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洪濤除去陶酒酒的鞋襪,抱她上了牀,讓她躺好,又細心地爲她掖了掖被角。
天氣轉冷了,她的房間沒有裝空調,就連他都感到了冷,何況她這麼弱小的身體呢?
夜漸漸深了,冷意將葉洪濤包裹着,使他抱着“取暖”的心態,鑽進了陶酒酒的被窩……
陶酒酒的身子馨香綿軟,讓葉洪濤一陣意亂情迷——誰讓他也是個正常的有七情六慾的男人呢?但望着她乾淨清澈的睡顏,他硬是壓下了那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在她身邊和衣躺下,只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冷……”睡夢中的陶酒酒呢喃了一聲。
葉洪濤猶豫了一下,將她往懷中一攬。陶酒酒迷迷糊糊間尋到了一個溫暖的臂彎,像只小貓一樣安靜地蜷縮進去。
這種兩相依偎的姿勢,讓葉洪濤油然生出一種幸福感,忽想到,若這一刻,能夠定格成永遠,那該多美好?
可惜,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有**。這個所謂的“永遠”,也就持續到天亮——陶酒酒醒來後。
她在睜開眼之前,感覺到自己前一晚上枕的枕頭似有些特別軟,材質不太一樣,而且,身旁縈繞着一股熟稔已久的溫暖的氣息。
“呼……”她睜眼去研究自己的枕頭,發現那是一條男人的手臂,嚇得大叫:“啊!……”
再一看睡在身邊的葉洪濤,她又爆發出第二聲尖叫:“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送你回來。你房間實在太冷,我就借你的牀取取暖。”葉洪濤聳聳肩,帥氣而優雅的樣子很欠抽。
“那……你有沒有佔我便宜?”陶酒酒邊說邊低下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外套,什麼都穿得好好的,毫無跡象表明在她的身上發生過意外之事。
“沒有。”葉洪濤笑得邪惡,將陶酒酒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不過老實說,我是有想過要把你‘吃掉’……”
“吃掉?水煮還是油炸?”陶酒酒不客氣地踹了葉洪濤一腳,“滾下去!”
“那個,其實我是想吃清蒸的啦……”葉洪濤敏捷地躲開,沒有遭遇滾下牀的待遇,爾後又壞壞地一笑,猛然間發動襲擊,不時地用手在陶酒酒腋下呵癢。
“好癢,好癢……哈哈……哈哈哈哈……”陶酒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央求道,“癢死了……哈哈……你快點停下來……”
“要我停下來沒什麼問題,你得補償我。”葉洪濤並未因此而停止手上的動作,完全是一副“趁火打劫”的無賴模樣。
“什麼……補償……?”陶酒酒反問道。
“你說呢?”葉洪濤不懷好意地把她望着。
“我……我躲……”陶酒酒不服軟,只是躲閃開來,葉洪濤的動作快,一把將她拉住,然後她整個人便跌進他的懷裡。
電光石火間,兩個人四目相對,葉洪濤瞥見因爲玩鬧而整張臉紅撲撲的陶酒酒,情不自禁地探下頭來,捉住了她的脣……
“唔……”
陶酒酒的脣帶着泉水般的清甜,乾淨得不染紅塵,他將她緊緊擁着,吻得那麼輕那麼柔,似在對待一個隨時會破碎會失去的陶瓷娃娃。
良久良久,葉洪濤方纔戀戀不捨地釋放她,兩人幾乎在同時睜開眼睛。
陶酒酒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明亮的瞳仁含蓄而深隧,黑白分明,長長的睫毛似扇子般輕垂而下。此時,這雙眼睛籠上了一層霧,越發有一種超然世外的美。
葉洪濤伸出手,以指尖撫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略顯凌亂的鬢髮,笑容溫和似水:“酒酒,你的眼睛真漂亮。”
“謝謝,你的鼻子真帥!”陶酒酒對應着誇回去一句。
“明天就要手術了,緊張嗎?”葉洪濤話峰一轉,說起了正事。
“不緊張。”陶酒酒掰開葉洪濤的手,鑽研起他手心的紋路,笑意恬然,“我相信,手術會很成功,她會好起來的。”
“她……”葉洪濤對這個代稱還一時不能習慣,重複了一遍方回過味來——這個“她”,指的是陶酒酒的生母沈顏。
葉洪濤和沈清盈焦灼地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不時交換着神色,兩個人都是一樣地擔心。
據張副院長介紹,這樣的手術,對於捐贈器官的陶酒酒來說,並沒有太大風險,手術的過程中沒什麼可擔心,最重要的是術後的身體保養;而對於沈顏來說呢?她本身的腎臟因爲尿毒症的緣故須切除,其後才移植陶酒酒捐給她的腎,無非是多了一個步驟,關鍵還是要看術後是否有排異反應。
按照張副院長的說法,沈顏與陶酒酒是親生母女,是直系親屬,依照以往的經驗來判斷,直系親屬之間的器官移植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排異反應的。
手術還在進行中,門上的指示燈一閃一閃,看得葉洪濤發慌。他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回頭一望,迎面走來三個人——陶海陽、秦小鳳、陶凌峰。
望着迎面走來的三個人,葉洪濤百感交集。他們中,一個是陶酒酒真正的父親,一個算是她的養母,另外一個是和她有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沈顏住院的這些日子,葉洪濤沒有碰到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當然,陶海陽偷偷來過,就連秦小鳳都不知道他悄悄到過醫院,何況是有空纔來的葉洪濤呢。
“洪濤,酒酒怎麼樣了?”多年以來貌合神離的陶海陽與秦小鳳倒是難得得同時開口說了一句話。
“進去一個小時了。”葉洪濤不無擔憂,“醫生說這樣的手術風險不大,不過我……”
“酒酒從小身體好,不會有事的。”陶凌峰打斷道,神情鎮定,聲音的顫抖卻泄露了他的緊張。
葉洪濤回過頭,望着比自己還大了幾歲的陶凌峰,直覺告訴他,陶酒酒的這個哥哥對她很是疼愛。他記得,陶酒酒和他提過,她生日的時候,家裡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連父母都不記得,可哥哥卻打電話祝她生日快樂,足見這個哥哥的細心。
“葉大哥,他們是?……”沈清盈指着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問道。
葉洪濤很清楚,沈輕盈認識他們三個人,她這句話的潛臺詞是——他們三個過來做什麼,會不會是來吵架的?
秦小鳳掠了一眼沈清盈,便猜到了她的身份,因而也不等沈清盈開口,率先不鹹不淡地詢問道:“你就是沈顏和樑大海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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