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了,纔會傻傻地等了你五年。找了你五年。如今還把真心捧出來讓你這樣踐踏。”
喬桑覺得心裡難受極了,就好像有一隻長滿利爪的手直接穿過了她的胸膛。在她的心口掏動着一樣令人難受。
耳邊呼呼的風聲讓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伸手想抓着什麼,可卻什麼也抓不住,最後只能無力地去抓陸晉深的衣服。
“憑什麼?該委屈的人不是我嗎?爲什麼叫屈的人是你?明明聯繫不上,把我狠狠推開的人是你啊。爲什麼你現在卻一副比我還委屈的樣子。難道背叛的人是我嗎?”
說到最後,喬桑伸手環住了自己的膝蓋。做了一個把自己保護起來的姿勢,然後埋頭不再跟陸晉深說話了。
她也想好了。如果陸晉深非要拉着她一塊下地獄,那她就跟着一塊去吧。
反正與其這樣心累地活着,不如早去早輕鬆好了。
而且黃泉路上還有他跟着自己一塊走,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
可是沒想到她視死如歸後。陸晉深居然就將車停下來了,車身恢復平靜,只有喬桑小聲的啜泣聲和陸晉深重重的喘息聲。
過了好一會兒。陸晉深才逐漸平靜下來,冷風把他臉上的熱度都吹走了。
雖說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而且他剛纔也灑過酒瘋了,可實實在在的他卻根本沒醉,開車的時候也很穩當。
就算他心疼難忍。覺得人生無趣了。可卻也不會拿她的性命去開玩笑。
所以他挑了一條沒有什麼人的道,這一路開過來,也只有三三兩兩的車經過而已。
他可以很好地控制車速。
正喘息着,喬桑卻突然爬起來動作迅速地打開了車門,這舉動把陸晉深驚了一下。
他愣了兩秒隨即起身打開車門追了上去。
喬桑只是跑了幾步就被追上了,然後身子一旋就被抵在了車門邊,“還想跑麼?就不打算跟我把話說清楚?就算想挑選別人,也得讓我死心不是嗎?”
陸晉深將她壓制在車門邊,熾熱的身躺抵着她,喬桑掙扎期間感受到了他的昂揚,臉上一陣燥熱,甩手就想給他一耳光。
這個無賴,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能起反應!
“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
耳光並沒有如願打到陸晉深的臉上,因爲半途中就被他截下來了,然後他將她的手壓制在車門上,眯起眼睛銳利地盯着她。
“爲什麼說背叛的人是我?還有,誰把你推開了?五年前我可曾有說過什麼不要你的話?”
喬桑掙扎無果,只能怨恨地瞪着他:“你是沒當着我的面說過。”
陸晉深聽得直皺眉:“說清楚。”
“你沒忘記你之前說的話,你見過墨紀年……你跟墨紀年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現在你還要跟我繼續裝嗎?”
終於……說出來。
喬桑覺得壓在心底的那一顆大石頭終於被挪開了,這件事情她壓抑了很多年,終於說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可自己這心裡總算是舒服多了。
喬桑勾起脣,瞅着陸晉深冷冷地笑:“你是不是很驚訝?我怎麼會聽到你們的對話的?你知道嗎?當年我就在旁邊的房間裡,你跟墨紀年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因爲……墨紀年買了一個監聽器,就安裝在了你的頭頂上。所以你那些無情的話語,還有你唾棄我的表情,我什麼都看到了聽到了。你現在不能裝了,被我拆穿了,是不是很憤怒?”
“我的確很憤怒。”陸晉深深邃的眸子彷彿有兩團火在燒,他咬牙切齒地一拳打在了她的身後,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我什麼時候去找過墨紀年了?還有我說什麼了?嗯?”
“你到現在都還不願意承認你去找過墨紀年嗎?”喬桑抿脣倔強地同他對視:“五年前我明明看到了,那個人就是你。你不是說我是破,鞋嗎?對,我是跟葉修結過婚,我離過婚,我不乾淨不檢點,甚至在婚內身體出軌到最後精神出軌,在你眼裡我就是一隻破,鞋對不對?我知道你嫌棄我,看不起我,既然你這麼看不起我,那你當初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是覺得我好騙嗎?所以想玩一玩?等你膩了就拋開!”
最後那些話,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
她自己說得氣喘吁吁,卻把陸晉深給說住了,錯愕地看着她,後來才苦笑着自嘲。
“原來在你眼裡,我居然是這種人。你覺得我陸晉深想玩什麼女人沒有?偏偏要找你?我說的那些話你都當耳邊風了是不是?別人的伎倆就把你騙得團團轉了,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你要我如何信你?當一個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你的面前,說着無情的話語,而且我還打不通那個人電話的時候!你讓我怎麼辦?”
陸晉深胸口一痛,露出後悔的表情:“這個確實是不對,但我是有原因的。”
“好,”喬桑盯着他:“那我現在想聽聽,究竟有什麼樣的原因讓你不能給我打電話,甚至不接我的電話。你手機是被偷了?還是你接不了電話?”
“沒有。”陸晉深見她終於冷靜下來願意聽自己解釋了,目光漸沉了幾分,才冷靜地開口:“我手機當時被我爺爺沒收了。”
聽言,喬桑愣了幾秒後反應過來:“被沒收了?陸晉深,你這個理由是說給小孩兒聽嗎?你以爲你是三歲小孩子?到現在這個時候手機還能被人給沒收了?你以爲我會信?”
“事實就是這樣。”
“好,就當作我信你手機被你爺爺沒收了,那別人的手機呢?陳助理的電話呢?我給他打過電話,他爲什麼支支吾吾不敢說話?他明明接得到我的電話,難道他就不能把電話拿給你?你是不想接我的電話,以此變相地來讓我死心吧?後來我終於如你的願死了心,爲什麼你卻不肯放過我!”
“我沒有。”陸晉深繼續解釋:“你聽我把話說完,我爺爺是個極其霸道嚴厲的人,他把我的手機沒收了,而且還軟禁了我,當時我聯繫不到你,陳宇又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怕你在那邊不安定,只打了電話讓那邊的人好好照顧你。”
“那容北呢??爲什麼這件事情不告訴容北?”
“容北藏不住事,我以爲他能好好照顧你,可沒想到……”說到這裡,陸晉深垂下眸子,“一切都是我的錯,錯在我太過自負,我應該讓陳宇跟你說清楚的。”
“……”喬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其實她想過很多原因,比方說他是手機丟了,或者是他跟別人在一起了於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讓她死心。
畢竟這個社會上很多男人都是這個德性,他們不會直接對你說分手傷你的心,只會慢慢地冷落你,無視你,然後等你失望透頂跟他們說分手之後,他們還要裝出一副深情不負的樣子,做一個癡情好男人。
卻不知這種方法早已經讓女人們洞悉。
當然,因爲當時相信着他,所以她一直都有給他機會,給他時間,可是她到了最後等到的卻是無情的眼神還有羞辱的話語。
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她爲什麼不信?
“那又怎麼樣?”看着他的俊臉很長時間,喬桑冷笑着別開臉:“你還是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我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能釋懷?”
“你繼續裝吧,反正我不會信你。”喬桑淡淡地說道。
“當年我被我爺爺軟禁了,我都沒能聯繫上你,我到底做了什麼?是之前做錯的?”
“陸晉深!”喬桑終於忍無可忍:“你究竟還要跟我裝傻到什麼時候,如果你真的被軟禁了,那去見墨紀年的人又是誰!跟他說那些話的人又是誰,我看到的又是誰?你不會想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陸晉深,有人跟你長得一模一樣,聲音也跟你一模一樣,他頂着你的臉說了那些混賬話!”
聽言,陸晉深一愣,半晌居然釋然一笑:“還真的有。”
喬桑也是一愣,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大概知道這場誤會是怎麼來的了。”陸晉深勾起脣,如春風般指過,他眸中不再帶着戾氣,而是攬上她的腰肢,聲音輕快:“桑桑,你真的誤會我了!”
“鬆開!”喬桑冷着臉斥了他一句:“別碰我!”
陸晉深不理她,依舊握着她的腰肢,俯身湊近她,“或許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有着同樣聲音的人,你信不信?”
“你想騙我嗎?怎麼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人,難不成你想跟我說是你的孿生弟弟??”
“被你說對了。”陸晉深嘆息一聲:“就是我的孿生弟弟,不過他性子跟我大不同,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已經回來了,可惜我被爺爺軟禁起來了,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情。桑桑,如果當年那個我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你都要相信,那不是我……”
喬桑震驚得回不過神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幾句話就想騙我?你讓我怎麼信你?”
“我知道光憑几句話你不會相信我的,我會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