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羽欣,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接下來要對你說的話,沒有其他目的,只是因爲,我真的把你當成是朋友,不忍心你被欺騙罷了。餮翕衆”好半天,杜萍才終於開口了,沒想到第一句說的卻是這樣的話。
藍羽欣覺得很奇怪,心裡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對我說什麼,對我的生活很不利的?”
“是,我知道我不該說,可是我覺得作爲朋友,如果我現在不告訴你,將來你從其他地方知道了,會更加的痛苦難受,就是我這個朋友沒當好了。”杜萍苦笑,“我媽常說我性格太直爽了,所以交不到朋友,可是我不後悔,我覺得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作爲朋友,難道不能有話直說嗎?”
藍羽欣更加是覺得莫名其妙,頭都開始暈了,這個杜萍到底怎麼回事,她到底要跟自己說什麼啊?
當然了,表面上,她也只能很好的附和着杜萍的話,“這個是自然的,既然是朋友,當然最好都能實話實說,忠言逆耳利於行,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看到藍羽欣如此的善解人意,杜萍十分的開心,“果然,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知音,我們的想法是一樣的。”
說罷,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滑動屏幕按了幾下之後,按了幾下,找到她要的那個軟件,打開,從中調出幾張照片,然後將手機放在桌上,推至藍羽欣面前。
“羽欣,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先看看吧。”
藍羽欣狐疑地拿起手機,放在眼前認真的端詳着,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男一女,那個女人似乎是身體不舒服,被男人打橫抱着,一雙玉臂摟着男人的勁腰,頭顱更是埋入男人的胸懷之中。
女人只能看見一頭長髮和側影,可是男人,卻是剛好,給了一個臉部特寫,於是就看到了,正是她那最近都比較忙碌幾乎是不歸家的丈夫。
而照片的背景,卻是一家酒店的客房門口,好幾張接連的照片,都在告訴她一件事情:她的丈夫,抱着別的女人,正在進入酒店房間,也就是說,齊天聘跟別的女人在酒店開房。
藍羽欣十分的吃驚,這女人是誰她不知道,不是藍芷欣也不是她見過的那個所謂的任盈盈,可是單看照片也知道,不是PS的,是真實情況,齊天聘的面部表情也十分的特別。
他真的帶着別的女人去開房了?
藍羽欣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將手機丟回去,緊皺着眉頭問道:“你這照片哪裡來的?”
“羽欣,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可是,我們是朋友,同樣作爲女人,我不想被男人給騙了。”杜萍幽幽地說道。
同時在心裡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和藍芷欣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不過照片是真實的,我也不算騙了你,揭穿你丈夫的真面目也是爲了你好。
“這,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可能是一個誤會……”出於對自己丈夫的尊重,和對婚姻家庭的維護,她不得不這麼說。
可是,語氣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說是誤會,只怕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誤會?哼,羽欣,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回來之後,本來我是想和你多多接觸做好朋友,後來知道你嫁入了齊家,齊家是那麼的豪門大戶,我不想被人誤會是巴結奉承你,所以纔沒有聯繫。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把你當成朋友的。”說着,杜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的丈夫,我在電視報紙上都見過,那一天只是參加商會的一個活動,沒想到卻看到他的臂彎上掛着別的女人。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羽欣,我不是想要破壞你的婚姻家庭,只是作爲朋友,我希望你能夠得到幸福,你明白嗎?”
杜萍一再強調着,訴說着,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倒是讓藍羽欣迷惑了,幸福是什麼,女人到底應該過着怎麼樣的生活纔算是得到了幸福呢?
“我想你大概還在懷疑我言語的真實性,不過我可以提出更加有力的證據,這件事就是發生在三天之前的晚上,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我想,他應該不會告訴你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出席酒會了吧?”
三天之前?藍羽欣想起來了,是啊,那一天,齊天聘超過十二點纔回家,一回來就去洗澡,而她卻是很明顯的聞到了空氣中有着不屬於她的女人的體香。
“好,我現在就問,我不能允許任何人污衊我丈夫的人格。”說着,藍羽欣就拿出手機給齊天聘打電話,貌似無意的問起,三天之前他的行程。
電話那頭的男人卻沒有正面迴應,只說,自己一直爲了公事忙碌着。
藍羽欣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掛斷電話之後,兩眼無神的望着杜萍。餮翕衆
看着她這個樣子,杜萍心裡隱約還是有些愧疚的,不過最終,人不爲己的自私心理還是戰勝了心中對老同學的愧疚之情,滿臉沉重的說着:“羽欣,天下沒有不偷腥的男人,你看開一點,不過呢,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你多瞭解一點情況,以後要對付他,也就更加容易些。”
對付?如果兩個人之間,要防範要估測,還要用上對付這麼可怕的字眼,這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感情可言,繼續做夫妻還有意思嗎?
藍羽欣不知道,心情十分的苦悶,和杜萍告辭之後,悶悶不樂的走在大街上,都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天聘,就算你不愛我,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做一個好丈夫。
“所以,老公,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藍羽欣望着大街上步履匆忙的各色人羣,喃喃自語着。
不死心的,拿出手機再一次給齊天聘打電話,想要把事情問清楚。這一次卻不是馬上有人接聽,許久之後,手機裡才傳來一個甜美卻沒有生氣的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她不死心的再一次撥過去,這次電話只是響了幾聲馬上就被對方接起來了,可是傳入藍羽欣耳膜的,卻是齊天聘不耐煩的聲音:“你煩不煩啊,閒着沒事怎麼老是給我打電話,我這會兒很忙呢。”
非常不客氣沒禮貌的,直接掛斷了。
電話被掛掉的瞬間,一直隱忍着的眼淚卻泉涌而出了。不是她不傷心難過,只是她不想讓別的女人看笑話,此刻,卻被齊天聘無情冷漠的聲音刺傷了。
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他對她很好,好得她以爲自己置身天堂;爲什麼,轉眼之間他們兩個人之間卻變成了這樣?
爲什麼,他在電話那頭是如此的不客氣?豆大的淚珠從藍羽欣的眼中蹦出,自己都沒有出聲呢,他又怎麼知道她是閒着沒事?
她以爲他們現在的感情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卻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是她還不夠努力做得不夠好嗎?
所以,他沒有將她放進心底。
還是,從始至終,他心裡就沒有一點屬於她的位置?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實在是對藍羽欣打擊太大了,其實她心裡很難過的。就因爲這樣,再一次的,她忘記了,要去醫院看看的。
一個人在街上混混噩噩的不知道遊蕩了多久,藍羽欣回到齊天聘的房子,準備打開大門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她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出門的時候一定會確認,將大門反鎖兩道的。
可是現在,她居然直接就轉開了門鎖。
果然就如同藍羽欣所預料的,屋子裡有人,正是不久之前還在電話裡說自己很忙衝她發脾氣的那個男人。
在齊天聘的書房裡,沙發上正筆直端正的坐着一個看起來比齊天聘略微年輕的男人。
他有着如鷹的黑眸,挺高的鼻樑,嘴脣稍微嫌厚了一點,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性感味道。
脣是他整張臉最爲突出的地方,這個男人藍羽欣見過有印象,他出席過當初他們盛大的婚禮,是齊天聘公司裡的助手,可是在私底下,卻也是他的好朋友。
不過,藍羽欣還沒有這個機會,被以妻子的身份介紹給齊天聘的朋友。
他與妻子是相親認識結婚的,婚後兩人感情一直都很少,甚至沒有紅過臉,育有一子,可以說是恩愛夫妻的最佳模範。
與齊天聘相比,閻世鐸情商更高,可以很好地控制隱藏自己的情緒,看問題全面大方,這也是他爲什麼可以一直呆在齊天聘身邊做助手,是他最好朋友的原因。
“怎麼樣,這次的合約細節都談好了吧?”齊天聘是坐在書桌後面,正對着房門口,卻是與閻世鐸隔了一點距離的位置。
因此,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都不小。
“嗯,很順利,這次的買賣給公司帶來的盈利是非常可觀的。好傢伙,才短短几年,你在公司裡幹出來的業績已經比伯父伯母幾十年都要強了,你真厲害。”閻世鐸的聲音聽起來要輕快明朗許多,當然了,他的人生也很簡單,沒有齊天聘那麼多的故事。
也沒有他那樣的野心,只是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好好生活,有一口飯吃就夠了。
齊天聘沒有再說話,幽深的黑眸裡卻有着隱藏不住的得意,當然了,能有今天的成就他也是很自豪的。
“天聘,你真的是變了很多。”閻世鐸不無感慨的說着,他跟着齊天聘許多年了,對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也都是一清二楚的,“看來那個藍羽欣真的很有能耐,居然能改變你這頭倔驢,她對你很重要吧?”
“笑話,她對我重要?”齊天聘站起身來面對着閻世鐸,一臉諷刺的笑容。餮翕衆
有點不明白齊天聘的話,閻世鐸說道:“你們的恩愛整個A市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呢,她改變了你不相信感情的想法不是嗎?”
“就憑她也配?”齊天聘冷哼,“我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你也知道,我爺爺一向盼着我成家立業。他這次病發差點就搶救不過來了,唯一的心願也就是希望我的生活以後不要太孤單,所以我才勉強同意結婚的。還有啊,如果不是看到我和藍羽欣夫妻感情好,這次和對方的合作也不會這麼的順利,他一向也認爲家庭責任感強的男人才值得合作的。藍羽欣算什麼,隨隨便便的一個女人罷了,我只是需要一個妻子,至於對象是誰,就不是我該在乎的了。”
齊天聘和閻世鐸的交情過硬,他也知道閻世鐸沉穩的性格,因此也就不怕把這些說給他知道。
爺爺很開心,人逢喜事精神爽,身體都比以前好了,甚至還會去旅遊;而爸媽,也對他徹底放心下來,整個公司完全交給他打理不再過問了,一切十拿九穩,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閻世鐸臉上明顯寫着不贊同,“不會吧,天聘,你這些日子以來帶着老婆秀恩愛,只是做給別人看的?我聽說那個女孩子很不錯的,你啊,就別想太多了,好好地和她過日子吧。”
“很不錯?笑話,她嫁給我只是爲了利益,藍家想要從我們齊家獲得好處罷了。該得到的東西,藍開源得了不少,做人不能太貪心的。至於說她藍羽欣,放心吧,無論如何,她是我的妻子,以後只要乖乖的聽我的話,我們齊家不會少口飯給她吃的。”
齊天聘想起藍羽欣的背叛就是一肚子火,特別是她和溫世遠親密抱在一起的畫面,非常的刺眼,對她也是十分的失望。
不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倒是真的有些感情了,他捨不得放開,忍着心痛的滋味將自己當成刺蝟那樣的武裝起來。他對自己說,他不會不要她的,畢竟,那個女人在牀上嚐起來的滋味還真得很不錯。
其實,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真心,怎麼可能他先愛上女人,而那個女人卻耍了他?其實,他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齊天聘的雙眼微眯,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眼裡的精光,看起來是垂首看着地面,眼睛餘光卻是瞄到了房外。
這個大個人站在那裡,書房的門又沒關,他又不像閻世鐸是背對房門口坐着的。怎麼會沒看見?那個女人已經回來了,卻不進來,躲在門口偷聽呢。
好,你要聽,我就讓你聽個徹底。
“說真的,就算不爲了這些,我也捨不得放開那個女人了。你不知道,她的皮膚多嫩多滑,在牀上嚐起來的滋味好極了。反正是免費送上門的,省得我再去找女人,還怕惹病呢。”
閻世鐸有點吃驚,這不像是齊天聘的性格,他怎麼會說這樣的,混賬話?
正疑惑着呢,書房外面傳來嘩啦一聲響,接着,是有人跑出去的腳步聲。
“天聘,有人闖進來了,是——”
看到齊天聘那個神色,閻世鐸住口了,他不是傻子,自然馬上就想到了剛纔的那個人會是誰了。
只是看齊天聘的神色,爲什麼是這麼的奇怪?
現在,閻世鐸終於可以確定了,剛纔齊天聘是故意說那些話的,他是知道有人在書房外,說給她聽的。
“你是故意的,對吧?爲什麼要說那種話呢,你應該知道,那些話對一個女孩子而言,是很殘忍的。”
齊天聘怔愣了一下,幽深的黑眸黯然了幾分,卻是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他的雙手慢慢地緊握成拳,隨後又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這樣的動作,反反覆覆的,做了好幾次,一直都是望着窗外的高樓大廈發呆。
她都聽到了吧,這樣也好,本就是想給她一個懲罰。
這些日子以來,對她太好了,那個女人有點得意忘形了。一邊說着愛他,一邊和別的男人糾纏在一起,這種話,鬼才會相信呢。
只不過——想起她和別人在一起的畫面,心裡還真是很不舒坦,他真的可以原諒她,繼續他們的夫妻生活嗎?
望着他沉默的背影,閻世鐸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如果真的沒有感情,齊天聘的眼眸裡不會有着這樣痛苦的深沉。
可如果說有感情,他又——感情的事,他一個外人又能說得了什麼?
只希望好友不要因爲過去的陰霾喪失了理智,錯過了世間最簡單但是最美好的幸福。
如何走出大樓如何走出小區的,藍羽欣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亂走,閒晃着。
只覺得,一路上都有目光在追隨着她,同情的、嘲諷的、挖苦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的丈夫,剛剛背叛了她。
甚至於,她的丈夫,根本就一點都不喜歡她,只是玩弄而已,牀上的滋味啊,難怪,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肯抱着她親吻她。
扮恩愛夫妻……送上門的女人……齊天聘的話,一直在藍羽欣耳邊迴盪着。
他肯定很看不起自己吧?覺得她就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可以任意的玩弄。
她還一直以爲自己很聰明,擺脫了藍家,其實只是從狼窩裡出來,又跳進了虎穴裡而已。
那些目光,像針一般的刺在她身上,藍羽欣只覺得自己難受極了。
其實也難怪她會這麼覺得了,一個衣着亮麗光鮮容貌秀美的女孩子,晃晃悠悠的在街上走着,卻是淚流滿面的。
自然會讓人忍不住的,去猜疑,閒話連篇的了。
而此刻的藍羽欣,根本就無法去理會,也管不了那麼多。她只想躲起來,默默地舔舐傷口,心碎的千片萬片,一片片都是那樣的疼痛。
從他們結婚的那天開始,她便無時無刻的想着如何能走進他的心裡,爲了他去討好齊家人,費盡心思耐心的跟老太爺下棋,擔憂牽掛着他的一切,從婆婆那裡知道他的過往,十分心疼,時刻想着要如何能讓他更高興一點。
她甚至,放下了自尊,低聲下氣的討好她,甚至不知廉恥的跟他上牀,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在他心裡,她只是一個玩具,暖牀的工具吧?
其實這一切,也沒什麼好意外的,當初娶她的時候,他就說過了,他會讓她後悔嫁給他,他最討厭別人的設計。
這麼做,其實是因爲,他一直記恨着,一直在報復,其實他心底喜歡的一直都是藍芷欣吧?
如果她今天沒有回去該多好啊,就不會聽到這些了,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以爲,他已經在逐漸的把自己當妻子了。
早知道,寧願滯留在大街上閒晃,或者是和杜萍聊天。
對,杜萍,她是不是也在笑話自己?說什麼嫁入豪門,只是一個被丈夫利用、玩弄的傻瓜罷了。
藍羽欣,你後悔了嗎?
不知道,不知道,她現在心痛得要死,什麼都不知道了。
甚至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海邊,淚水早已乾涸,心痛的已經哭不出來了。身上冰冷,身體都已經開始發麻,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不受控制的一步一把向着海里走去。
突然地,有人拽着她的胳膊,制止她再前進一步,“你瘋了,有什麼想不開的,要走這條路?”
什麼這條路,以爲她要幹什麼,要自殺嗎?
藍羽欣停下了腳步,海水已經淹沒了她的腰身,望着面前一望無際的大海,哈哈大笑起來。
笑着笑着,又重新淚流滿面,淚水不受控制的迸發出來了。
溫世遠望着這樣的藍羽欣,心裡一陣一陣的發疼。
本來他在公司裡主持一個重要會議的,無意中聽業務主管說起,在前幾天商會舉辦的酒會上,居然看到齊家大少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可是有名的黑寡婦,名聲一向都不太好的。
齊家大少不就是藍羽欣的丈夫,難道,她的丈夫背叛了她,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溫世遠十分的擔憂,當時就感覺到很不妙,丟下一屋子的主管和公司高層,就衝出了公司。
等他趕至藍羽欣所住小區門外的時候,卻只見她一個人狂奔而出,連他的呼喊都沒聽見。
藍羽欣的神色很不對勁,溫世遠擔心她會出事,就一直開車跟在她的身後。
及至,看到她來到了海邊,往漸深的海水走去。
溫世遠擔心的要死,才趕緊將她拉住了。
卻沒有想到,這一幕,卻剛好被緊接着趕到的齊天聘看到了。
本來是一直跟着藍羽欣的張天偉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夫人神色很不對,一個人倉皇的往海邊走去。
齊天聘有點擔心,女人的情緒萬端真是將他折騰死了,爲什麼一個個的都喜歡輕生?就那麼的把生命當成兒戲嗎?
當然了,心裡也有點小愧疚。
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那個女人,哼,不要試圖利用自己的美色,將男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女人嘛,就應該謹守自己的本分,做一個賢妻良母。
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如此的情感脆弱,聽張天偉說藍羽欣一個人往海邊去了,他也開始有點擔心,怕她會一時想不開做錯事。
緊趕慢趕的,甚至闖了三個紅燈,一路飛車到了海邊。
才踏上沙灘呢,看到的卻是這一幕。
好你個藍羽欣,虧我還擔心你呢,你就這麼回報我的,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
齊天聘馬上就轉身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好似,他從沒出現過在海邊一樣。
看溫世遠那樣子,肯定是以爲她想不開要自殺了,藍羽欣覺得好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淚卻又止不住了。
好像今天,將她這一生的淚水都耗盡了。
“你,你沒事吧?”溫世遠實在是很擔心,她不會是受刺激太大,瘋了吧?
“我沒事,生命這麼可貴,我好不容易活到現在,怎麼會想不開呢?”好笑地搖頭,藍羽欣說的是真的。
當年母親去世的時候,她在藍家孤苦無依,一個人那麼艱難的處境都熬過來了。現在這麼點小波折打擊,又算得了什麼?
“那你——”溫世遠遲疑的問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刺激到面前的可人兒。
“我隨意地亂走,不曾想就走到這裡來了,真的沒事。”藍羽欣笑笑說。
殊不知,她勉強的笑容再配上紅腫的眼眶,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
可是對於藍羽欣而言,溫世遠也只是一個朋友而已,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陪着。
天已經黑下來了,他開車將藍羽欣帶回市內,“現在去哪裡,是要回家嗎?”
藍羽欣苦笑了一下,那裡還算她的家嗎?回去之後,如果碰上齊天聘,該說什麼好呢,是裝作若無其事,還是?
對不起,她演戲的功力沒有那麼好。
可是除了那裡,還不知道能去哪裡,藍家更不可能回去了。可笑的是,天地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無奈之下,也只好讓溫世遠在她“暫住”的小區外面停車了,回去之後,屋子裡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
藍羽欣拍拍胸脯,竟然有了,鬆一口氣的感覺。
愛情是一回事,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她還能繼續愛下去嗎?
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人格底線,不可能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無條件的付出一切啊。
這一晚,註定是一個無眠之夜,藍羽欣睜眼到天亮。直到牆上的掛鐘指向六點半,她才爬起來,下牀洗漱之後,隨便的換了一身家居服。
今天是星期天,正好不用去上班,她不用強顏歡笑的面對一切。
“太太,這麼早就起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推門出去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張天偉,藍羽欣愣了一下,小夥子這麼一大早就來了她們家,還是,昨晚就一直都是坐在沙發上的?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自己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呢,不過藍羽欣知道,張天偉有一套備用鑰匙,也就沒有多問什麼。
有的時候,他會到家裡來幫齊天聘做事,或者拿文件什麼的,偶爾的,鐘點工神馬的,也都是他幫忙安排的。
“你這麼早就來了?”
“嗯,總裁很早就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看看,好像是不放心太太一個人在家裡。”忍不住的,張天偉又多嘴說了一句:“太太,昨天總裁將你從海邊帶回來之後,你們沒吵架吧?”
“海邊?”藍羽欣十分吃驚,有點茫然的樣子。
“我首先聲明啊,我不是監視,只是總裁讓我跟着保護太太,他也是關心你。”張天偉搔了搔腦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看你一個人去海邊,怕你發生危險,趕緊報告總裁,他馬上就趕過去了。太太,總裁對你真的很緊張在意呢。”
不是他多事,只是他挺喜歡這個沒有架子的老闆娘的,真心希望他們夫妻倆能夠和好如初,所以纔會多嘴有此一說。
他緊張在意自己?現在,從別人嘴裡聽到這樣的話語,藍羽欣只覺得是一種諷刺,不過隨即想起來,昨天自己和溫世遠在海邊……並沒有看見齊天聘啊,難不成他誤會了?
“總裁讓我在這裡呆着,太太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忙完了事總裁就會回來,今天剩下的時間,他會好好得陪太太的。”
接下來的時間,張天偉一直乖乖的坐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藍羽欣坐在裡屋內心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