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藍羽欣居然一個人偷偷的買了房子,還有小西,居然也倒戈相向的幫她做那些,是不是以後,她會不會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齊天聘心情十分的沮喪,他怎麼就這麼的嘴笨,剛剛不久前,又得罪了她?他真的不是無心的,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說出那些混蛋話來。
腦子裡亂糟糟的,就在齊天聘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齊石打過來的。
“哥們,睡了沒,沒吵醒你吧?”
你電話都已經打過來了,再問吵醒我沒有,有意義嗎?齊天聘懶得跟他囉嗦,直接吼了一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齊石也乾脆,直接扔給他一個重磅炸彈:“是有關於藍芷欣那個女人的,我查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這一下子,本就睡不着的總裁大人更是了無睡意了,馬上起身穿衣服,“石頭,等着,我們找個地方見一面。”
齊石笑了,這傢伙還是跟以前一樣,說風就是雨的性格,不過他也明白,是因爲這件事對齊天聘比較重要。
擱在心裡自然是忐忑不安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得到消息馬上給他打電話,不顧現在是三更半夜的時間。
這會兒連酒吧都打烊了,兩個人也懶得往外跑,齊石直接開車到了齊天聘的住處,今晚因爲心情不好不能回齊家別墅暫時又無法到新房子住,齊天聘住的還是結婚以後的那套房子。
總覺得,這裡面還到處充滿着藍羽欣的氣息,屋子裡面的佈置他一點都沒改動過,恍惚中,好像,妻子一直都沒有離開,就在這裡面的。
齊石到的時候,齊天聘已經做好了簡單的宵夜,還拿出了兩瓶年份上好的紅酒,一來是爲了慶祝,在電話裡隱約聽明白了,是查到藍芷欣的一個很大的破綻的。
如果想出了對策,可是整治一下那個女人出口胸中惡氣;
二來和老哥們聚聚,借酒消愁。
人家齊石也是剛剛跟老婆鬧離婚,才一個人回到A市來的。
上次爲了託他查消息,齊天聘豁出去了,不怕丟臉的將全部事情經過都告訴齊石了。
這男人可比不上閻世鐸厚道,當即毫不客氣的裂開嘴,大大方方的嘲笑着他以前的老上級,這位在外面威風凜凜的總裁大人。
“我說老齊,你也真沒用,居然就那樣的被一個小姑娘給設計了,你說你這要擱在商場戰場上,不久早被人生吞活剝了?。”
“我這不是沒有提防嗎?畢竟她是我妻子的姐姐,也沒想到居然會作出這種事來,大家都是親戚,給了她太多的信任。”
這倒是,齊石心有慼慼焉,他和齊天聘是一樣的男人,只要真心的看上了、把他當成朋友了,就會掏心窩子的對對方好,全然不設防、無條件的信任。
就因爲此,那個無毒的女人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着琳琳,想到這裡齊石就覺得憤懣,最毒婦人心,還有一句怎麼說來着,蠍子美人,那個女人居然仗着舉手之勞的救命之恩、他對她的感激,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悶悶的,一杯子一口下肚了,齊石的心裡充滿了苦澀,“是啊,信任外人,對於自己的妻子反倒是諸多刁難。齊天聘你不是男人,那個藍羽欣爲你吃了許多苦頭。”
同樣的,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想到他們這倆哥們犯的錯誤也是一樣的如此相似,都他媽的混球。
“好了,言歸正傳,你到底查出了什麼?”
說起這個問題,齊天聘的臉色就嚴肅了許多。
齊石也不再嘮叨,直接拿出一個文件袋丟到齊天聘面前,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堆的文件資料還有照片什麼的。
其中有一張,好像吧,是醫院的診斷證明,齊天聘看了十分的吃驚,“啊,她還真的不能生育了?”
齊石搖頭失笑,“這女人還真厲害,看着多高雅的一女人啊,走出去也人五人六的,可是做過的那些事情,還真他媽的不夠地道。再仔細瞧瞧,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句話倒沒說,你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沒看出這女人心術不正啊?
聞言,仔仔細細的,齊天聘重新將這張醫院的診斷證明拿起來看了一遍,連一個小字都沒露過。
之後,眼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苦澀的笑容。
這張診斷證明是A市的一家小醫院開出來的,而且看着日期,是在他和藍羽欣剛結婚不久的時候。
那時,他和藍芷欣之間還清清白白的,就算偶爾一起出去吃飯,連個小手都沒牽過。
要是這樣也能懷上他的孩子,還真是太神奇了。
興趣濃厚了許多,齊天聘將齊石帶過來的資料都翻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心驚,冒出了一身冷汗。
沒想到,那個藍芷欣,看着也是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居然那樣的事情也都做得出來。齊天聘手上拿着的資料,正是齊石所查到的、關於她的過往。
那個女人,不,在她還只是小女孩的時候,就不喜歡讀書,總是出去跟人鬼混、泡吧,自然而然的,那麼小的孩子,能有什麼好下場?
早就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弄過了,這樣一隻破鞋,怕是不敢嫁進齊家吧?還美其名曰不願意嫁,倒是找足了理由,想辦法的讓藍羽欣代嫁。
果然,一開始並不是藍羽欣自願的,她只是出於一種報恩的心理、想要離開藍家、從此跟藍家再無瓜葛,於是才衝動的嫁人了。
看到這裡,齊天聘不知道是該感激藍芷欣,給了他和藍羽欣開始的機會;還是要把那個女人撕個稀巴爛,從一開始,她對着他巧笑嫣然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在想着各種方法陷害他了。
明明是她自己不想嫁,逼迫着藍羽欣,讓她代嫁的;但是藍芷欣所做出來的,給別人看到的卻是,藍羽欣是爲了嫁入豪門爲了貪圖齊家的權勢才搶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
不過想到當初藍羽欣也不是真心、不是自願嫁給他的,齊天聘的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齊石這男人可還真不是蓋的,爲了在A市的偵探社可以站穩腳跟,可以說是下足了本錢,才大半天的功夫,仔仔細細的,將跟藍芷欣有關的一切都查清楚了。
當然了,這其中還包括藍家的其它,比如說藍氏的財產狀況、藍夫人的男人問題,齊天聘微笑,還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藍夫人喜歡玩不同的男人,也難怪,她的女兒從小就被不同的男人玩。
當時,藍芷欣認識了一個英俊帥氣對她又溫柔體貼的男人,那個男人原本是藍氏的財務經理,是一個貪得無厭而且喜歡公器私用的無恥小人。
藍開源會出現資金週轉問題,跟這個男人其實是有着莫大的關係的。當然了,一開始藍芷欣並不知道,她和那個男人感情很好,而且兩個人早就發生過關係了。
就在藍羽欣嫁給齊天聘的那一段時間也懷孕了,本來還想着玩一招偷龍轉鳳嫁禍給溫家好做豪門少奶奶,沒想到,溫世煒、溫世遠都不給她機會。
於是乎,沒有辦法之下,當時是想着帶着孩子嫁給那個男人算了。
不曾想,在齊家有意不肯援助而藍氏又有內賊繼續掏空的情況之下,藍開源幾乎達到了崩潰的地步,藍氏只剩下一個空殼子沒有多少錢了。
那個男人當然看出來了,以要先立業爲理由暫時不肯結婚。
藍芷欣居然也肯了,肚子裡的孩子做掉了,就是那一次留下了病根子,她是偷偷摸摸的在小醫院做的,又不怕被父母發現。
手術之後沒有調養好,所以纔會導致終身不孕的。
靠,居然還有這樣的女人,還以爲設計了他可以嫁入齊家?齊天聘忍不住都想說粗話了,齊石還真是神奇,藍家的那些隱私詳細資料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了,也包括藍芷欣的心思。
所以,纔會有了接下來一連串的計劃和設計。
“該死的,爲什麼這女人可以這樣的蠢笨、這樣的毒蠍心腸?”
啪的一下,齊天聘將文件夾丟在桌上,都沒力氣再去看下去。
明明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錯,是她造成自己人生的悲劇,爲什麼可以毫無理由的去妒忌、怪罪別人的幸福?她這一生,總是怪罪妒忌別人,從來沒想過自己付出努力。
覺得是藍羽欣媽媽破壞了他們家庭的幸福,所以從小就欺負那個妹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己父親的那個德行,能害了兩個女人?
一手將妹妹推進了火坑之後(汗,齊總終於有這個覺悟了,知道他自己不是好人,當初藍羽欣跟着他吃了許多苦頭),自己這邊出事了,眼看着藍羽欣的日子越來越好,又開始心理不平衡,非要生出事端去破壞。
齊石睨了齊天聘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有更精彩的呢,你卻不想看下去?”
“有比看你跳脫衣舞還精彩?”
齊石掄拳,做出要揍人的架勢,齊天聘單手抵擋,想起以往的青春歲月,他齊石沒別的愛好,有時候喜歡小酌一番。
酒量不好不說,酒品也不行,喝醉了居然會大喊大叫的,還跳脫衣舞呢。這可在他們的朋友圈裡都是出了名的,很多人喜歡拿這個來打趣齊石。
齊石性格好,開得起玩笑,只是假裝生氣跟人笑鬧罷了。
“我跳脫衣舞算什麼,要是哪天你家老婆——”利眼瞪了過去,齊石趕緊住口,在嘴邊做了一個拉鍊條的動作。
“對不起。”
心中瞭然,看來老友是陷進去了,只是他自己還沒發覺。
以前他們怎麼開玩笑,哪怕說齊天聘小時候尿牀的時候都沒關係,看這架勢,卻是不能說一丁點藍羽欣的壞話。齊石瞭然,一方面祝福朋友,一方面也爲他擔心,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愛情之路還充滿了波折,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穫幸福呢。
“好了,就別說吧,藍芷欣到底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齊天聘挑眉,看那小子卻只顧着賣關子不肯說下去,老老實實地自己又重新將那個文件夾撿起來看下去了。
一邊翻看,嘴裡還嘟嘟有聲:“真精彩,原來在美國的時候,她居然是這樣的賢妻良母。伺候人家一家上下舒舒坦坦的,難怪吳老爺子對她這麼滿意,以後可能會分家產。”
“吳林氏很不喜歡她?哈,這種女人能喜歡的起來纔怪。”
吳林氏是吳美娟的大伯母,也就是吳立山老爺子的大兒媳婦,這麼年輕的一個繼母放在家裡,隨時有可能對自己男人放電,能喜歡的起來纔怪。
齊天聘是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的自言自語,將紙上的文字都給唸了出來,齊石也沒阻止他這變態的作法,明白好友是心中鬱結,特別是對於這個女人,用這個方法只是想發泄一下罷了。
可是接下來,齊天聘的臉色卻逐漸嚴肅了起來,怎麼回事,何無爲和藍芷欣,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在一起的?想起何無爲那個人,他的心裡還是一陣一陣的不舒坦。
“何無爲和藍芷欣?真的假的?以吳老的脾氣,藍芷欣敢揹着他偷人?”齊天聘壞心眼的想着,要是吳老爺子知道了,只怕真的會揍得那女人鼻青眼腫的無法見人。
她不是搞出那種面容見他嗎?也活該讓她嚐嚐那滋味,藍大小姐做戲化妝的技術不怎麼樣,其是齊天聘一早就看出來了,她臉上那些是自己塗上去的。
要不然,還能那麼容易清洗掉?一大清早被人胖揍的有那麼多閒心思去整弄手指甲?
齊石冷笑,“我查出來的資料,你還敢懷疑真假性?”
“不敢,我只是覺得突然罷了。”齊天聘實話實說。
他實在無法想象啊,而且心中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何無爲+藍芷欣這兩個人湊在一塊兒,只怕又要整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把他本就混亂的生活更搞得是一團糟了。
何無爲在離開之前,名義上是吳立山最得力的助手,跟吳家人交情匪淺,實際上早期的時候,他也曾在齊家呆過,曾是齊天聘手下的人。
何無爲身手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這個人吧,心胸狹窄好勝心又強,在一次重要的行動中出了錯,被齊天聘當衆責罵。
從此他就惱羞成怒懷恨在心,不止一次的,在外面破壞齊天聘的名聲設計陷害他。
他離開齊家之後,跟齊天聘基本上就沒聯繫過,齊天聘也不知道何無爲後來幹什麼去了,怎麼突然就蹦出來了,還和藍芷欣攪合在一起?
“而且據說以前何無爲和吳家的老爺子關係很好,天聘,你要注意,明槍好躲暗箭難防。”說到那個人,齊石也不再吊兒郎當漫不經心,轉而以正經嚴肅地態度面對。
“嗯。”齊天聘慎重點頭,“這麼明顯漏洞百出的謊言,藍芷欣卻到我面前來說,是篤定了我不會去調查還是怎麼的?”
“那個女人說還會再聯繫你的?”齊天聘不說話,表示默認了,眼珠子一轉,齊石卻有了好主意:“將計就計,你且裝作被她騙住了,看她怎麼說,引出幕後的黑手。”
“你是說——”齊天聘的話只說了半截,齊石就和他心照不宣的對看一眼,笑了起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藍芷欣,你這個女人,當初放過你一馬現在居然又惹到我頭上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談到最後,差不多半夜三點了,齊天聘和齊石相視而笑。
“這一次真是謝謝你了。”
“跟我你還客氣什麼?我們都姓齊,說不定,八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
…………
當初穆蔚西不是愛上一個男人,就是那位李家的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他口口聲聲也是愛着穆蔚西的,只不過,暫時還不想這麼早成家立業還沒收心。
要玩,誰不會啊,可是這一次比較嚴重的是,他惹到了一個跟穆蔚西身家背景差不多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跟李家可以說是門當戶對,而且是一個心地善良性格柔軟的富家女,喜歡李科喜歡的不得了,願意爲了他付出一切,甚至是以死相逼。
這樣一來,李科很無奈,穆蔚西曾經提過,乾脆他們結婚,那個女孩也就死心了。沒想到,不肯結婚的卻是李科,居然採取拖字訣對待。
穆蔚西也有她的驕傲,就沒有再提那件事了。
“他叫我暫且忍耐,不要和他在公衆場合出雙入對,說不能真的刺激到他的柔妹妹害死人家了,又說真心愛的人是我,只等和柔妹妹說清楚了就會和家裡人說娶我的事情。”
這其中,還和其他的女人牽扯不清呢,只是具體的,穆蔚西沒有告訴她。
“這一拖就拖了五年,到最後他卻和沒有感情的柔妹妹發生關係上了牀?”藍羽欣兇巴巴的問着。
看穆蔚西在說到李科時那副窩囊的樣子她心裡就有氣,平日不挺聰明伶俐的,怎麼涉及到那個男人他就變傻了?這種話也能相信?男人啊,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不過也別說別人,她自己不也曾經傻傻的愛着一個人?其實女人都差不多的,碰上了愛情都會傻得冒泡。
“李科他,他也不是故意的。”說到最後,穆蔚西也沒有底氣了。
還不是故意的?都讓人家懷上孩子了,現在人人家姑娘找上門來罵陣,本來她是名正言順的李科的女朋友,倒變成了見不得人的小三。
穆蔚西看朱柔那兇巴巴罵人的樣子,一點都沒和李科所說的心地善良性格柔軟聯繫在一起。
現在說這些也沒意義了,她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那個男人了嗎?以後李科不論如何,都跟她沒有關係了。
只是說出來,心裡也舒服一些,穆蔚西笑了一下,衝藍羽欣舉起右拳揮舞了一下,“放心吧,咱都是打不死的小強,不論日子怎麼樣,都會堅強勇敢的過下去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放下一切了,過去的就都忘記吧,好好地,重新開始生活,放心吧,就住在這裡,跟我們做伴挺好的。”
而且,女人都是怕寂寞的,有她和洛洛在,幫小西療情傷也方便了許多。
只是不由地,藍羽欣腦海裡倒是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曾經的小西的相親對象張亞迪。
看得出來,那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比較靠得住,而且對小西也應該是有感情的。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地,藍羽欣總是想要把他和小西湊在一起。
他們之間後來發生的事情,多多少少的,她也聽說了一些,那次相親之後,兩個人也有碰到,而且聯絡得還蠻多的。
第一次比較熟悉是穆蔚西在工作需要應酬的時候,那個客戶是大色狼,如果不是碰到了張亞迪,還真要吃大虧了,後來就漸漸熟悉起來了。
舉凡遇到家裡遭賊了、房門壞了燈不亮了馬桶不通下水道堵塞等等這樣需要用到男人的時刻,那位李家大少爺必然是忙着處理髮展他公司裡的大事業,或者是,在風花雪月被他的柔妹妹給纏住了沒有時間,讓穆蔚西自己找人搞定。
他卻不懂得女人的奇怪心理,是的,打一通電話就可以解決,隨便花錢找人來修。那爲什麼,每次穆蔚西都要找李科,難道穆大小姐沒錢沒人?
不是的,再強悍的女人,也有柔弱的一面,有的時候,她需要的僅僅是,男人的安慰鼓勵,一個微笑一個擁抱罷了。可惜這些,李科都沒能給她,於是纔會這樣慢慢的消耗完了她的愛情。
每次幫穆蔚西的都是張亞迪,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漸漸熟悉且有些曖昧起來。
穆蔚西當然也看出來了,一個男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女人好,可是人家沒有明確表示,而她的心還放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也就一直不吭聲裝作不知道了。
藍羽欣也不想管太多,感情的事,讓他們自行解決比較好。
晚上聊太久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不來,洛洛小祖宗可是雷打不動的七點就起牀了,坐在牀邊眼巴巴的望着藍羽欣。在一雙炯炯有神的明亮的大眼睛的注視下,她哪裡還能睡得着?
噓了一聲,她將洛洛帶出來,並且關上房門了。穆蔚西那小妮子昨晚說了一夜還哭了一場,後來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六點鐘才眯着了,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可是才走出臥室呢,擡頭就看見自家客廳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愣住了。
下意識的,她轉頭問兒子:“洛洛,你早上出去了?”
藍洛塵小朋友茫然的搖頭,他從醒來就和媽媽一起一直呆在房間裡呢。
於是藍羽欣就覺得奇怪了,昨天晚上,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睡覺之前將大門的三道鎖都鎖上了,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有安全意識的小女人。
那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齊天聘笑着衝藍羽欣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別誤會,這鑰匙是張天偉給我的,他是找房產公司的人要的,你們一個女人一個孩子住在這裡安全上值得考慮,所以我們要負起保護責任。”
自己拿鑰匙開門進來的?那還真是堂而皇之地登門入室了,藍羽欣氣結,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手心朝上的攤開右手,“給我。”
齊天聘居然很好說話,乖乖地就把鑰匙還給她了。
反正,明天就可以搬到對面來住天天時時刻刻的面對着,而且這鑰匙他早就複製了一份,給她又有什麼關係?
藍羽欣當然也預料到了,右手飛快的收回,將鑰匙放在褲子口袋裡揣好,卻是伸出另外一隻手,“給我,你複製了多少份?”
“我是怕你一個人在家,有時候和孩子發生意外無人照顧,放心吧,不會無緣無故的偷偷頭頭闖進來的。”
藍羽欣纔不理會呢,白皙的左手手掌攤開就這麼在齊天聘眼前晃悠着,非常固執的擺在那裡。
她的手心很寬大厚實,可是中間部分的肌膚卻不是那麼的滑嫩,有一些瑕疵的地方,甚至,長了些許的老繭。
齊天聘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十分的用力,藍羽欣使了吃奶的勁也無法抽回。
他的大拇指在她的手心輕輕摩挲着,特別是右側的位置,有一小塊疤痕。看那樣子應該是燙傷的吧,很久的舊痕跡了,死皮幾乎就快褪去要重生柔嫩的新膚了。
“疼嗎?”輕輕地問着,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略微顫抖的性感。
藍羽欣微微的吃驚,不過還是說道:“早就好了,不疼的。”
那還是洛洛很小的時候,水開了孩子又哭了起來,藍羽欣剛好一個人在家手忙家亂的,就把自己給燙着了。
幸好是,那段艱難的歲月,已經熬過來了。
只是老天爺,爲什麼還是見不得她得到幸福?
看到藍羽欣傷感的樣子,齊天聘的心,居然也跟着疼了起來,接下來居然,他將藍羽欣的手掌執起來放在自己脣邊輕吻了一下。
明明就是很溫柔的動作,可是兩個人如今的關係,看起來是那樣的曖昧。
藍羽欣的心咯噔一下,溫熱的觸感隨着他脣舌的溫度一起傳遞了過來,酥酥麻麻的,從外至內,干擾着她的心。
這一次倒是一下子就能將手掌抽回來了,當然了,如果不是齊天聘肯放手,藍羽欣自己也是做不到的。
再也顧不得鑰匙配了幾副的問題,背轉過身子,藍羽欣急急忙忙地說着:“這是我家,我的地盤,請你尊重一下我的人身自由,出去。”
齊天聘卻裂開嘴笑了,他看到了,藍羽欣臉紅了,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她的耳朵根子都紅通通的,真可愛,小白兔害羞了。
不過也約莫的知道,狗急了還能跳牆,小兔子被惹急了也是有脾氣的,養兔子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我們閒來無事的總裁大人特意去買了一本關於如何飼養小白兔的書籍,在認真的學習着。
書中說,在兔子發怒的時候,毛髮會茲張起來,這個時候必須溫柔的去擄順。
要是讓她炸毛了,下一次,可就不好玩了。
彷彿沒有聽見藍羽欣的話一般,齊天聘指着餐桌的方向說道:“李嫂一大早就來了,給你們做好了早餐,中式西式,什麼樣的點心都有。她現在買菜去了,剛纔那鑰匙我是去配了一副,不過卻是給了李嫂,你總沒有意見吧?”
李嫂一向勤快,在齊家的時候,往往都是第一個起牀,最後一個上牀去睡覺的。
給她一副鑰匙方便進出當然是應該的,這幾天本來藍羽欣也是答應了齊家的長輩們,多讓洛洛回去看他們,還要讓李嫂過來照顧着。
豆漿,包子,菠蘿包,三明治,還有雞蛋、牛奶,準備的非常周全,根本就足夠五六人份吃的。
果然,在藍羽欣母子坐下來之後,齊天聘也跟着走了過來,還非常義正言辭口口聲聲的說着:“李嫂也給我準備了一份早餐。”
還能怎麼拒絕,吃人的嘴軟,不過藍羽欣開始懷疑,孫慧茹讓李嫂到這裡來幫忙是另有目的。
沒有看見那個小跟班張天偉的身影,飯桌上,今天跟洛洛有說有笑的居然是冷麪的總裁大人。只因爲,他提起的話頭引起了小傢伙的高度興趣。
“洛洛,你喜歡什麼樣的槍?”
槍?小傢伙眼前一亮,飛快的擡頭,嘴邊還有來不及擦拭的牛奶沫子,非常興奮的嘰喳起來:“手槍,可以發射子彈的?”
一邊說,還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一起比劃了一把手槍的模樣。
耐着性子,齊天聘很仔細的跟洛洛解釋起手槍來,包括手槍的種類樣式起源發展等等。雖然小孩子聽不懂這些,張天偉教過他了,洛洛需要的只是得到理解和被尊重的感覺。
他一直都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可也正因爲他的體貼,儘量不給媽媽增加麻煩,相對來說,他也就是一個更加寂寞的小孩子了。
每天在家裡,除了自己的那些玩具,還不知道可以對着誰說話。要是大人能用正常理解的語氣跟他說一大通內容,洛洛就會很高興,把你當成崇拜的偶像了。
這是昨天晚上,在遭受到總裁的冷眼之後,不等他發問,張天偉就主動招供的。他就是用這一招,收買了齊家小寶貝的心。
洛洛現在整天介嘴裡唸叨最多的除了媽媽就是張叔叔了,有時候老太爺都會忍不住吃醋妒忌,覺得洛洛不喜歡他了。
可是,跟這麼丁點大的孩子解釋手槍的本質問題?就算男孩子都喜歡手槍類的玩具,齊天聘這大笨蛋也太明白如何與孩子相處了吧?
藍羽欣撇嘴,不過在看到齊天聘伸手溫柔的幫洛洛擦拭嘴角的白色痕跡,那動作雖然粗笨卻是十足的小心翼翼,顯示着手的主人很少做這種事情,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就算,他還不算一個合格的好父親,至少,已經是在努力的學習了。幫孩子擦拭,幫洛洛在麪包上塗抹一點果醬,又幫他剝好了一個雞蛋。
這些事情,齊天聘都是十分認真地去做着,很慢,卻很虔誠,彷彿在完成什麼重大任務一樣。
吃過早餐之後,李嫂回來了,將買好的分門別類的在冰箱裡放好,幫着清掃了一遍房間,然後就開始準備着手做中餐了。
藍羽欣道謝,李嫂卻只是笑着說:“能爲少爺小少爺做這些事情,我覺得很高興。”
穆蔚西醒了之後,起牀吃了給她特意留下來的一份早點,然後又繼續和藍羽欣躲在房間裡嘀嘀咕咕的。
齊天聘竟然沒有說什麼,很是客氣禮貌,一直呆在客廳裡,耐心的陪着小傢伙玩。
經過剛纔的接觸融洽,他們的關係已經好了許多,至少,現在洛洛是字正腔圓的喊着叔叔,有板有眼的跟齊天聘對答,很認真地對他說:
“叔叔,我決定了,要正式升級,讓你給我做朋友。”
這句話還是讓藍羽欣翻譯了一下齊天聘才明白的,離爸爸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他已經很開心了,至少是在進步啊。
總有一天,我要你喊我爸爸,跟你媽媽一起,搬回齊家。
齊天聘在心中,慎重的做出了這個決定。
中午一起吃的飯,李嫂只是負責洗菜擇菜淘米煮飯之類的,真正進廚房燒出一桌好菜的是齊大廚。
色香味俱全,吃得穆蔚西是齒頰留香,附在藍羽欣耳邊悄悄的說:“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現在看起來,他還是不錯的。羽欣,我不是爲我的乾哥哥說好話,只是實話實說,希望你能幸福。”
一邊還朝藍羽欣豎起了大拇指,現今這社會,肯爲女人進廚房的男人可不多了,至少交往五年多來,李科從來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李科?還想那個男人幹什麼,惡劣的壞蛋,她甚至把他的電話號碼設置了呼叫轉移,那個朱柔(咳咳,豬肉)也是,把李科的號碼轉接到朱柔的電話上,讓他去對着那女人甜言蜜語;
而把朱柔打過來的電話,卻轉接到李科那裡,讓他聽聽自己的柔妹妹兇起來罵人是個什麼德行。
做好這一切,穆蔚西心情舒坦的合上手機,再一天,這個手機也用不上了。
因爲她是真的想要跟過去切斷聯繫,一切都重新開始的。
吃過飯之後,穆蔚西回房收拾東西,李嫂非要自己去洗碗,藍羽欣笑着道謝之後,也準備回房了。
“太太,你太客氣了,這些是我應該做的。”李嫂笑眯眯的說着,很喜歡這個年輕的女主人,自打五年前她第一次出現在齊家,對着下人也都是笑眯眯的。
謝謝,請,對不起,這些話聽起來雖然客套,也是一種禮貌和尊重,讓人自然而然的就對藍羽欣心生好感,覺得這個姑娘的態度很好。
穆蔚西決定要出去旅遊散心,一個人,機票早就定好了,明天就走;齊天聘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吧,下午繼續陪着洛洛玩,給藍羽欣幫穆蔚西收拾東西、給她們最後敘舊的時間和空間。
畢竟小西也算是他的妹妹,雖然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也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
藍羽欣也就由着他去了,雖然還沒讓他們相認,但是對於以後,心中還是有一些擔心的,讓他們父子多培養感情對於以後的生活應該是沒有壞處的。
只是她全然沒有想過,是不是真的病了,而誤診的原因……
要是沒有這個病,此刻她對待齊天聘的態度纔不會這麼客氣,也不會讓洛洛和他多接觸的。
所以我們的總裁大人,你可千萬要預防好這一點啊,要是藍羽欣知道了這一切其實是你主導的,只是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以藍羽欣的脾氣,還不知道會怎麼收拾我們的總裁大人,就算打罵不了他,離開,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了吧?
說實話,藍羽欣還是有點擔心的,穆蔚西要一個人出去旅遊,可是她明顯看着就心情不好的樣子,萬一路上出點啥事可該怎麼辦啊?
穆蔚西倒是不擔心這些,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帶足鈔票上路,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記住,就算以後你和那個傢伙和好了,這裡也還是你的小窩。人家都說狡兔三窟,我們女人也不能這麼傻,你沒有孃家人可以靠,這裡以後就是你的避風港。一定要留着,將來就算吵架什麼的,也好有一個可以躲避的、讓兩個人暫時分開冷靜一下的去處啊。”
藍羽欣點頭如搗蒜,當然不敢告訴好友,哪裡有什麼以後啊,說不定,自己都已經沒有明白了。
將淚水和傷感努力地吞嚥進肚子裡,只是對着穆蔚西說:“你也別擔心我們,自己好好的玩,等你回來,脫胎換骨,一定可以有更絢麗的人生。”
就是不知道等她回來,兩個人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藍羽欣並沒有告訴穆蔚西,自己生病的事情。
只是收拾了一些換洗衣物,帶着重要的證件,然後穆蔚西又對藍羽欣說,叫她一定要愛惜好自己,對待男人不要太掏心窩子;藍羽欣也勸她,放開心胸好好生活,不要總是記得過去不好的回憶。
說着說着,兩個人居然都哭了起來,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外面那一大一小的男人看着,面面相覷,特別是洛洛,實在是無法理解。
“媽媽怎麼了,是不是乾媽打她?可爲什麼,又要抱着乾媽哭?”
費了好大的勁才弄懂了寶貝兒子的意思,腹黑的齊天聘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說着:“乾媽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好人,洛洛,你要記住哦,以後跟她保持距離。”
這人,連穆蔚西的醋都吃呢,憑什麼,第一次見面兒子就跟她親親熱熱的,而看着自己的時候,總是一臉的拘謹害怕?
還有,這可是他的女人,別人都不能抱,不論男女!
其實哭泣也是一種良好的發泄方式,哭過之後,兩個人都放鬆了不少。穆蔚西是真正的決定要放棄了,以新的一種面貌開始生活。
甚至連一向最愛的長髮都剪短了,她說,要從頭做起。
而原本還以爲最後一個晚上可以跟好友促膝長談,結果呢,居然是凌晨時分的飛機,穆蔚西跟她一樣,選擇大半夜的離開這個城市。
她甚至沒有告訴父母失戀的事情,只說爲了工作需要,去出差呢。
藍羽欣本來堅持要去送她,沒想到,齊天聘阻止了,並且指了指大門外。
門外,站着一個男人,腳邊放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看着他臉上憨厚的笑容,藍羽欣很無奈,現在外面什麼東西買不到,你說去旅遊,帶這麼大的箱子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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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中,女主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幸福,這是定律,所以一定會明天會更好!
嗚嗚,可是,我的明天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