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現的變故,還沒讓樊妮緩過神來,寧飛就拽着她往前猛跑。屋裡出來的人見他們跑,也一窩蜂地朝他們追去。
寧飛剛纔揹着樊妮走了那麼大陣,消耗了些體力,現在只能拽着她跑。跑了一陣,他發覺這不是辦法,得想法子不讓他和樊妮無辜變成棒下鬼。
公路是水泥地,稻田是泥巴土,棍棒打下去,孰輕孰重一目瞭然。想到這,他突然拽着樊妮往稻田裡跑:“妮,快下田。”
樊妮不解他此舉的深意,扭過來的眼神一片迷茫:“寧飛,下田?幹嘛……”
沒時間跟她詳細解釋,還沒等她說完,他立刻回道:“妮,現在別多問,躲過這一劫,我再詳細跟你解釋。”
“哦。”樊妮迷茫地應完,被他拽着跳進了稻田。追趕的人見他們跳進稻田也擡腳跨進了稻田。沒多久,爲首的男人就發現了其中的蹊蹺,氣惱地指着在稻田裡亂竄的寧飛大聲命令:“這小子太狡猾了!把他們拽到公路上去,狠狠地打!”
想讓我們到公路上送死,我纔不會乖乖聽話。寧飛聽完他的話,左右一瞅,看見兩米外有個小水塘,拽着樊妮就朝那跑去:“妮,快,去水塘。”
“哦。”現在的樊妮如無頭蒼蠅,寧飛拽她去哪她就去哪。剛深一腳淺一腳的跨進水塘,寧飛就把她的頭狠狠往水裡按:“妮,快憋氣。”
樊妮是旱鴨子,頭被他按進水裡,一口一口的粗氣就往上竄,平靜的水面上頓時浮起一串泡泡。追趕的人這下有了目標,跳進水塘就朝那些泡泡游去。
寧飛聽着由遠及近的拍水聲,知道這個辦法也行不通。正當他焦頭爛額之際,樊妮突然感覺自己的腳被一股漩渦拖住,心慌意亂的不覺尖叫一聲:“寧飛,救我!救我!”
她剛喊完,身體就迅速下沉,他伸手狠命拽她都沒用,不一會,她就消失在他眼前。他隨後用修長的雙腿朝她消失的地方蹬了蹬,身體也迅速下滑。
隨着身體的不斷下滑,寧飛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推進了一條水路,這條水路如瀑布般把他一直往下送,再往下送,最後終於停止不動了。
跳進水塘追趕的人眼看着就游到泡泡附近了,動盪的水面突然平靜下來。失去目標的他們只得兵分幾路在水塘各處搜尋,找了半個多小時,寧飛和樊妮就像有神靈相助似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爲首的男人見實在找不到,擡手朝周圍的人一揮手:“走!”
“是,老大。”周圍回答他的聲音帶着明顯的沮喪。
樊妮一路驚慌喊叫着到了水塘底,等到身體靜止不動時,突然看見了一扇紅色的木門。擡手輕推,那門轟然洞開。寧飛在她後面到達,看着木門敞開着,也擡腳跟了進去。
木門裡的光線有些幽暗,樊妮剛站在原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就聽見寧飛在身後大聲道:“妮,剛纔真驚險,嚇壞了吧。”
她收回目光,扭頭回望着他:“還好,寧飛,你怎麼招惹上了那些人?”
寧飛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藉着微光緩緩走到她面前,把她擁緊在懷:“妮,我想,是我身上的衣服惹的禍。你想,這裡離A市好幾個小時的路程,我一個醫生哪有這麼大本事在這裡有熟人?”
樊妮聽完他的話,一把推開他,“寧飛,以後跟我在一起不能穿這個了,免得引來殺身之禍還不知道爲哪樁。”
見她氣鼓鼓地嘟起了嘴,寧飛聽完她的話,厚臉皮的又伸手攬住她,嬉皮笑臉道:“老婆,在家裡,你比外公還大。我如果不聽,你給我斷糧斷草的,肯定把我逼瘋。”
“滾開!又說這種話。”樊妮說完,立刻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擡腳朝屋裡放着的一張桌子走去。
這張桌子經過歲月長久的侵蝕有些破爛不堪,但它上面整齊擺放着一面一尺見方的鏡子和一把暗紅色的木梳。木梳旁邊還放着一個白色的小瓶,瓶身上的字因爲時間太久模糊不清,應該是護
膚品之類的東西吧。
拿起小瓶輕擰開瓶蓋,一股暗香立刻撲面而來。“好香。”樊妮輕嘆一聲,扭頭看向了身後的寧飛:“寧飛,這裡以前一定有人居住過。”
寧飛接過她手裡的小瓶合上瓶蓋放回原處,緩緩拉開了下面滿是灰塵的抽屜。搖搖欲墜的抽屜裡,除了一本十分陳舊的紅梅筆記本別無其他。輕拿出那筆記本關好抽屜,藉着手機的亮光,輕輕打開,躍入眼簾的第一行字就讓他們驚訝不已。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發如絲,眉如月,睛如星,齒留香。”
看完這一句,寧飛和樊妮同時擡頭對望:“很有詩情畫意啊。”
樊妮聽完他的話,擠着左眼朝他眨了眨:“就是呀,寧飛,什麼時候,你也給我來兩句。”
“老婆,自從我們認識以來,我給你寫了很多打油詩,你都笑納了。”寧飛伸手在她嬌嫩的面頰上輕輕一擰。
臉蛋平白無故被他一擰,樊妮有些火大地推開他:“去/你/的!你外公還說你繼承了你父親的優良基因,全是騙人的鬼話。”
寧飛並不生氣,伸手攬過她纖細的腰肢,薄脣直抵在她臉蛋上:“說,我那本日記,你看了多少?”
想探聽我心裡的虛實沒門,樊妮聽完他的話,昂頭甩他個白眼:“無可奉告!”
寧飛碰了一鼻子灰,心裡不覺氣惱:“哼!我肯定你看了的,就是不知道,你是看的前面,還是後面?如果看的前面,心情特定壓抑,如果看的後面,那文采絕對讓你對我刮目相看!”
就知道給自己臉上貼金,樊妮聽完他的話,突然狠狠推開他:“那好!寧飛,你現在就寫首打油詩給我。如果寫出來的詩我看着順眼,我就認真考慮你的求婚。如果寫出來的是一堆爛狗屎,這輩子永遠是備胎!”
“此話當真?”她的話讓寧飛心裡一喜。
“你見過誰拿自己一生的幸福開玩笑?”她峨眉一皺,狠瞪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