萌萌的心裡積攢着，“所以我剛剛告訴你這些其實你一點都不驚喜？”
“我驚喜，知道你的想法之後我是很驚喜。但現在我想說的是，其實有些已經晚了。”
晚了？什麼晚了？是晚了還是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