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十天的任務,齊天聘加班加點的,熬了幾個通宵,硬是一個星期就給完成了。
然後,急匆匆的趕回來,因爲,他佈置了好大的一項驚喜要給藍羽欣。
這麼興致勃勃的,就是想要等着驗收成果呢。
只是沒想到,當他興沖沖地趕回去的時候,那位現在對他可以說是有些冷漠的小妻子,給他的驚喜更大呢。
齊天聘是連夜獨自一人先開車回來的,還擔心這麼晚了會吵到佳人的好眠,可是纔剛熄火,卻從後視鏡裡,看到從小區車道上,轉過來一輛路虎,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十分的惹眼。
齊天聘也不過是隨意的掃了一眼,可是這一眼,卻讓他的眼睛瞪大了。
騰騰騰,齊天聘心裡熊熊的怒火,開始燃燒起來了。
那輛車正好是停在路燈下,即使是車子裡的燈沒亮,依然可以看清楚個大概,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可不正是他的小妻子嗎?
當時,怒火就在心頭狂燃起來了,晚上打電話回來的時候,母親是說,丫頭今晚有應酬,可能會晚一點回來,連孩子都沒顧上呢。
卻沒想到,到了這麼晚的程度啊,而且這三更半夜的,讓一個男人送回來?
在車上稍微眯了一會兒,藍羽欣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了,她推開車門下車,高馳也跟着下車,卻是站在路燈下面望着藍羽欣,也不急着走了,點燃了一根菸靠在燈柱上,裊裊上升的煙霧在燈光中緩慢的暈開,映襯着他俊朗的五官,散發出一種深沉的憂鬱。
藍羽欣笑着上前,捶打了高馳的肩膀一下,“幹嘛,深更半夜的跟我耍酷啊?”
這是他們以前經常做的小動作,她不覺得有何不妥,她和高馳是哥們,中性的朋友。
就算是女人,一生也會有幾個藍顏知己不是?
可是看在一旁的別的男人的眼裡,卻不是那麼個味了。
齊天聘看着這貌似打情罵俏的兩個人,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什麼清白的關係。
他老婆的表情,因爲角度視線的關係,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可是那個男人,他是看的絲毫不差,這是一個爲情所苦的男人。
他看着藍羽欣的目光,那樣深沉那樣不捨還有……飽含着各種各樣的情緒,雖然齊天聘自己在感情上很智障,但不代表他是傻瓜,看不懂別人眼裡的東西。
齊天聘不得不開始回憶,藍羽欣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男人的,爲什麼他一點都不知情?難道是在他出差的這幾天,蹦出來的?
是公司裡的同事,還是新來的客戶?
看他們這熟稔的樣子,應該不是初識的,難道是在他之前,藍羽欣的過往?
他媽的,齊天聘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千一萬隻小螞蟻啃咬着,不舒服極了。
不可諱言,即使齊天聘這樣的一向是目中無人,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極其出色的。單看外表,高大英俊,斯文俊秀的長相,骨子裡卻流露出一種霸氣,是一個人才。
而且看他的衣着打扮,身後的車子,只怕家世也不普通,
而最令齊天聘在意的一點,是他年輕,這個男人大概二十八九的年齡,風華正茂,以前不怎麼覺得,突然和這個男人一比,齊天聘開始疑惑,自己的年紀是不是有點大了。
七歲,他和藍羽欣相差了整整七歲,人家婚姻都有七年之癢的說法。
可見七等於一輪了,差點很大的年紀,他們之前肯定會有代溝啊。
而這個小子——天,如果不是自己極強的自制力,只怕齊天聘已經上前掄起拳頭了。
原來,高馳突然上前,吻了藍羽欣一下,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也足夠讓齊天聘吃醋妒忌的了。
就連藍羽欣,也瞪大了雙眼,一臉震驚的望着面前的男子,“學——學長,你這是幹什麼?”
因爲太過於吃驚,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高馳淡然一笑,臉上的笑容輕輕地,“沒什麼,道別的回禮罷了。”
看見藍羽欣那錯愕不解的小迷糊樣,高馳笑得更開心了,“這是當年你對我做過的事情,你忘了?”
還真有點忘了,藍羽欣承認,她是刻意的,
當年上大學的時候,她也是姻緣交錯之下認識了當時可以算是校草級的師兄高馳,藍羽欣的性格比較外向果敢,小男孩似的,整日裡跟高馳稱兄道弟的,相處的很是愉悅。
後來也是在高馳的推薦之下,纔會去了那家公司應聘,本着試試看的念頭,沒想到真的就慢慢幹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而說起高馳,藍羽欣一直都是,怎麼說呢,對他有着一份很尷尬的感情存在。
一方面,她是喜歡他的,真的,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齊天聘的存在,可能她也就愛上了高馳。
女人這一生,在感情上總會有一個奇怪的定律,會喜歡同一類型的男人,亦或者是說,尋找着替代品吧。就是在小遠離開的那段時間,高馳走入了她的生命中,陪她玩鬧諸多照顧,藍羽欣會與他的感情很好也就不讓人覺得奇怪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那個時候藍羽欣根本就不想考慮感情問題,後來卻是嫁人了,齊天聘在她心目中佔據了極爲重要的位置。
所以,高馳也就只能是炮灰、藍顏知己的命運了。
當年高馳決定要出國留學的時候,最最割捨不下的,卻是好友藍羽欣。說是好友,也只是自欺欺人,其實在日漸相處中,他早就喜歡上了她。
高馳知道自己以後一定會出去的,這是父親的希望,從小對他悉心的栽培,他不能辜負。
也就不能自私的在提出交往之後,再讓一個女孩子等他幾年了。
臨走之前,高馳掙扎猶豫,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感情,只是暗示性的對藍羽欣說:“幾年之後,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有男朋友,而我還沒有女朋友,我們湊合湊合,就這麼的過一輩子,好嗎?”
藍羽欣沒有多想,彼時的她,在藍家身份地位十分的尷尬,也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嫁入豪門或者釣得金龜婿,反正是靠着自己努力生活。
因此,含笑點頭了,甚至惡作劇似的在高馳額頭輕吻,說是蓋章留念。
哎,做人還是不能太鐵齒的,雖然過了幾年,討債的果然上門了。
藍羽欣望着近在咫尺的學長,一臉的苦笑,因爲她發現,她當年之所以對高馳很特別,純粹只是移情作用罷了。
在某些方面,高馳很像她記憶中的小遠。
“藍羽欣,你還記得幾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如今我回來了,且一直都是單身一人,實際上,我是很喜歡你的,一直都很喜歡。
藍羽欣,如果……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介不介意,介不介意答應我,以結婚爲前提跟我交往?”
看見藍羽欣臉上覆雜莫測的表情,高馳突然一陣的心慌,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急匆匆的說了一句:“我不催你,給你時間考慮。”
“師兄,我——”已經結婚了。
結果是某人跑得太快,藍羽欣的後半句話只能說給自己聽了。
同時,心裡暗暗苦笑,她這算是已婚婦女嗎?不是一直都打算着,想辦法離婚嗎?
算了,還是改天再找個時間跟他說清楚吧,無論如何,都不能耽誤了人家一大好青年。
她已經老了,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纔沒有心思再去跟什麼男人交往呢。
拖着沉重的步伐,藍羽欣轉身進大樓了,沒有注意到一旁陰暗的角落裡,靜悄悄的躺着的那輛不起眼的小車。
好你個藍羽欣,居然跟人家玩這招,還以結婚爲目的交往,你怎麼不告訴別人,你已經結婚了,而且孩子都已經五了?
這麼個有家有夫有子的女人,你居然還敢給我出去拈花惹草的,膽子太大一點了吧?
用力的關上車門之後,蹭蹭蹭幾步上了臺階,齊天聘泄憤似的,用力的按着電梯。
媽的,小丫頭,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隨便的跟其他男人勾搭,是吧,沒門,看我不捏死你這個小丫頭,又想給他齊天聘戴綠帽子了?
上次就是太心軟纔會留下禍根,這次,一對狗男女一同掐死。
拿出鑰匙,開了藍羽欣家的大門,將手裡的車鑰匙啪嗒一下甩在鞋櫃上,踢掉鞋子也不換拖鞋,光着腳就直接衝了進去。
先是用力一腳踢開藍羽欣臥室的門,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齊天聘是氣得不行,脫下外套摔在地上,直接就奔這屋裡唯一沒找過的地兒去了。
齊天聘來到浴室門口,直接伸手咚咚的砸門,一邊砸着,嘴裡還不住的嚷嚷着:“藍羽欣,出來,你他媽給我快點出來。”
本來藍羽欣一個人滿懷心事的回了家,喝醉之後睡了一覺,又出了一身汗,只想好好地泡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剛脫完了衣服,跳進熱水裡,卻聽見了齊天聘的聲音,他不是說要十天嗎,這纔剛過一個禮拜,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更令藍羽欣鬱悶的是,她覺得自己還真是不爭氣啊,心裡竟然隱約有一些驚喜。
可是一看自己現在這模樣,還真不適合見人,就沒好氣的喊了一句:“好了,別敲了,我在洗澡,等一會兒。”
咚咚咚,齊天聘反倒是敲得更起勁了,“開門,聽見沒有?藍羽欣,你他媽的,快點給我出來。”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話,齊天聘是更加的生氣了,洗澡,是做了什麼事,必須一回來就洗澡?他現在滿腦子滿心想的,都是一些齷齪下流的想法。
這邊藍羽欣也生氣了,幹嘛呢,這大半夜的,你說回來就回來吧,怎麼就鬧騰上了?總裁大人這個脾氣也真是的,習慣了唯我獨尊,該改一改了。
這麼想着,她索性將整個身子都縮進浴缸裡泡着,只露出倆鼻孔出氣,根本就不理外面那個蠻橫的男人。
齊天聘敲了半天門,居然毫無反應,怒火燃燒的是更加熾烈了,丫擡起一腳,直接用力的開始踹門。一腳不解氣,又是一腳,連着幾下佛山無影腳,哐啷一下,門居然給踢開了。
這下子,藍羽欣是真給嚇住了,騰地一下從水裡站起來,又想起自己現在全身上下不着寸縷,趕緊又縮回到水裡,只剩下一雙大眼睛,滴溜溜衝着那蠻牛打轉。
本來只是怒火,可是剛剛眼裡閃過的,貨真價實的女人的身體,而且是唯一一個能引起他滿身慾火的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小媳婦。
一下子,兩種火焰一起,在他的全身燃燒起來了。
一個箭步衝上前,齊天聘一把抓住藍羽欣的頭髮,就想把她從水裡拎出來。
“啊,疼,我疼。”藍羽欣是真的很疼,頭皮本就是人身上很脆弱的部位,齊天聘在氣頭上,用的力氣又太大了。
這麼一下,她的眼淚都快忍不住了。
聽見藍羽欣這麼淒厲的一嗓子,齊天聘心裡還是禁不住的一軟,鬆開她的頭髮,從上到下的,俯視身下的女人,眸中的礪色,令藍羽欣害怕起來,搞什麼,總裁大人又是哪根筋不對了?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陰冷和寒氣,好像是,剛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想要毀掉這世上美好的一切。
藍羽欣嚴重的驚恐,讓齊天聘的理智,稍微回覆了少許,也僅僅只是如此,卻是按捺不住的開口了:“剛纔那個男人是誰,你和他什麼關係?”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那語氣,那神態,卻是已經給藍羽欣定罪:你就是給我,紅杏出牆了。
而藍羽欣所想到的卻是,“你跟蹤我?”
“跟蹤?”齊天聘冷笑,口氣很衝,“你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看見?”
“什麼見不得人,齊天聘,你不要胡說八道,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滿門心思的就懷疑着自己的女人出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比起他,藍羽欣的態度卻更爲的冷然。
那天晚上,齊天聘是詳細的解釋過有關於趙智剛和他前任女朋友之間的事情,當時被他的悲傷情緒所感染,藍羽欣只是一心爲他難過,沒有想太多。
事後,藍羽欣卻是有着更多的疑惑和不解。
記得六年之前,孫慧茹告訴她有關於齊天聘悲慘過往的時候,只說過曾經慘死的那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提過小惠的事情,是婆婆有心隱瞞,還是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事情?
還有那個趙智剛,又是怎麼回事?突然蹦出來的?而且好像,齊家人也知道這一切,可是都隱瞞着,不想告訴她,藍羽欣疑惑不解的同時,心裡也不是不難受的。
於是乎,有一天藍羽欣跟孫慧茹商量完對付趙總的公事之後,順帶的,有意無意的提起了趙柔惠。
齊天聘所講的那個故事版本跟孫慧茹所說似乎不太一樣,這種好像還有什麼隱情。
孫慧茹卻只是嘆氣,“原本也是好孩子,和天聘感情很好的,要不然,當初天聘也不會堅持要娶她,我們也不會同意那門婚事的。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然後才告訴藍羽欣,柔惠墜樓之後,並不是馬上就死了的,在齊天聘懷裡最後一個請求,卻是求他放過趙智剛。
要知道,齊家家大業大,又很有權勢,得罪了他們,肯定沒好日子過。本來趙智剛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而齊天聘答應了小惠,就不忍違背承諾,這纔想法子讓趙智剛假死,卻是到了國外去了。
靠,搞了半天,是你自己送姦夫出國修煉的,現在人家回來害你,也是自食惡果。
藍羽欣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最難過的恐怕就是,知道齊天聘對於小惠的重視和在意。
就因爲她的請求,違背自己的心意答應放過趙智剛,這根本就不像是總裁大人會做的事;一個男人會在什麼情況之下做出有違本性的事情?
那就只能說明了,齊天聘對趙柔惠……藍羽欣甚至不敢往下思考了,連她自己也理不清,現在對總裁大人到底什麼個想法了。
爾後又不小心想起了,第一次見到趙智剛的情形,那一次齊天聘就勃然大怒,把她整了個悽悽瀝。
現在想來,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表現,怕是因爲勾起過往不好的回憶?
所以藍羽欣心裡長了根刺,其實說穿了,只是對於某人過往的妒忌。
現在又看到這樣的齊天聘,纔會氣不打一處來,哼,她纔不要做別個女人的替身。
“懷疑?真的只是懷疑嗎?還是,藍羽欣,你真的,也背叛了我?”殊不知,藍羽欣的那句出軌,卻是再次刺傷了齊天聘。
他就像一隻刺蝟,一下子,豎起了全身的保護傘,爲了更好地保護自己,卻是選擇了,無情的刺傷敵人。
就像一個惡魔一般,齊天聘對藍羽欣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卻是陰沉沉的說道:“賤女人,你今晚跟那個男人幹什麼了,你們擁抱、接吻、撫摸甚至是……”
突然地,就湊了過來,齊天聘挨着藍羽欣的臉頰邊輕輕的說:“甚至是上了牀,對不對?怎麼樣,在牀上,他是不是比我強啊?”
啪的一聲巨響,藍羽欣一擡手,一記凌厲的耳光,就這麼結結實實的打在齊天聘的臉上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卑鄙無恥齷齪下流,我,我我……”
說來說去也就這麼幾個詞,好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齊天聘一把抓住藍羽欣眼看着又要回過來的手掌,用了很大的力氣,大到,藍羽欣疼得幾乎以爲自己的手骨都要被他捏斷了。
可是她隱忍着,倔強的望着他,一言不發。
她和學長之間清清白白的,嫁給他之前,就只是一張白紙,連第一次都是給了他,憑什麼,他要這麼污衊她?
而他呢,哼,在情感婚姻史上,根本就是爛人一枚,以前就有個莫名其妙爲了他而死的女孩子,還有那個什麼小惠的,最重要的是,他始終跟藍芷欣牽扯不清的,什麼事都幹盡了,有什麼資格對着她噴火?
而且,他明明就知道,她的第一次是給了他的,居然還這樣說,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混賬的很徹底。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藍羽欣幾乎要恨起眼前這個男人了。
敢給他齊天聘耳光的,開天闢地,她藍羽欣算是第一個了。
一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大人,哪個女人敢這樣放肆,偏偏這個女人,對他做了還不止一件這樣可惡的事情。
打了她之後,還如此勇敢地,用這樣仇視的目光望着自己,齊天聘不禁笑了起來,開始爲這個不一樣的女人喝彩了。
心裡的妒忌之火,卻燃燒的更加旺盛了,如同一把燎原之火,瞬間蔓延開來,澆滅了他心中僅存的理智。
是不是,爲了那個男人,她纔會變成這樣的?
自己不過問問,她居然就有了這樣大的反應,齊天聘忍不住要在心裡猜測了,是不是因爲,她不愛他,愛的,是那個男人?
有些念頭一旦形成之後,就不止是猜測這麼簡單了,小小的種子開始萌芽,齊天聘任憑它枝蔓伸展,在心裡肆意生長着,終於形成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不愛他,她心裡至始至終,其實,藏着別的男人。
她愛那個男人,愛得有多深,只是從她明明疼得厲害,汗珠大顆大顆冒出來,卻仍舊勇敢地和他對視,齊天聘覺得自己就能清楚地感受出來。
失敗的感覺來得這樣快,彷彿山體塌陷,瞬間傾下的泥石流,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淹沒了所有。
齊天聘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那種真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疼得他五臟六腑都扭曲在一起了。
哼,敢傷害他齊天聘的人,這個世界上還真不多了,而他疼了,那個敢讓他疼的罪魁禍首,也別想太舒坦。
齊天聘突然笑了,陰測測的笑出聲來,“齷齪下流,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齷齪下流嗎?”
說着就鬆開了抓住齊天聘的手掌,開始——
面對着這樣的齊天聘,藍羽欣是真正的開始覺得害怕了,此時的齊天聘不對勁,很不對勁兒,她知道,天生的趨利避害,讓她本能就有一種直覺了。
一掙脫齊天聘的大手,也顧不上自己身上還沒有穿衣服了,就拼命地往外面跑去了,可是才跑了兩步,卻被後面的齊天聘趕上,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毫不憐香惜玉的拽了回去。
齊天聘一個用力,將藍羽欣轉身抵在了浴室的牆壁上,瓷磚冰涼的觸感,令藍羽欣開始微微的戰慄。
擡起頭來,望進齊天聘的眼裡,他眼中的殘酷陰冷,讓她覺得陌生而恐懼,這哪裡是那個她平日裡見到的,或霸道或體貼,一直都把她放在了心上的總裁大人,這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藍羽欣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掙扎,可是身體被齊天聘大力固定在牆壁上,一動都動不了,下半身堅硬的觸感,讓藍羽欣忽然就明白了,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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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到此,齊天聘卻已經擡起了她的一條腿,藍羽欣推他,兩隻手終於可以空出來了,胡亂的抓打,慌亂中,好幾下都撓在齊天聘的脖子上,留下了幾道深深地抓痕。
妻子瘋了一般的反抗,更令齊天聘覺得有氣,怎麼,有了別的男人,就不讓自己上了?
心頭的恨涌了上來,齊天聘就更加瘋狂了,單手捏住了藍羽欣的手腕,抽出領帶,給她結結實實的捆上,然後解開褲子鈕釦,什麼其他事情都不幹的,就開始了那種男女之間最原始的運動。
一開始藍羽欣還劇烈掙扎反抗來着,慢慢的就沒了力氣,本來今晚就喝多了,身體不舒服,這一下又被他這麼的劇烈折騰,掙扎反抗,早就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而且啊,這齊天聘是誰啊,齊家的繼承人,可是接受過特殊訓練的。當年全區無數比武大賽的時候,全能冠軍,論體力體能,藍羽欣能和他對抗上嗎?
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以前的齊天聘,雖然也算是放縱,他對藍羽欣還是有感情的,只是針對自己的小妻子。但是偶爾的憐惜之心也還是有的,在藍羽欣很累的時候,也會有所顧惜。
如今他卻瘋了一般,想起自己的女人,又一次的,背叛了自己,齊天聘心裡能受得了嗎?瘋了一般的,這些日子本來趙智剛處處與他作對,心裡頭就憋着一團火呢,現在可好了,這個女人又想給他找一個姦夫?
齊天聘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恨,於是就下死力氣的折騰着藍羽欣,偏偏這丫頭今個兒還就跟他擰上了,就是,寧死也不肯求饒。
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脣,雪白的牙齒都將嘴脣咬破了,鮮血往外滲着,都不吭一聲。
好樣的,齊天聘在心裡說,你有種,好,看老子不折騰死你。在他眼裡,藍羽欣越是要這樣,他越生氣,越是這樣硬氣,越覺得,她心裡面裝滿了那個男人。
於是想盡辦法用了力氣的去折騰,直接讓藍羽欣死去活來了好幾次,整個人都癱軟沒有力氣了。
齊天聘看了,卻是心裡愧疚了一般,抱着藍羽欣,去幫她洗漱,然後呢,抱回大牀上,摟着她一起睡覺。
這一次倒沒有再做任何事情了,真的是老老實實地睡覺。
整個過程中,藍羽欣都像木頭人一樣,呆了一般,什麼反應都沒有。
第二天,反正也不用上班,孩子也不在身邊吵鬧,藍羽欣乾脆的,在牀上躺了一天。
齊天聘約莫是覺得心裡有愧就吧,守着她,親自給她做飯,伺候着的,什麼賠小心的事都做盡了。一整天的都沒閒着呢,脾氣卻好的不的了。
藍羽欣看着他,覺得不可思議,可是想想自己,是用那樣的代價換來的,就覺得這樣的男人,她是真的招惹不起啊。
昨天夜裡他們鬧的動靜也不小,不知道是不是齊家人也都知道了,今天一整天,甚至包括洛洛,都沒人來打擾。
可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怎麼說呢,哎,反正藍羽欣心裡憋着氣,怎麼都不想搭理齊天聘,即使是呆在一個屋子裡,也都跟沒看見人似的,一直都將頭扭到另一邊。
偏偏齊天聘,還都好脾氣的哄着,剛纔端了一碗雞湯進來,藍羽欣一個沒控制住自己的心氣,一下子給打翻在地了。
奇怪的卻是,他也沒發火,將殘局收拾了,這會兒,正在廚房洗鍋呢。
齊天聘這個人,大概從來沒有與人發生過爭執,凡是和他意見相左的人,極少有機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在那之前呢,已經被解決掉了。
能夠這麼冷冰冰的對他,外帶橫加指責卻還活得安然無恙還被他好生伺候的人,只怕也只有藍羽欣一個了。
就連藍羽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感覺上,她與齊天聘的相處中,似乎要比過去勇敢多了,儘管,她的勇敢一心只是爲了離開他。
似乎她自己都沒明白,她之所以能夠那麼勇敢,其實也一直都是齊天聘縱容的結果。
結果等齊天聘再一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是從衣櫃中找出了一套衣服,從上到下從頭至腳從內至外,都給她配置好了。
“穿上吧。”
藍羽欣眼皮都沒擡一下,一心望着窗外,秋天了,樹上的葉子,都黃了。
“難道,你要我幫你穿?”
藍羽欣還是沒有作聲,不過齊天聘的這個威脅挺管用的,看他也沒有迴避的意思,她也不管了,現在還存着什麼羞恥之類的想法,太矯情了不是?
直截了當的,就在牀上將一身的衣服我穿戴好了。
“昨天晚上,是我不對。”她跟着自己的時候,還是第一次,齊天聘現在其實是非常的肯定。
昨晚,實在是氣不過,偏偏那個丫頭卻始終不肯服軟。
這一刻,藍羽欣突然覺得委屈,既委屈又覺得難受,還有,十分的氣憤。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抵消她所受到的傷害嗎?憑什麼,要做那種侮辱她的事情?
“他是我的學長,只是學長而已,昨晚我準備告訴他我結婚了的,還沒來得及,你這個混賬,卻要這樣對我,混蛋!”
興許是怒火衝昏了頭腦,藍羽欣一時居然忘記了那個男人的可怕,不顧一切的朝着他大吼大叫一通。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是醜極了,什麼修養素質神馬的統統都不要了,最好是他看到她現在這個醜陋的樣子,厭惡嫌棄的,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藍羽欣毫無形象的朝着齊天聘發怒,大聲罵着,罵完之後,自己居然還哭得泣不成聲。
齊天聘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目無表情的望着,等她發泄完了,才說了一句:“我帶你出去兜風吧。”
以他們現在的心情,不適合繼續呆在屋子裡相看兩相厭。
本來有點不想出去的,可是藍羽欣也帶着和齊天聘差不多的心思,好吧,也許到外面轉轉心情會好一點的。
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抹了把眼淚,然後去浴室重新又洗了一把臉,纔跟着他一起下樓了。
可是一直到上車之後,她卻也都沒有再和他說話,只是望着窗外不斷倒退的掠影。
透過茶色玻璃貼膜的玻璃窗,藍羽欣看到齊天聘倒影在鏡中的側臉,他單手扶着額頭,手肘撐在另外一邊的車窗上,反盯着她的臉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車廂裡,氣氛有些凝滯,前排開車的警衛員張天偉也一直都只是聚精會神的握住方向盤,儘量忽視後面那兩個人之間的冷氣場。
如果不是藍羽欣坐着覺得有些腰痠了,恐怕她會一直保持着扭頭側坐的姿勢,一路坐回家。可是腰側還是大腿內側,該死的,昨晚這個混球太那個了,害得她現在都覺得渾身痠痛。
“怎麼了?”齊天聘細心地發覺了藍羽欣的異樣,湊過身去,手臂自然而然的,熟稔的環上了她的腰。
藍羽欣卻不領情,拼命地想要掙開他,而且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齊天聘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現在回過味來,也知道自己昨晚做得太過分了,決定暫時不和這個小女人一般見識,“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藍羽欣終於開口了,卻卻是另外的一頓冷嘲熱諷了:“哼,我是你出軌的妻子,何必要這麼惺惺作態呢?”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藍羽欣這會兒居然敢用這樣的語氣和總裁大人說話了。
後視鏡裡,張天偉偷偷瞄了一眼被老婆擠兌得一言不發的總裁大人,看着他滿臉黑霧的樣子,努力隱忍也壓不住嘴角幸災樂禍的笑意。
他們殺伐果決的總裁大人啊,在公司裡在外面多少人尊崇,哈,居然是一個怕老婆的。這一發現,足以讓小夥子內心是激動澎湃,恨不得立刻飛車趕回去,好好地和兄弟們大侃一番。
其實上一次的事件中,大家也都看出來了,藍羽欣對他們總裁來說,十分的重要。
齊天聘的感官神經向來敏銳,很快的就察覺到了前座投來的調侃目光,他眯起雙眼,朝後視鏡裡掃了一眼。
張天偉臉色大變,趕緊收了視線,專心致志的開車,他可不是藍羽欣,得不到總裁大人的好關照,要是被秋後算賬就麻煩了。
“停車!”
這個時候,齊天聘的一聲大喊,張天偉趕緊的踩下了剎車,他回頭過來,望着後面,恭恭敬敬的問道:“總裁大人,有何指示?”
藍羽欣也看着齊天聘,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喊停車了。
齊天聘拉開車門,單腿跪在車椅子上,彎腰就將藍羽欣抱起。
察覺到張天偉炯炯有神的目光,藍羽欣大囧,吃驚的喊道:“喂,你要幹嘛?”
她鼓足力氣,想要踢腿蹬他一腳,卻發現齊天聘只是把平放在後座上躺好,藍羽欣愣愣的看着齊天聘抽了好幾個抱枕過來,一股腦的塞到她的腰後。
“先將就着,睡一會兒,很快的,我們就回家去了。”
齊天聘將她安置好之後,自己卻是轉身下車拉開前門,對張天偉命令着:“下車!”
張天偉被莫名其妙的趕下車,還沒回過神來呢,車子便呼嘯着開走了。他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前後觀察了半天,卻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藍羽欣往窗外看了一眼,張天偉還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呢,似乎還沒有從驚愕中清醒過來,她轉過臉,看向專心開車的齊天聘。
從她的這個角度看過去,齊天聘的側臉越發顯得棱角分明,或許,是他一貫的獨斷狠戾深入人心,只要他抿着嘴脣不說話,無需多餘的表情,便能讓人心生畏懼。
此刻,齊天聘依舊是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龐,鷹般犀利的眼,薄而嚴肅的脣,頭髮一向都是剪成板寸的。今天沒有穿軍裝,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衫黑褲,威嚴冷酷絲毫算不得和善。
可是從藍羽欣的角度望過去,所看到的,卻是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感情。她看不懂他的心,其實,也看不懂自己的心,如今的她,到底,還愛不愛他呢?
突然的一個急轉彎,將藍羽欣嚇得回神了,她驚愕的四處望,這是什麼地方,齊天聘到底將車子開到什麼地方來了?
路況開始變得很不好,顛顛簸簸的讓她有些不適應。
“沒事吧?”齊天聘頭也不回的,酷酷的問了一句。
覺得頭有點暈,藍羽欣坐直了身子,伸手想要按下車窗。
“別動!”齊天聘突然大喝一聲,止住了她的動作,藍羽欣一愣,又聽見他說:“把安全帶繫好,別開窗戶!”
藍羽欣這才聽出來齊天聘聲音裡的異常,而且這個車速似乎也太快了一點。
又是一個急轉彎,她整個人都往一邊倒去,幸好是即使抓住了把手。
“齊天聘,後面……”
藍羽欣擔心的喊出聲來,就在剛纔,她倒下的那一瞬間,看見後面有幾輛車子在跟蹤他們,眼看着就要左右包抄,向他們逼近了。
終於,藍羽欣反應過來了,這就是算,碰到危險情況了?
難怪剛纔,齊天聘會讓張天偉先離開呢,他那個人,其實骨子裡,其實極重情義的,又特別的怕,連累到別人。
就因爲上次的事,搞得張天偉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月,回家又休養了三個月,齊天聘心裡是愧疚的不行,總覺得虧欠了人家的。
這好不容易的,張天偉傷好回來繼續革命了,要是再出什麼事,還怎麼活啊。
所以,開始,他纔會把他支走?
“別怕,沒事的,老婆,我會保護你的。”齊天聘面不改色的說着,只是把腳下的油門踩得更足了一些。
藍羽欣的整顆心都吊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這,到底算是出了什麼事?
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中,只知道,齊天聘位高權重,是齊家這一輩的繼承人,管理着齊家明面上暗地裡所有的公司產業,也知道,不止是如此,他還有另外的特殊的身份。
應該是幫着上面辦事的,所以齊氏可以更加迅猛的發展,有句俗話不是說的,朝中有人好辦事?
他這十幾年裡在A市的表現,迅速的在政商界崛起發達,不能不說算是一個奇蹟。
雖然齊家的背景,不可避免的,給了他許多的助力。更多的,卻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拼命。
“你們家天聘,訓練那會兒就是拼了命的在玩,執行任務的時候,更是巴不得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是吳麗娟和她聊天的時候說起的。
吳麗娟的丈夫閻世鐸和齊天聘一樣,除了明面上的身份,還有了不起的暗地裡的勾當,因爲身份原因加上夫妻感情,所以相對來說,她知道的要多一些。
雖然不好十分的透露,但是爲了替齊天聘增加印象分,吳麗娟多多少少的在藍羽欣面前說了一些齊天聘的好話。
這一點藍羽欣當然也明白,如果齊天聘只是一個普通的富二代、官二代,那她會對他逐步放下感情嗎?女人就是如此,正因爲深愛,所以,纔會要求更高一些啊。
戲謔之後,吳麗娟卻很正經嚴肅地告訴她,叫她最近當心,多多留心四周。
“他們前一段時間幫着警方逮捕了一個犯罪團伙的老大,聽說他們手下的人正四處活動着,想着要打擊報復呢。”
齊天聘因爲身體不舒服在她家修養的時候,藍羽欣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只是那男人,一貫的驕傲自大,以一句:“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就這麼的搪塞過去了。
今天又聽他這麼說,藍羽欣卻開始苦笑了,看着眼前這陣仗,不會就是吳麗娟說的那個打擊報復吧?
藍羽欣從小到大,這種真正玩命的黑社會場景,還沒見識過幾次呢,不由地,還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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