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長平一戰,如果贏了,西涼國就可以長驅直入,“歐陽”將會成爲那片土地上最尊貴的姓氏,大好山河全部都會變成西涼國的土地。若真如曲墨白所說,歐陽烈爲何要這樣做?他這樣,豈不是斷了他囊括四海的野心?
“原因呢?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南飛煙從剛纔的極度吃驚中恢復了冷靜,曲墨白的話,她相信,可是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理由?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歐陽烈放棄巨大的利益,自斷手臂?曲承胤是他兒時摯友,兩人一同長大,是鐵一般的友誼,還是他的妹夫,更是西涼國的軍魂,爲何歐陽烈要毀了曲承胤?
“若不是因爲我每次都在新婚夜犯病,若不是因爲那幾個無辜的女子死得蹊蹺,讓我查到了蛛絲馬跡,我不會懷疑到歐陽烈身上。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也想知道。我母親是他最疼愛的妹妹,父親是他最要好的兄弟,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下這麼重的狠手,這背後的秘密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
一想到曲承胤和歐陽明月慘死的模樣,還有那落入山崖以爲死去分別多年的妹妹,曲墨白的拳頭就握得緊緊的,恨不得把歐陽烈抓來當下拷問!
“那你有沒有從敵國那邊入手?如果真是歐陽烈出賣了軍情,敵國應該知情。”
“查不到。似乎所有的痕跡,都被人抹平,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哥——”南飛煙聲音哽咽,原來真相,竟然是如此殘酷。外人看來,曲墨白身居高位,富貴榮華,顯赫一時,可是背地裡這些事情,他們哪裡知道呢!
似乎讀懂了南飛煙內心的想法,曲墨白對她笑了笑。
“上天是公平的,一切都會有答案,瞧,你不就回到了我身邊嗎?知道你活的好好的,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南飛煙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窗外傳來聲響。
“誰?”曲墨白和南飛煙同時出手,兩人踢開窗戶出去,卻發現一個人站在牆上。那人,戴着娃娃面具,看到面具,南飛煙一驚,“就是他!哥,那夜在溫泉的黑衣人就是他!”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襲向黑衣人,曲墨白已經到了黑衣人身邊,只是片刻,兩人已過十招。
“不好,他要逃!”南飛煙一躍而上,想搭手,卻不想對方丟出一團煙霧,等煙霧散盡,對方已經沒了蹤影。
聽鬆樓的動靜驚動了其他人,等所有人出動尋找黑衣人,他卻像人間蒸發一樣,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人不但對山莊的地形非常熟悉,對衡王府也很熟悉。”
南飛煙肯定地說道,她的說法得到了曲墨白的支持。那人對王府不是一般的熟悉,就連暗衛安排都理解的一清二楚,還能順利逃脫,他到底是誰?
這樣熟悉王府,若是他的敵人,那豈不是很不妙?而且剛纔曲墨白和黑衣人過招,兩人明顯平分秋色,這人到底是誰?
“加強王府裡的防衛!”曲墨白臉色有些沉,快要到大婚的日子了,若那黑衣人是歐陽烈的人,豈不是表示南飛煙這次會有危險?
曲墨白不敢往下想……眸色中一片暗沉。
剛纔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來王府有什麼目的?爲什麼他這樣熟悉王府?難道他是歐陽烈的人?無數個問題出現在曲墨白的腦海裡,尋不到答案,讓人忍不住心裡毛躁。
冷靜!曲墨白努力讓自己內心平靜下來。這事情關係到南飛煙的平安,他不能不緊張!雖然他有足夠的把握保護南飛煙,可是還是要小心謹慎才行。若實在不行,那就只能讓西涼國變天了!若歐陽烈敢傷害南飛煙,他不介意讓自己的計劃提前!
離二十八日越來越近,依舊沒有黑衣人的消息,曲墨白的表情看似平靜,內心卻如波濤洶涌的大海一樣,黑衣人下落不明,婚期將至,不知道歐陽毅這次會弄什麼出來。
二十七日,按照太后的要求,曲墨白將南飛煙送進宮裡,他二十八日再到皇宮裡來迎娶南飛煙。
“一切要小心!”曲墨白臨走時再三叮囑南飛煙。
等曲墨白走後,南飛煙走進慈寧宮,跨進門就看到了歐陽藍。
西涼國贏了爭霸賽,這事兒歐陽藍早就知道了。以前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既然是賭約,南飛煙贏了,她就得答應,所以即便心裡有些不舒服,可仍然是默許了這門婚事。
“坐吧!”歐陽藍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南飛煙剛過去,歐陽藍懷裡的貓兒就從她懷裡蹦出來,一搖一擺地跑到南飛煙腳下,“喵喵喵!”雪兒甩着尾巴,在南飛煙腳邊蹭蹭。
“看來雪兒很喜歡你!”歐陽藍有些驚訝,她的孫子孫女那麼多,沒見雪兒對什麼人這樣親暱過。南飛煙還是第一次來,雪兒竟然這樣喜歡她,看來,這女子應該是有過人之處。
南飛煙不知道,單憑這貓兒,歐陽藍對她的好感就提升了很多,她蹲下來,輕輕地摸了摸雪兒的頭,雪兒似乎很享受,眯着眼睛,蹭在南飛煙身邊,似乎是讓她抱。
“這孩子,竟然喜歡你!”歐陽藍看雪兒的眼神非常溫柔,就像看自己的子女一樣。
看到歐陽藍的神情,南飛煙有些同情眼前這位老人,不知道三十年前的慘事傳來的時候,她是怎樣的悲傷?白髮人送黑髮人,那要多大的心理承受力啊?
聽說西涼國皇太后信佛,自從女兒女婿過世後,常年在寺廟裡度過。想必歐陽藍是喜歡佛寺的清淨,也許每當看到這滿城的繁華,會讓她更加悲傷,更加思念女兒女婿,而在佛寺吃齋禮佛,爲女兒女婿和未出世的外孫女祈福,會讓她心情平緩吧!
南飛煙將雪兒抱在懷裡,坐在了歐陽藍面前。
從曲墨白那兒知道三十年前慘劇的罪魁禍首是歐陽烈以後,再看歐陽藍,南飛煙非常憐惜這位老人。曲墨白怕是沒有把真相告訴皇外祖母吧!年紀大的人若知道事情真相,怕是更加承受不了吧!
南飛煙沒說話,只是緩緩地摸着雪兒,歐陽藍則是一直看着南飛煙,等青姑端來茶水和點心的時候,歐陽藍突然說了一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