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姨,你只帶了他幾年,相比他孤孤單單留在王家十多年裡,那幾年又算得上什麼?是你親手把他推給後媽的!如今他大了,他憑什麼要你這個孃親呢?”
見沁姨怔着,容靜狠下心,厲聲道,“沁姨,你其實並不愛你的兒子,否則,當年不管多苦多難,你都不會走出王家的!”
“不!”
終於,沁姨大叫,一把推開了容靜。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王家去!沁姨真的憤怒了,這一推,推得容靜都險些摔倒。
然而,容靜卻大喜,她等的,她步步緊逼,這麼說違心話就是等着沁姨這句話!
她要回王家!
其實,如今容靜完全有辦法讓沁姨和王子橋解除誤會,讓王子橋回到沁姨身旁,他們可以遠離王家,可以一輩子不和王家攙和的。
但是,憑什麼白白便宜了王家那幫人呢?
這一切爭鬥,歸根到底不都是因爲家主之爭嗎?
容玉瑤的挑撥離間,王督勾結東方漣輕,藉助她孃家的勢力,這一切爭的不都是因爲王家的家業嗎?
“靜兒,你幫我,我什麼都聽你,你幫我,我要回王家去,我丟下子橋太久了,我要回去幫他!”
且不論沁姨有沒有這個能耐幫王子橋,但是,有這樣的心,足矣。
“沁姨,你放心!我不僅僅要王督八擡大轎來接你,我還會給你打小三的機會!”
容靜冷聲,東方漣輕,這筆帳我容靜記下了,我會讓你知道容靜的親姨,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容靜說着,取出了一封約見函給沁姨看,王督邀約沁姨明日黃昏在春滿樓見面。
沁姨看着容靜,遲疑了片刻,便什麼都不問,她決定了,不管容靜用什麼辦法,會不會傷到王子橋,又會傷到多少人,她都不管了。
她如今就只有一個信念,她要兒子,她要回到王家去,不能白白便宜了王家那幫人,尤其是東方漣輕。
沁姨一定不知道,因爲她沒有過問,容靜的心有那麼多溫暖,溫暖得足以消除容靜對她所有的憤怒。
沁姨,你如此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
是夜,容靜和小默默一直都陪着沁姨,容靜親自幫沁姨處理傷口,小默默很懂事,幫着端茶送水送藥,很晚很晚才睡覺。
沁姨被打的這件事,容家上上下下,就他們娘倆知道,畢竟沁姨的面子要顧着的。
翌日,一大早,容靜便親自去了一趟陌王府。
大老遠的,她便看到王子橋還跪在陌王府門前,幸好陌王府這條巷子的人不多,要不,又得是一陣圍觀。
這傢伙,不會是跪了一夜吧?
不得不說容靜對王子橋的第一印象真心不好,一眼就認定他是那種自以爲是的蠢貨。
只是,此時遠遠看着他倔強的背影,容靜倒是有些欣賞,至少這個表弟,很有骨氣。
如果他去容家找她幫忙的話,或許她就會從此瞧不起他了吧。
這麼跪着,不會有結果的。
天曉得孤陌白到底在不在家呢,之前陸長陵說過,要見孤夜白得去城西的向陽宮遞求見函。
只是,那傢伙似乎也答應過小默默,他們娘倆要見他,可以直接到陌王府這邊來。
於是,容靜繞道後門,避開王子橋,翻牆進去。
容靜纔剛落地呢,便見不遠處一個身影閃過,雖然對方速度很快,可是,她的眼力也好呀!
那分明是一個女子的身影!
容靜腦海裡不自覺就閃過了另外一個女子的背影,上一回她和小默默翻牆進來的時候見過的。
兩個身影,十分相似!
怪了,不是說這府上沒有女人的嗎?那個女人又是什麼人?
容靜都沒有發現自己那麼好奇,都忘了她爲正事來的,下意識就要去追。
只是,還沒幾步,便被一道憑空出現的身影攔住了。
“靜夫人,其實……我家主子不是很喜歡你翻牆。”
陸長陵伸出一臂攔住容靜的去路,無奈地看着她。
容靜立馬嘿嘿陪笑,忽視了他這句話,“剛剛那女的是誰呀?”
“什麼女的?”陸長陵反問道。
“我都看到了,是不是你家主子金窩藏嬌呢?嘿嘿。”容靜賊笑道。
“不要亂說,沒的事!”陸長陵很嚴肅。
見他那模樣,容靜也沒好追問,這似乎也不關她的事呀,她心堵什麼呢?
不對她纔沒心堵呢!
於是,她言歸正傳,“你家主子呢,我找他有急事。”
“陌王出城了。”陸長陵答道。
“出城?”容靜更納悶了,孤夜白不在府上,那個女人卻在府上,難不成不是來找孤夜白的,而是常住在這裡的?
“他出城幹嘛去了?”容靜脫口而出。
陸長陵挑眉看了看她,沒說話,一臉狐疑,容靜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問多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我真的有急事,非常重要的事情。”容靜解釋道。
“陌王沒說,可能,你得過幾天再來。”陸長陵說道。
“過幾天就來不及了。”
容靜徑自嘀咕着,突然心生一計,打量起陸長陵,陸長陵可受不了她那賊兮兮的目光。
小默默賊兮兮的目光,那叫萌萌噠,這個女人賊兮兮的目光,那叫不安好心。
陸長陵連忙避開她的目光,“靜夫人,我可什麼都幫不了你。”
說罷,轉身就要逃,橫豎這個女人都已經在陌王的房間裡睡過了,府上還有什麼地方她不能走的呀!
何況,剛剛那個女人也走了,陸長陵纔不管她,打算溜之大吉。
陸長陵還沒走幾步,容靜一枚金針便飛射了過去,正中他腦後的穴道。
也不疼,就是有點癢癢的,陸長陵伸手去摸,隨之,這一摸,突然奇癢無比。
他急急轉身看來,怒聲,“容靜,你對我做了什麼?”
容靜微笑着,非常無害,“只要你肯幫我,就不會有什麼。”
“你!”陸長陵氣結,“你這是我威脅我?”
“我是求你幫忙呢。”容靜無辜地眨眼睛。
陸長陵沒有理睬她,已經開始抓癢了,一種奇癢難忍的感覺在頭皮上蔓延擴散,漸漸的,整個頭皮就像是有千萬螞蟻在爬。
陸長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居然敢翻牆到陌王府來威脅他,要知道他不僅僅是大大有名的陌王近身護衛,而且也是陌王的師弟,也算是陌王府半個主人。
“我是真的有急事,你舉手之勞就可以了。”容靜認真地解釋。好吧,陸長陵真的拿這個女人沒辦法,他碎了一句,“都是陌王慣出來的!”
“什麼?”容靜是真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