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總您怎麼……”男人話沒說完,便被唐少楓一腳踹飛,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瞅到夏婉衣衫不整,唐少楓眼神一凜,脫下外套蓋在夏婉身上後,便開始繼續教訓企圖侵犯夏婉的男人。
騎在對方身上拼命揮拳,唐少楓彷彿失去理智。
“唐總,有話好好說……啊!別打了唐總,我錯……啊!”男人被唐少楓打得滋哇亂叫,聲音響徹包間,從門口傳到走廊。
不一會兒,麗娜與陸黎同時趕到包間,陸黎見夏婉眼神渙散的躺在沙發上,有些怔住,而麗娜卻像是一眼就看穿發生了什麼,急忙去拉扯唐少楓。
“總裁您別打了,這麼打下去要鬧出人命了!”麗娜極力勸阻,全然不看一旁的夏婉。
陸黎走到夏婉身邊,眉頭緊皺,輕聲詢問道:“夏婉,你還好嗎?”
夏婉吃力的搖搖頭,“我沒事。”
面色舒緩,陸黎目光憎惡的睨視着被唐少楓狠狠教訓的男人,眼中沒有絲毫同情。
“陸主管,你還站着幹什麼?總裁再這樣打下去,要鬧出人命的!”麗娜眸色埋怨的看向陸黎,無意間瞥到夏婉時,嘴邊浮起一抹不甘的冷笑。
聞言,陸黎這纔將怒火攻心的唐少楓給拉開。
而此時,地上的男人已然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唐少楓一臉不耐煩的鬆了鬆領帶,對陸黎吩咐道:“讓保安把他扔出去,以後不管哪個分會所,只要他敢踏進來一步,腿打斷了我賠錢。”
“是!”
陸黎與麗娜在善後的時候,唐少楓已經抱起夏婉離開包間。
觀察到唐少楓如此在意夏婉,陸黎與麗娜的眼神變得很灰暗。
將夏婉帶進會所的辦公室,唐少楓面上的怒氣並未褪去,“好好待在我身邊不行嗎?被人佔了便宜你就高興了是嗎!”
夏婉從未被唐少楓呵斥過,也從未見過對方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咬咬脣,目光氤氳的低聲回道:“對不起……”
明明是千杯不醉的人,今天才喝了一杯雞尾酒,就變成這樣,夏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委屈又沒有理由辯解。
險些被玷污,確實是她嘴饞導致的,唐少楓救了她,也確實有資格訓斥她。
可即便是這樣,夏婉仍舊覺得委屈,仍舊感到哪裡不對勁。
見夏婉很少露出這種愧疚的神色,唐少楓明白夏婉已經知道錯了,他神色一軟,眸色挫敗的問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我一個不留意,你就把自己灌成這樣?夏婉,你知不知道,我不是神,不會無時無刻在你有危險的時候都能及時趕到。”
留意到唐少楓後怕的神色,夏婉心裡的歉疚更深。
抿抿脣,她自己也很疑惑,“我只喝了杯雞尾酒,我知道是工作時間,不能誤事,可……”
認爲錯了就是錯了,夏婉不再多言,暗暗記下了這次的教訓。
“只喝了一杯雞尾酒?”唐少楓狐疑的挑眉,已經捕捉到蹊蹺。
夏婉點點頭,神色坦然的應道:“我真的只喝了一杯,喝完以後就昏昏沉沉的,然後就被人扛進了那個包間裡。”
聽到這裡時,唐少楓面色冰寒,猜測着到底是誰在暗害夏婉。
由於會所很注重保護客人的隱私,所以就沒有安裝監控設施,如果想查出誰在夏婉的酒裡面動了手腳,又是誰將夏婉送進了剛剛那個男人的包間裡,很難。
回過神,唐少楓凝視夏婉的眼睛裡不再映着苛責,“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夏婉搖搖頭,接着便不好意思的舔舔脣,“渴。”
唐少楓無奈苦笑,起身爲夏婉接了杯水,繼而將夏婉抱在懷裡,一點點喂對方喝掉。
讓夏婉先在辦公室醒醒酒,唐少楓獨自前往會所裡的吧檯。
一出辦公室,他面上的溫潤與耐心就不復存在。
眼神探究的直視着在吧檯忙活的酒保,唐少楓語氣森寒的質問道:“你知道我的會所不準在酒裡摻東西的吧?”
“總裁,我沒有私自在酒裡摻東西,真的沒有!進會所之前員工條例的禁忌上都寫的清清楚楚,我怎麼會明知故犯呢?總裁,您是聽誰說我在酒裡摻東西的?這絕對是污衊!”
察覺到酒保的眼底一片澄澈,儘管畢恭畢敬,可沒有絲毫心虛。
唐少楓迷惑不解,便接着質問道:“我的秘書在你這裡喝了一杯雞尾酒,然後就變得不對勁了,她不是不勝酒力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酒保瞠目結舌,繼而手足無措的撓撓頭,“怎麼會呢?雞尾酒?雞尾酒都是用度數最低的酒做底子,總裁,我真的沒有做手腳!我連您的秘書是哪一位都不知道,請您相信我!”
盯着酒保端詳了好一會兒,唐少楓這才放過對對方的盤問,只面色嚴厲的叮囑道:“以後,守好你自己的工作崗位,免得背了黑鍋都不知道。”
酒保愣了愣,然後豁然開朗,繼而一臉怨恨的點頭保證道:“好的總裁,我記住了!”
沒能捉到躲在幕後整治夏婉的人,唐少楓既懊惱,又疑惑,搞不懂夏婉究竟得罪了誰。
可此次的事情也給他敲響了警鐘,讓他更加不敢輕易放夏婉離開他的視線。
回到辦公室,唐少楓面色歉疚的表示,會所魚龍混雜,沒查到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夏婉此時已經恢復體力,表面上無所謂的點點頭,實則已經猜到了躲在幕後算計她的人。
從她遇害到被救,麗娜全程的表現太過鎮定,鎮定到反常的地步。
若說這次的事情跟麗娜無關,打死夏婉也不信。
歷經此事,夏婉對麗娜怨恨已經深深埋下,對方的手段竟然如此惡毒,無法被她寬容。
暗暗告誡自己要提高警惕,夏婉發誓如果麗娜再次挑戰她的底線,她絕不會手下留情。
因爲單單在夏婉出事的會所就耽擱大約兩個小時,考慮到夏婉受到驚嚇,唐少楓便取消了這次的行程,直接送夏婉回家休息。
隨行的主管們都看出夏婉與唐少楓關係不簡單,可都揣着明白裝糊塗,誰也不敢置喙夏婉待遇特殊。
回到家裡洗了個澡,又小睡了一會兒,夏婉心裡的陰霾終於散去。
臨近晚飯時,她收到林藝發來的一條短信,內容是:小婉姐,我今天碰到了你的老熟人,好像跟你關係不錯,知道你現在的住址。
這條短信看得夏婉雲裡霧裡,知道她搬回老宅的人,無非是奶奶和夏雪母女,再有便是唐少楓父母跟林藝、陸幺幺,哪還有別的人。
出於好奇,夏婉便迅速回過去一條短信:男的女的?我就你跟幺幺這兩個好朋友,哪還有什麼老熟人?
不多時,林藝的回覆便傳了過來:女的,好像是搞音樂的,不過她跟朋友提起的都是唐少楓,沒有提到你。
夏婉看完這條消息更加納悶了——女的,搞音樂的?跟唐少楓更熟?
大腦飛速轉動,夏婉絞盡腦汁,終於想起一個人和這些特徵符合。
賽琳娜,那個她只見過一次的肖慧的學生。
然而,就算賽琳娜與肖慧很熟,肖慧也沒必要把她和唐少楓的住址告訴對方吧?難道說,肖慧還沒有死心,還想強行將兩人湊成一對?
思緒凌亂,夏婉越琢磨便越糊塗。
陡然的,她毫無預兆的想起自己流產的那天,唐少楓很晚纔回來,說是跟肖慧在一起。
眉頭緊蹙,夏婉徑直來到唐少楓跟前,“唐少楓,我流產的那天,你不僅僅是跟你媽在一起吧?”
擡起頭,唐少楓略微頓了幾秒,才若無其事的笑道:“怎麼了?”
“唐少楓,你別騙我,那天賽琳娜是不是也在?”夏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唐少楓,極有穿透力。
放下書本,唐少楓坦誠的回道:“是,那天我媽讓我陪她,因爲賽琳娜的父母宴請她,她怕一個人出席太沒面子。”
聞言,夏婉的臉色不僅沒有變輕鬆,反而更加凝重。
癱坐到沙發上,夏婉凝着地面,幽幽的追問道:“你媽應該還沒有放棄撮合你跟賽琳娜吧?並且,賽琳娜依舊在追求你,哪怕知道你已經結婚了。”
望着夏婉雙目空洞的樣子,唐少楓不想隱瞞,便嗓音壓抑的回道:“是。”
眼瞼一顫,夏婉清冷一笑。
如果她的推斷沒有錯,弄死她孩子的人,居然是看起來距離糾紛最遠的賽琳娜。
“夏婉,我從沒有給過她希望,只是我媽一直在攪混水,你別多想。”唐少楓面色誠摯的凝着夏婉,語氣真切。
渾渾噩噩的起身,夏婉背對唐少楓,“我知道。”
見夏婉要走,唐少楓急切的起身,卻聽到夏婉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別跟過來。”
無奈,唐少楓只能目送夏婉上樓,見夏婉失魂落魄,他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夏婉會難過,分明是在乎他表現。憂的是,他怕夏婉胡思亂想,把他當成那種不專一的男人。
將自己關在臥室,夏婉沉思良久,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賽琳娜不想放棄唐少楓,肖慧不承認她這個兒媳,那麼賽琳娜便要剷除她這個“不足爲患”的障礙。
既然要撼動她的地位,首先就要拔除隱患,那就是她已經失去的寶寶。
眸色猩紅,夏婉不禁想起,那晚她的害怕她的絕望,都是敗賽琳娜所賜,便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
她跟賽琳娜沒有交集,對方卻爲了唐少楓,對她下這樣的狠手,而她一直被矇在鼓裡不知情。
“賽琳娜啊賽琳娜,你藏的還真深啊,你這樣歹毒的大家閨秀,不知還是不是肖慧心裡合格的兒媳人選……”眸色深沉的夏婉,不自覺的把心裡的想法念叨出聲,面色痛恨的她,決心要爲自己失去的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