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吐了口氣,急聲,“你怎麼在這裡,我兒子呢?”
“我也不知道,我掉下來就到這裡了。”百里千川淡淡道,注意力都在周遭。
容靜蹙起了眉頭,都沒察覺到周遭的危險氣息。
她多麼希望小默默和百里千川在一起呀,大盜楚風都不能讓她放心,就這傢伙能讓她放心,可是,他居然沒跟小默默在一起!
那小默默在哪裡?
還大盜楚風在一起,還是自己一個?現在在做什麼?
容靜正擔憂着,百里千川突然低聲,“容靜,你看前面。”
容靜下意識往前看去,頓是倒抽了口涼氣,只見……只見前面大花瓶背後,走出了五六個小娃娃。
一個個生得粉雕玉琢,精緻可愛的小娃娃,四五歲左右的年紀,皆是一身宮女裝,好似這宮殿裡的僕奴。
只是,墓穴裡怎麼會有孩子呢?還那麼精緻可愛。
容靜有些頭皮發麻,下意識往百里千川懷裡縮。
百里千川微愣,隨即脣畔勾起了一抹開心的笑意,“靜靜,別怕,我保護你!”
“你先告訴我那是什麼東西。”容靜低聲。
“蠱童。”百里千川的語氣還是有些嚴肅的,很明顯,這東西不死不滅,不好對付。
誰知,聽了這二字,容靜就怒了!
“這麼小的孩子,居然拿來……”
話還未說完,下面五六個蠱童感覺到動靜,齊刷刷地擡頭看上來,一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比小默默還萌萌噠,可是,很快,便閃出了陰鷙怨恨的色彩,漸漸地雙眸充滿了血色。
“咻咻咻!”
蠱童竟然一個個接連凌空飛了上來,將容靜和百里千川包圍起來。
百里千川下意識摟緊容靜,“別怕,閉上眼睛,我來對付!”
“少佔我便宜!”
容靜沒好氣地推開他,竟一推直接將他推給了蠱童,兩隻蠱童迅速爬上他的後背,一隻抱住了他的腦袋,一隻抱住了他的脖子。
“容靜!”
百里千川怒吼,正要甩開蠱童,誰知,容靜金針飆來,瞬間就沒入兩個蠱童眉心,原本要拽掉百里千川腦袋的蠱童突然就摔了下去,一動不動!
一時間,周遭所有蠱童全朝容靜攻擊過來,百里千川不可思議地看着低下的蠱童,又看了看容靜,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的針術,確實厲害。
誰知,一旁被包圍的容靜急聲,“掩護我,快!”
百里千川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容靜身影一掠就到了他背後,也將蠱童引了過來。
“過去!”
容靜隨即又將百里千川推出去,百里千川始料未及,反應又慢了半拍,恰恰給了蠱童機會,一時間,剩下的四個蠱童全攀到他身上去,瘋狂抓咬!
只是,與此同時,容靜凌的手優雅一揚,一枚枚金針飛出,無一虛發,全都命中。
四個蠱童同時落地,似乎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僵了。
百里千川驚慌未定地凌在半空中,傾城傾國,絕美妖嬈的臉上,被抓出了一道長長的血霧,他狹長的雙眸冷眯,盯着容靜看,整個散發出危險寒徹的氣息。
那雙眼睛,令人想起黑暗中緩緩睜開的狐妖之眼,邪佞、無情。
可是,容靜看都不看他一眼,急急落下去,卻檢查那些蠱童。
她完全不知道,這一回,是百里千川這輩子第一次被人推出去當擋箭牌,這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是絕對的恥辱,也是絕對的危險。
而且,居然傷了他保養有素,比命還重要的臉!
哪怕當年的慕容晚秋,都不曾被他寵得那麼大膽!
這個女人,罪不可恕!
“你還愣着幹嘛,下來!”容靜不耐煩地大叫。
百里千川眸中浮出一抹殺意,瞬間落到容靜身旁,正要出手呢,容靜擡眼看來,立馬驚呼,“你的臉!”
百里千川面無表情,腰上佩劍已出鞘。
可誰知,容靜冷不丁抱住他的腦袋,竟朝他臉上的傷口吻了下來。
這剎那,百里千川繮了,風流倜儻慣了,這種尺度,卻是第一次!
吻?
容靜哪裡是吻,她在替百里千川吸血呢!
童蠱所抓,如果不及時把感染的血洗出來,百里千川這場傾世絕美的臉一定會全爛掉的!
如果不是那麼嚴重,容靜纔不會這樣“無私奉獻”呢!
溫軟而溼熱的脣,緊緊貼在臉頰,小心翼翼的吸允着,一股酥麻感漸漸地從傷口處蔓延到四肢百骸,百里千川都忘了疼,忘了怒意殺意,整個人軟軟的,癱在容靜懷中,好舒服。
當然,如此美好的享受只是一會兒,很快,容靜就放開他,急急吐掉一口大血,剛剛看着還鮮紅着,此時早便黑了。
劇毒呀!
百里千川閉着眼還沉浸在舒服的感覺中,容靜急急問,“傷口會不會癢?”
百里千川睜眼看來,那一逛透徹乾淨的眸子,此時此刻,複雜得無法形容。
“你說話呀!”容靜急了。
半晌,百里千川才露出笑容,笑意妖嬈的眸子裡透着高深莫測,幽幽道,“靜靜,我的初吻你要負責。”
“吻你的頭!”容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能開玩笑就說明沒事了。
初吻?
這也叫吻嗎?
就算這算吻?這個風流倜儻,放浪形骸的傢伙,還會有初吻嗎?
“下面,上面,你都碰了,必須負責。”百里千川很認真。
所謂的下面,自是指當初在容家門口,容靜撞他的那一下。
“下流!”
容靜真心像扇他一巴掌,只是,見百里千川伸手要碰傷口,還是攔住了,“別碰!會感染。”
她說着,撕了他的衣角,像包紮卻無從下手,傷在臉上,手上沒有專用的包紮紗布,很麻煩的,索性就繞着他的腦袋纏了一圈,特滑稽。
百里千川倒也沒有抗議,斜着眼看她,似水柔情,“容靜,他挺喜歡你的。”
喜歡?
這幫男人怎麼一個個都喜歡把“喜歡”掛在嘴邊呢?
面對一個已經說過無數次要娶她的男人的喜歡,容靜絲毫無感,惡作劇地將布條綁成一個蝴蝶結,綴在他耳後。
見她沒反應,百里千川又道,“靜靜,我說真的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