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分離,有太多的親情需要傾訴。從三點鐘回家,黃力就一直給父母講述這麼多年在日本的故事。
從最初到日本時的語言不通,再到到處打工籌集學費和生活費,然後是博士畢業後,被老師推薦留校任教。其中的艱辛無法言說,他都堅強的挺過來了,只是他日夜思戀的人卻永遠和他擦肩而過了。
時間在黃力娓娓道來的話語中悄悄溜走,清亮的天色也逐漸變成了暗淡的黃昏,他們的面龐也被淚水幾番涕淋。
傷感的講述結束以後,飯桌上的氣氛明顯歡樂了許多。黃成波和厲茗不時往他碗裡夾菜,黃力看着堆成小山的美味佳餚,淺笑道:“爸,媽,你們別給我夾那麼多菜,吃成大胖子,就沒女人要我了!”
本來歡樂的氣氛,被他這話瞬間凝固。黃成波和厲茗幾乎同時放下手裡的筷子,神色欣喜地看着黃力:“兒子,你回來的這幾天,我們給你安排相親。”
“力兒,你也不小了,今年都三十了。”
父母的好意他心領了,但他還沒從樊妮帶來的深深失望中解脫出來。看着他們眼底的欣喜,他急忙朝他們解釋道:“爸,媽,我這次回來的時間很緊,相親的事下次再說。”
他的話讓厲茗欣喜的面色瞬間黯然,她撅起嘴朝他大聲嘮叨:“力兒,你這麼推脫,是不是在日本有女人了?”
黃力看着母親黯然的面色,立刻起身,走到她身後,雙手按在她柔軟的肩膀上,輕聲調侃道:“媽,看你說的,我有女人一定會帶回來見公婆的。你們別急,說不定,幾個月以後,我就成海歸,回來永遠陪伴你們了。”
厲茗聽完他的話,大喜過望的扭頭仰望着他:“真的?”
黃力面色深沉地在她頭頂模擬兩可的回道:“也許,可能,我還在考慮之中……”
“等於沒說。”厲茗聽完他的話,面色一冷,突然從座位上起身,輕推他一把。
“媽,一旦決定回國,我第一個通知你。”黃力無奈地瞅瞅父親,扭頭朝她展顏一笑。
“這還差不多。”厲茗對他這個回答都還滿意,陰冷的面色也柔和了不少。
晚飯過後,黃力直接對父母說道:“爸,媽,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有他回國的希望鼓舞,黃成波和厲茗沒再對他嘮叨,同時朝他輕輕揮手:“力兒,去吧。”
“嗯。”黃力朝他們點頭,轉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勞累了一星期,寧飛實在太困了,連樊妮在他臉上亂畫一氣都沒感覺。當耳畔突然竄進她尖利的叫嚷:“哎,寧飛,醒醒,快醒醒,我下班了。”他才慵懶的睜開了眼。
樊妮看着他睜開的熊貓眼,心裡暗笑不止,面色卻極其端莊。他沒發覺
有異,立刻從沙發上起身,把行囊背上身,挽着她就往門口走:“好,老婆,我們現在去逛街,然後吃飯,最後回家……”
他說得意味深長,樊妮白皙的嬌顏卻笑得燦爛如花。出了辦公室,走在清冷的過道上,他還沒察覺。
正當樊妮在心裡暗自慶幸,坐電梯的時候,就可以看見出醜的寧飛時,他突然朝電梯左邊的廁所走去:“妮,等等我,馬上就出來。”
“嗯。”
樊妮剛輕聲迴應完,立刻聽見廁所裡傳來寧飛殺豬般的嚎叫:“好哇!樊妮,你竟然這樣暗算我!”接着就聽見嘩啦啦的流水聲。
聽見他的嚎叫,站在門外的樊妮來不及思考,直接朝電梯右邊的樓梯口猛跑。滿臉水淋淋的寧飛從廁所裡出來,見着過道沒人,直接朝傳來急促腳步聲的方向大步跑去。
推開樓梯口的門,一眼就看見樊妮朝下猛跑的身影。他邊急速追趕,邊大聲朝她喝斥:“樊妮,你給我站住!你這個八婆!我真心實意對你,你竟然這樣陷害我!”
樊妮沒有回頭,只顧使勁下樓梯,嘴裡卻不服輸的大聲應道:“寧飛,你這個王八蛋!除了想玩死我,什麼時候讓我高興過?”
她回答完,瞬間扭頭,看見寧飛和她只隔着一層樓的距離。心慌意亂地回頭,腳突然一拐,失去重心的身體沿着樓梯一路而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