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唐少楓殺雞儆猴,趕走了擠兌夏婉的琳達後,公司裡雖然仍有人暗中議論夏婉,卻再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她。
於是,夏婉過了一段清淨日子,已經漸漸融入現在的工作環境。
縱使她明知道那些同事表面對她客氣,而背地裡不知道罵的有多難聽。可只要大家相安無事,誰會願意引起爭端呢。
週六,唐少楓要去參加一場盛大的商業酒會,便要求夏婉隨行。
可夏婉本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又怕在酒會上遇見熟人,便表現的很抗拒。
“我可以不去嗎?”
“不行。”唐少楓不假思索的拒絕,氣得夏婉眉頭一皺。
“爲什麼?”夏婉不明白唐少楓爲什麼非要帶她,商業酒會明明只是業界精英們打開關係網的途徑,有沒有女伴根本不重要。
邪痞一笑,唐少楓回答說:“因爲你是我的秘書,我走到哪裡,你就得跟到哪裡。”
無奈,夏婉只得硬着頭皮妥協。
原以爲唐少楓依舊會讓她打扮的又土又醜,於是夏婉便將工作服給套上,還不忘戴上那副古董眼鏡。
走到樓下,夏婉剛想詢問唐少楓何時出發,對方便一口水噴了出來。
眸色古怪的睨了唐少楓一眼,夏婉不高興的問道:“怎麼?看不慣?不是你天天讓我穿成這樣的嗎?”
唐少楓連連搖頭,一派正氣的否認道:“沒有沒有,你穿什麼都好看!”
夏婉纔不相信唐少楓的鬼話,畢竟對方可是閱美無數的男人。
“今天場合不同,我幫你準備了禮服,在你的衣櫥裡,去換上吧。”唐少楓笑眯眯的哄着夏婉去換衣服,生怕夏婉一任性,就頂着這身巨醜的造型和他出席酒會。
他一個大男人,女伴不堪入目,他還要不要面子哦。
沒好氣的白了唐少楓一眼,夏婉黑着臉回到樓上,於心中暗暗腹誹道:讓我扮醜的是你,不讓我扮醜的也是你,有病!
取出禮服,夏婉眼前一亮,女人都有愛美之心,她自然也不例外。
這條雪白的夢幻長裙,被夏婉一穿上,簡直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視線。
抹胸的設計突出一些小性感,曵地的裙襬又顯出高端貴氣,夏婉一張臉蛋又清純至極,各種氣質糅合在一起,卻被她完美駕馭,一點也不彆扭。
將長髮放下,打理出一些捲翹的弧度,更顯俏皮魅惑。
最後,夏婉又略施粉黛,可謂美得不忍褻瀆。
再一次扶着樓梯扶手往下走,目光疑惑的夏婉,不確定這次是否能讓唐少楓滿意,一雙清美的眼瞳裡映着迷茫,像無意中闖入這棟別墅的精靈。
唐少楓手持果汁杯,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夏婉,目光深邃,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被夏婉給吸走了。
“怎麼樣?還行嗎?”夏婉捏着裙襬,眼神期待的詢問唐少楓。
回過神,唐少楓但笑不語,徑直走到樓梯底端牽起夏婉的手,紳士一吻,“老婆,要不你還是換回去吧?”
夏婉太美,唐少楓反而不放心了,他寧願帶着不會被人多看一眼的夏婉,也不想讓夏婉美得人盡皆知。
“換回去?你拿我開涮是吧?不換!”爲了裝束就折騰了這麼久,夏婉不禁生氣,覺得唐少楓反覆無常到神經質的地步。
察覺到夏婉當真有些不開心了,唐少楓無奈苦笑,不得不用玩笑來掩飾自己的佔有慾,“好啦,逗你的。”
見夏婉的臉色好看一些了,唐少楓這才離開沙發,去臥室換下家居服,穿上一套風格優雅的西裝禮服。
儘管這套禮服已經很低調,可架不住是穿在唐少楓身上的。
他一舉手一投足,甚至一個眼神,都會把這身衣服的氣場提升到極致。
目視着款款走下樓的唐少楓,夏婉的心跳莫名加速,表情也很不自在。
無所適從的撇開臉,夏婉的香腮已經泛紅,“到底什麼時候出發啊,你快點行嗎?”
用催促來掩蓋自己那種怦然心動的緊張感,夏婉兀自往外走,心跳的頻率卻仍然快的嚇人。
“老婆你慢點,裙襬太長了,當心摔着。”唐少楓像個鞍前馬後的老媽子一樣無微不至的關注着夏婉,似乎有操不完的心。
兩人坐進車內,時間已經是七點半,而酒會八點開幕。
車子遲遲沒有發動引擎,夏婉迷惑的扭過頭,目光探尋,卻對上唐少楓一雙灼熱的眼眸,“老婆,你今天真美,我都不想帶你出去了,只想把你留在家裡自己欣賞。”
心跳漏停一拍,夏婉知道唐少楓擅長說情話,可沒想到對方說起情話來,帶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
匆促的垂下頭,夏婉神色不自然的抱怨道:“快點啦,再磨蹭要遲到了。”
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唐少楓心情極好,有一種人生贏家的春風得意刻在臉上。
抵達舉辦酒會的酒店,唐少楓強勢的讓夏婉挽住他的胳膊,兩人宛如一對璧人,含笑進場。
可入場以後,男人們紛紛朝夏婉投來驚豔的眼神,唐少楓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一一用警告的森冷眼神回敬過去,就只差在夏婉身上貼個非禮勿視的牌子。
因爲唐少楓的身份低位顯赫,被招待到最前排的座位。
不太習慣出入這樣隆重的場合,夏婉感到渾身不自在,手心微微冒汗。
握了握夏婉的手,發現對方不太適應,唐少楓眉頭一皺,輕聲詢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尿急,想去洗手間。”不想被唐少楓嘲笑,夏婉硬生生憋出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
聞言,唐少楓哭笑不得,起身牽起夏婉說:“我陪你。”
“你變態啊,女衛生間你也要去?”抽出自己的手,夏婉身姿婀娜的去尋找衛生間。
距離唐少楓不遠處的座位,葉童與蕭慕庭不約而同朝夏婉看去,前者目光妒忌,後者眸色複雜。
唐少楓不放心夏婉,正打算跟過去的時候,卻見蕭慕庭主動走過來,便只能含笑跟對方敘舊。
“少楓,自從你結了婚,可好久都沒聯繫我了,浪子回頭了?”蕭慕庭語氣玩味,讓人看不出是真的在開玩笑還是在諷刺對方。
唐少楓淺笑着挑眉,打趣般否認道:“我什麼時候浪過?我追過的女生也就夏婉一個好吧?只不過歷時太長。”
眼神一變,面色晦暗的蕭慕庭舉起酒杯,笑容僵硬……
酒店的女士衛生間裡,夏婉對着鏡子,用深呼吸來緩解自己焦躁不安的情緒。
葉童靠在門口,目光輕蔑的端詳了夏婉一陣兒,這才吭聲,“野雞就是野雞,攀了高枝也成不了鳳凰。這種名流聚會,讓你很難受吧?”
聽到葉童的嘲弄,夏婉回過頭,眼神清冷,“葉童,上回你在我的食物裡做手腳,害我過敏住院,這筆賬我都沒跟你算,你還敢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
葉童垂下眼瞼,遮住眸底的心虛,繼而微笑着質問道:“你有證據嗎?沒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
狡猾的揚起嘴角,夏婉環抱着雙手,不急不徐的迴應道:“也對哦,我沒有證據。那你看這樣行不行?在我食物裡做手腳的人,死爹死媽。”
知道葉童自恃豪門千金的身份,也學不來那些市井的罵人詞彙,可夏婉不同,惹急了她,她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你!”葉童面色一變,雙目冒火的瞪視着夏婉,眼神既憤怒,又鄙夷。
“我怎麼了?你不是說不是你乾的嗎?那麼激動做什麼?心虛啊?”夏婉粲然一笑,就喜歡看葉童被她嗆得無力還擊。
明明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偏偏要裝成老道的太妹,夏婉纔不慣着她。
眼波流轉間,葉童斂住心底的怒火,轉而笑道:“對了,聽說你流產了?是不是缺德事做太多,壓根沒有生孩子的命?”
虛眯着眼,夏婉的周身充斥着一股凌然的戾氣。
流產的事情,不僅是夏婉的心頭痛,更是讓夏婉百思不得其解的懸案,而葉童拿這件事來刺激她,就難免引起夏婉的懷疑。
“你怎麼知道我流產了?”眼神晦暗的夏婉,直勾勾盯着葉童。
葉童被看得心裡發毛,便冷着臉奚落道:“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呢,反正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生出孩子也是作孽!還不如……”
“啪!”葉童還沒有罵完,就目光錯愕的愣在原地,臉上赫然印着一個巴掌印。
回過神後,葉童惱羞成怒,不禁怒吼道:“你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教訓我!”
說着話,葉童一把揪住夏婉的長髮,兩個女人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
“我打你怎麼了?你爸媽沒教育你要嘴上積德,我替他們教育!”
夏婉在打架這方面算是女中豪傑,而葉童一個豪門閨秀,脾氣一上來也沒有顧及後果。
於是,嬌滴滴的葉童和威猛無比的夏婉對戰,自然是夏婉佔據上風。
不多時,葉童目光驚恐,對夏婉的拳頭格外忌憚,可夏婉不會憐香惜玉,更別提葉童的嘴巴實在惡毒,已經惹火了她。
葉童滋哇亂叫,不停地喊救命,夏婉便將葉童往衛生間最裡面拖行,免得她還沒有盡興,就被人給攔住。
場面火爆,葉童梨花帶雨的被夏婉騎着腰,哭得撕心裂肺。
兩個女人的身上都是指甲印,狼狽又滑稽。
“夏婉!給我住手!”不知何時趕到衛生間門口的蕭慕庭,面色陰寒,眼中是難以置信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