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娜的話,他真的可以信得過嗎?
再次回到客廳之後,範亦楓整個人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
簡愛將範亦楓有些冰涼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裡,略顯擔憂地問道:“亦楓,你怎麼了?安娜跟你說了什麼?”
“沒事。”範亦楓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是表情依舊很凝重。
安娜搖晃着凌然的胳膊,撒嬌般地說道:“剛纔我一個朋友給我打電話,說想要約我出去見面。”
“可是,我這邊走不開。”凌然有些爲難。
而安娜卻說道:“沒關係啦,我知道你忙,所以我可以自己去!”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記得要打電話給我。”
安娜點頭,隨後在凌然的臉上“吧唧”了一口,聲音十分響亮,讓在座的人都面露尷尬之色。
而安娜卻渾然不自知,像凌然索要了一個吻之後,匆忙離開了。
當安娜一走,江成略顯嘲諷的說道:“我印象當中的凌然,可是一個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十分理智的人,但是現在,變得越來越和當初的他背道而馳了!”
凌然並沒有因爲江成的嘲諷而生氣,只是淡淡地說道:“愛情本來就會讓人改變很多,你看看簡愛和範亦楓,就知道了!”
“可是我們是越變越好,而你,可就說不定了。”見凌然將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範亦楓也不惱怒,而是很自然的摟着簡愛的肩膀,撒了一把狗糧,換來了江成的一記白眼。
“範亦楓,剛纔安娜找你,究竟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凌然盯着範亦楓問道。
他的話問出來,範亦楓卻不禁冷笑一聲,“安娜是你女朋友,她跟我說了什麼,你應該去問她纔是,怎麼反過來問我!”
“我一點都不瞭解她。”凌然苦笑着搖頭。
範亦楓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簡愛拉了一下。
簡愛朝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就不要再跟着摻和了,畢竟這是凌然和安娜之間的事情。”
範亦楓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但是隻要一冷靜下來,他就會想到安娜剛纔說的話,內心煩躁不已。
正在這個時候,範禹哲卻從江影的房間出來,衝簡愛喊道:“江影讓你去找她,她一個人有點無聊。”
“可是凌母不是在裡面陪着嗎?”簡愛小聲問道。
範禹哲卻搖頭說道:“她和爸爸不知道因爲什麼,又吵起來了,而且吵的挺厲害的。”
“是嗎?”簡愛眉頭一皺,不過還是加快腳步朝着江影的房間走去。
等簡愛走了之後,範亦楓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朝江成說道:“我有些事情,有必要跟你好好聊一聊。”
“好。”江成點頭,和範亦楓一起離開。
自從範亦楓和安娜聊過天之後,江成就一直很好奇他們說了什麼,現在範亦楓提出了邀約,他斷然不會拒絕。
當範亦楓和江成走了
之後,範禹哲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很是疑惑和好奇地說道:“這兩個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江成帶着範亦楓到了他的書房,隨手將門關上,直接問道:“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安娜這一次,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她接近凌然,根本就是不懷好意。最重要的是,安娜知道簡愛中毒了,她甚至知道簡愛所中之毒的解藥,只是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聽完範亦楓的話,江成的內心也久久不能平靜。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江成問道:“不如我們還是實話告訴凌然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能讓他套一套安娜的話,至少也要先把解藥弄出來!”
“不可能。”範亦楓搖頭,直接否認了他的提議:“這件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安娜那邊,我會從其他方面入手,我找你來,是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幫助。”
“你說。”
“當年我媽媽設計陷害你爸爸和簡愛的母親發生關係這件事,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年了。表面上看上去這件事對我沒有多大影響,但是實際上,凌母一直在蟄伏,打算給我媽全力一擊。我並不是想替我媽開罪,而是這件事,我們必須得儘快地解決,因爲,這很有可能會成爲加速簡愛毒發的一個引誘。”
“有這麼嚴重嗎?”江成皺眉,表情看上去十分凝重。
範亦楓點頭:“一直以來,我們都翻了先入爲主的錯誤,認爲只有孩子纔會讓簡愛發瘋。但實際上,你和我都知道,劉子娟對於簡愛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江成微微頷首,轉而看向了範亦楓,皺眉問道:“你需要我怎麼幫助你?”
“我會跟我媽商量一下,找一個恰當的機會,將當年的事情向簡愛全盤托出。但是我擔心簡愛會承受不了,所以,需要你從你的角度去幫我勸着簡愛,只有我們配合,才能讓她安然度過。”
“好,知道了。”
見江成答應的如此爽快,範亦楓也不禁鬆了口氣,擡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隨後說道:“安娜這一次是來找安琪的,所以我現在得去看看安琪,或許能從她的嘴裡得知一些什麼消息。等會兒簡愛問我,隨便找一個藉口吧。”
“去吧。”
送走範亦楓,江成卻依舊待在自己的書房,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打開書桌右邊的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精緻的小匣子,將那個匣子打開,裡面放着一張保護的很好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和江影有幾分相似,只是多了一點知性的韻味,而且眉目之間也散發出溫柔的意味。
江成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那張紙照片,口中喃喃自語道:“媽媽,你說人生是不是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圈套起來的?爲什麼我感覺我們的人生都像是被別人操控的一樣,總是有那麼多的身不由己?”
“媽媽,我知道您當年鬱鬱寡歡,心中怨恨着爸爸,許琴,還有劉
子娟。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您又那麼善良,所以心裡其實早就已經原諒他們了是不是?”
“媽媽,希望您在天有靈,可以保護我們一家人安全度過這個劫難,我真的不想我們中的任何一個發生意外,生離死別真的太難受了。”
“媽媽……”
江成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說着話,從一開始的淡定自若到後來的哽咽,再到最後的聲音沙啞,不難想象他的內心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波動。
安娜離開江家之後,隨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去了市中心一家並不怎麼起眼的咖啡廳。
安娜直接朝着一個隱蔽的角落走去,將自己的手提包直接扔到了桌子上,冷聲問道:“我姐究竟去哪裡了?”
“你見到我的第一面就問我你姐的情況,是不是有些太傷我心了?嗯?”對面那個還算帥氣的男人略顯調侃地說道。
而安娜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直接走到那男人的身邊坐下,很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撒嬌般地說道:“這不是因爲我太久沒有見到姐姐,所以想她了麼!你就快點告訴我,她究竟在哪裡吧。”
“她和鄭微被範亦楓關了起來,至於被關在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我說鄭磊,有的時候我發覺你真的挺沒心沒肺的,鄭微可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就任由她被範亦楓關押起來不管不顧?”安娜挑眉,像是質問一般地說道。
而鄭磊卻冷笑一聲,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緩慢地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地說道:“妹妹?她只不過是一隻不聽話還會反抗的狗罷了!安娜,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都在爲了我們的計劃一點點的努力,那些事情,就不要在意了。”
“鄭磊,當初我們一家被範亦楓遣送回國之後,你費心費力地將我和姐姐從M國帶回來,而且兩次都讓我們率先接近凌然,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如果你想拿下範氏企業,也英國從範亦楓的手上下手纔是,幹嘛又把凌然牽扯進來?”
“因爲淩氏集團和範氏企業是死對頭啊,淩氏集團在L城獨佔鰲頭不說,現在已經是一個跨國集團了。而範氏企業又有愛德華作爲支撐,這兩個公司,以我鄭家現在的實力,正面衝突的話,根本沒有辦法撼動分毫,所以只能從側面層層擊退。”
鄭磊笑的格外陰險,和他溫文儒雅的外表一點都聯繫不起來。
而安娜聽完以後,卻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皺眉說道:“我前兩天和凌然去見她媽媽的時候,有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凌母確實很很範亦楓一家,確切地說,是恨許琴,因爲她說,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許琴一手造成的。可是二十多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聽到的消息可靠不可靠?”鄭磊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問道。
安娜點頭道:“是他們倆親口說的,應該不會有錯。”
“哈哈哈……”忽然,鄭磊爆發出一陣壓抑的笑聲,聽得安娜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