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白終是想起“慕容晚秋”是何許人也!
記得去年黃花宴,樂安宮主也邀請了秦川,就在太子妃出事的那晚上,秦川去他屋內找他喝酒,隨手拿起他桌上的烈酒一口飲盡。
那酒本來就非常烈性,再加上秦川的酒量並不好,一杯就醉倒在地上,當時嘴裡唸叨着正是“慕容晚秋”這個名字!
孤夜白眼底閃過一抹複雜,雖然不是完全確定,但是,他猜測得八九不離十了。
公子尊啊公子尊,沒想到你竟是秦川!
“他不會一直躺在這裡不走吧?”容靜急了。
孤夜白本想說出自己的猜測,遲疑了片刻卻終究還是沒有說,畢竟這不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事情,他需要一些證據。
如果秦川是公子尊,這似乎就可以解釋爲何光明勢力會在西陵有那麼多產業了,也可以解釋爲何龍空勢力對西陵經常會有些優待。
然而,有一點他明白不了,秦川和龍空大尊主又是什麼關係呢?
慕容晚秋的事情和大尊主是否也有關?
“想什麼呢?”容靜胳膊肘撞了孤夜白一下。
“沒什麼,等吧。”孤夜白說着,略有凝重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水潭中,當初水潭裡飛出水鳳凰的時候,秦川也是親眼所見的。
這傢伙看到水潭,不覺得詫異嗎?還是,他一點都不關心這件事?
回想起來,以秦川和大尊主的神秘的關係,西陵國這些年要壓倒東靖是易如反掌的,可是,秦川這位太子爺實際上也什麼都沒有做。
孤夜白說等,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天三夜,小默默一邊懷念着香噴噴的烤肉,一邊啃着冷食,一邊看着公子尊,恨不得他趕緊滾。
這天早上,公子尊終於醒了,或許,他睡了三天三夜,或許,他不過是閉着眼睛而已。
他一正眼,狹長的雙眸立馬就充滿了血絲,疲憊不堪。
他起身來,竟然對周遭的滿池的水潭視若無睹,整個人就像個行屍走肉,慢悠悠地晃盪了出去,陽光穿透他清瘦頎長的身影,明明充滿了光明,卻給人死氣沉沉的不祥之兆。
“孃親,他不會想不開吧?”小默默怯怯地問,明明不認識眼前這個人,卻無端生出了憐憫心。
“不至於,如果真會想不開,不會等到現在了。”容靜淡淡道。
她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天曉得這個傢伙當年對慕容晚秋做了什麼呢。
確定公子尊離開之後,容靜他們才跳下來,三個人分頭行動,將行李裡的東西拿出來,生火堆架起火爐子。
容靜做了一頓熱食,小默默吃得肚子圓滾滾的,險些給炸了,吃飽了,他就睡過去了,就像一頭小豬豬。
孤夜白也不知道上哪裡尋來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了山洞口。
舒舒服服休息了半天,容靜再次走下水池,再一次忍受過那千針扎身的疼痛之後,腦海裡浮現了一張水鳳凰形的穴位圖。
容靜以爲水鳳凰穴位圖會很快消失,可誰知道這一次穴位圖居然持續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的時間足夠容靜記住所有穴位。
而就在她完全記住穴位圖之後,詭異的事情就發生了,只要她一想到穴位圖,腦海裡就會浮現出那張穴位圖來。
這個發現,讓疲憊了三天三夜的容靜很想罵娘。
不帶這樣的,全都記住了,結果也全都能看到了,根本不用記,要知道,這穴位圖和她熟悉的人體穴位圖還有區別的,穴位都遍佈在水鳳凰身上,完全是陌生的位置。
雖然有些穴位她認識,也能在人體上找到相應的位置,可是,還有很多穴位是她見都沒見過的。
“是不是,穴位圖上的每個穴位,人體上都有,只是位置不一樣?”孤夜白認真問。
小默默連連點頭,他也是這麼覺得的。
容靜取出一張人體穴位圖來,將水鳳凰穴位圖上那些她認識的穴位全在人體上找出來,並沒有發現分佈有什麼區別。
她沒回答孤夜白和小默默,秀麗的眉頭擰成了一股麻花,死死地盯着人體穴位圖看。
突然,小默默驚聲,“娘,我明白了!用相對位置來確定穴位的所在!”
比如人體穴位圖上並沒有黑穴,而水鳳凰穴位圖上有黑穴,就水鳳凰穴位圖上的黑穴看,位於太陽穴的右側偏後兩寸位置。是不是在人體穴位上太陽穴附近的同樣位置,就可以確定這個黑穴的所在。
利用已知道人體穴位來確定那些未知的穴,從而找出它們在人體上的確切位置。
容靜緩緩轉頭朝小默默看去,眸光一喜,猛地就束起一大拇指,“聰明!孃親明白了!”
容靜一閉上眼睛,就又“看”到那張龐大如星辰的穴位圖,從水鳳凰的頭頂開始往下找下去,但凡人體穴位圖沒有的穴道,她全都認真琢磨位置,最後在人體穴位圖上增添上。
水鳳凰穴位圖上的穴位星星點點,數不勝數,無疑這是一項巨大的工程,唯有熟悉穴位的容靜才完成得了,孤夜白和小默默想幫忙,卻都不敢,因爲穴位這種事情,一旦有偏差,影響還是很大的。
期間,孤夜白抽時間教小默默劍術,他也趁着這個時間勤以修煉。
當然,即便深藏於此,不少事情他並沒有放手,每隔幾天陸長陵就會來一次,送吃穿用物的同時,也帶來了不少消息。
“主子,你猜是誰送右白使的屍體上神龍大殿的。”陸長陵低聲,爲了不打擾容靜,孤夜白基本什麼事情都沒讓她知道。
“光明勢力還能有什麼人?”孤夜白確實猜不出來。
“送的是屍體,前任場主大人送的,他如今是光明勢力的大使,一個人兼左右白使兩個人的職務,上個月送了屍體上神龍大殿,就留了一夜便離開,一回光明神殿就大整頓,聽說連光明勢力的長老會都對其誇讚有加。”
“怎麼找到右白使的?”孤夜白淡淡問,如此驚詫的消息他冰冷的臉上卻始終不見波瀾。
“這個就不清楚了,龍空高層沒透出來,據說連後來那位場主大人金老頭也死了,屍體是一併送過去的。主子,這個傢伙不簡單啊!他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陸長陵都擔憂了,天曉得場主大人見到右白使的時候,右白使是活的還是死的呀。
萬一讓場主大人知曉了白護法的死因,那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