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好久不見了。”站在門外的人笑意盈盈,挽着身邊的男人風情萬種的對着幾人招了招手,臉上有些濃重的妝容幾乎讓人認不出她來。
楊蔓之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林,林薇薇?怎麼是你?”
“爲什麼不是我?”林薇薇抽出手,往前走了兩步,尖細高跟鞋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音,片刻,便居高臨下的站在了楊蔓之的跟前,嘲諷的盯着她
。
半晌,掃視了一圈臉色凝重的男生後,回頭對着門邊的中年男人說道,“賀爺,我想和他們單獨敘敘舊,你能在外面等我一下嗎?”
“別讓我等太久。”被稱爲賀爺的男人眉頭微擡,眸子帶着幾絲輕佻的在楊蔓之的身上停頓了一下,這才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出房門,並伸手將門給闔了起來。
隨後,對着站在門邊的兩個男人說道,“好好的看着他們,別讓人給逃走了。”
“是,賀爺。”
房門內再次恢復了原本的光線,盛天磊和席龍炎兩人在聽到賀爺時,整個人都怔住了。
盛天磊本身在夜幫,這些情報原本就有收集,自然知道面前這個被稱爲賀爺的人到底有幾分勢力。
至於席龍炎,在當初佘林濤對他進行訓練時,夕城的基本概況也和他分析過,對於這個賀爺,就連佘林濤都說,能不惹就不惹,就算表面上他沒什麼可怕的,但是真的惹到了,要善後也是十分的麻煩。
可是這樣的人,此刻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似乎對盛天磊下手的人,就是他。
目的……大概就是面前的林薇薇了。
想到此處,兩人的視線同時微移,面色難看的盯着林薇薇。
“別這麼看着我,當初賀爺也只是答應幫我抓天磊一個人而已,至於龍炎你嘛,因爲在國外,而且賀爺還說不想招惹呢。可是沒想到啊,你們自己倒是捲進來了,這算不算是天意?”林薇薇從旁邊勾過來一張椅子,閒閒的坐在上面,略略有些臭美的看了看自己染得豔紅的手指甲,十分愛惜似的吹了幾口。
“林薇薇!!”楊蔓之咬牙切齒,整個人被綁成了糉子一樣還拼命的挪動着想撲上去撕了面前的女人,“你瘋了是不是?我們哪裡得罪你了,你居然還要來綁架我們。那個賀爺是什麼人,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我告訴你……”
“啪”林薇薇厭惡的聽着她叫囂,二話不說狠狠的對着她抽了一巴掌。
“你給我閉嘴,我沒跟你說話
。”
“啊……林薇薇,你……”楊蔓之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那一巴掌又快又狠,尤其是她手指上長長的指甲還十分湊巧的從她紛嫩的臉上劃過,帶出一道痕跡,讓她頓時痛呼出聲,身子猛地往後跌去。
楊品之眼明手快的用身子擋住她,避免她的頭部撞到牆頭去,“蔓之,你怎麼樣?”
“哥,好痛,我的臉好痛啊。”楊蔓之哪裡受過這種委屈,在楊家向來是要什麼有什麼,還從來沒人這麼兇狠的摑過她臉蛋。
“蔓之,你先別說話,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們處理,你別管。”
“但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啊,憑什麼前些日子還在她面前小聲說話姿態低人一等的女人,現在竟然那麼囂張的綁着她還打她。
可是,臉上傳來的痛還是讓她有些心有餘悸,當下藏在楊品之的身後,怯弱的不敢做聲了。
林薇薇揉了揉手心,有些後悔不該直接用手去打的,這會兒好了,自己的掌心都紅了,刺啦啦的痛。
“林薇薇,你綁架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見楊蔓之終於安靜了,霍天擎冷睨着她,緩緩的開了口。
林薇薇一愣,擡眸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笑,“其實吧,你們幾個算是無辜的,我一開始本來是打算對付盛天磊和席龍炎的,只不過席龍炎不在國內,賀爺也只是要求抓一個。所以才挑了比較好對付的天磊,誰知你們會突然跑出來,這樣倒是讓我省了心,這不,全部都抓起來了。我呢,也沒什麼目的,就是想報仇而已。”
“報仇?”楊品之蹙眉,這麼說來,她顯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了,用錢,似乎也收買不了了。
“對,就是報仇,他們,他們兩個啊……”她說着,指了指盛天磊和席龍炎,臉色瞬間變了,“他們兩個當初有眼無珠,居然雙雙拋棄了我,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啊,要是不讓我出了這口氣,我會鬱悶的死掉的。”
席龍炎臉色鐵青,抿了抿脣,許久,才沉沉的開了口,“你爲什麼會認識賀爺?”
“恩?認識賀爺?”林薇薇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嗤笑了一聲,“這還得感謝你不是?你這個畜生,當初*我讓我離開了盛天磊,結果不到一個月,在我真的死心塌地的愛上你的時候,你居然立刻就拋棄了我
。若不是被你傷了心,我至於去買醉被賀爺被強了嗎?四年了,這事過去四年了,可一直都烙印在我心裡,時時刻刻提醒我那場噩夢啊。”
席龍炎冷笑,“這是你自作自受。”
“砰”林薇薇這次學聰明瞭,直接拿起一邊的椅子對着席龍炎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啊……”楊蔓之尖叫,看着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洶涌的冒出來,嚇得整張臉都白了。“林薇薇,你做什麼,你真的是瘋了,他會死的。”
“死了更好,反正這裡是賀爺的地盤,賀爺會替我擔着。”林薇薇瞥了她一眼,往後重新退了幾步,“不過嘛,我現在還捨不得弄死你,我要將我四年前受的那些苦全部用十倍百倍的折磨來討回來。”
盛天磊皺了皺眉,身子往前挪了挪,似乎有意擋在了席龍炎的面前,尤其在看到他額頭上的血時,心裡的怒氣蹭的往上冒了出來。
“盛天磊,你這是幹什麼,動什麼動啊?”林薇薇看的分明,眸中譏諷之色濃重,“你現在要護着他嗎?別忘了,四年前他不顧兄弟情義把我從你身邊奪走啊,你當時不是很生氣嗎?怎麼現在,你忘記了那種被兄弟背叛的感覺,忘記了他的卑劣行爲了嗎?”
“閉嘴,有卑劣行爲的人是你。”霍天擎是在忍不住她顛倒黑白亂說話,怒聲喝道,“當初是盛天磊蠢,纔會看不明白把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當寶,爲了你做了多少錯事了?如果不是龍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苦勸之下沒有效果不得不用點手段把你從他身邊奪走,他只會被你騙的更慘。”
盛天磊全身一僵,錯愕的看向霍天擎,他剛剛說的是真的?
林薇薇咬牙切齒,狠狠的拿腳往霍天擎的胸口踹,“你胡說八道,我哪裡愛慕虛榮了?”
“沒有嗎?你不是從盛天磊的口袋裡偷了幾萬塊錢還嫁禍給自己同寢室的女同學,害的她被學校處分不得不做退學處理。你不是說自己家裡得罪了人人家要上門對付你爸媽,問盛天磊借錢用來擺平這事,實際上卻拿去收買同學,讓他們推薦你當選校花成爲學校的形象大使以便於讓更多的富家子弟迷戀自己嗎?你不是……”
“閉嘴閉嘴閉嘴
。”林薇薇有些惱羞成怒,又狠狠的對着霍天擎的胸口用力的踹去。
後者難受的倒在地上,猛地一口血給咳了出來。
席龍炎用力的撞向林薇薇,眼睛發紅的大喊,“你這個瘋子,給我住手。”
“啊……”林薇薇差點站立不穩,急忙扶住一邊的牆面穩住身子,迅速倒退了幾步。隨即大口大口的出喘氣,慢慢的平復下來情緒,這才冷笑幾聲,“哼,過去的事情提再多也沒什麼意思,咱們還是算算現在的帳吧。”
霍天擎楊品之幾人冷笑幾聲,說到對她不利的事情,就不提了嗎?
盛天磊沉默下來,愣愣的看了一眼席龍炎,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
www¤тTk ān¤C 〇
確實,四年前他對林薇薇的迷戀簡直到了一種任何意見都聽不進去的程度,現在回想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就跟弱智蠢貨沒兩樣。那個時候的席龍炎,對林薇薇的態度也確實值得思考,只不過他當年太過生氣,被兄弟和女友一起背叛怒意充斥,便完全沒有了思考的理智了。
尤其是席龍炎在從他身邊搶走了女人後不過一個月又立刻甩掉的舉動,無疑就是往他臉上打了一巴掌。當時他就帶着一羣人找他算賬,樑子,也是從那個時候徹底結下來的。再後來,但凡關於席龍炎的事情,他一直都是拒絕聽的。
現在想想,當初打架的時候,席龍炎也確實試圖和他解釋過,只不過他不樂意聽。
可是,可是……
當初安落夜不是說,林薇薇是被席龍炎騙走的嗎?不是說席龍炎因爲和人打賭被人激將法,以至於不顧兄弟情誼非要從他手中搶走林薇薇的嗎?不是說席龍炎壓根就沒把他當成兄弟,不過是看他笑話嗎?
安落夜當初說這些話時,可是指着證據信誓旦旦的告訴他的。
那到底……誰說了假話?
盛天磊臉色沉了下來,現在的他和四年前不一樣了,單看霍天擎的話以及林薇薇的反應,他想,多半是安落夜——騙了她。
那個臭女人,竟然騙了他四年,該死的臭女人,回去後絕對要她好看混蛋
。
盛天磊咬牙切齒了起來,還沒等到胸口的怒意平息,身旁的席龍炎已經冰冷的開口,“現在的帳?我和不記得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帳,自從四年前你離開夕城後,我可再沒見過你了。你自己莫名其妙的冒出來,結果還說要找我們算賬,太可笑了。”
楊蔓之一驚,立刻心虛了起來,楊品之和霍天擎也不由的頓住了話語。
這個禍端,可是楊蔓之給招回來的。
果然,林薇薇當場就把矛頭指向了他們,冷哼,“可笑?四年前因爲你,我被賀爺纏身脫不開身,要不是舉家搬離夕城逃得遠遠的,我還不能過平靜的日子。可是你們倒好,偏偏要來招惹我。你問問楊蔓之,如果不是讓人將我接到夕城來,告訴盛天磊心裡還有我,我們兩個還是可以在一起的,我怎麼會回到這個傷心地來?”
說到這裡,她又扭過頭去,惡狠狠的瞪着盛天磊,“可是你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受傷差點毀容你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上趕着爲你洗手作羹湯,你居然毫不領情,還讓那個言水銘來羞辱我。呵,前幾天居然還把你和言水銘訂婚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既然你這麼不知好歹,我也不必對你手下留情。”
更重要的是,她又在夕城遇到了賀爺,這個*的不要臉的男人居然還記得她,再一次不顧她的意願強了她。時至今日,她也算徹底死心了。
而這所有的一切,她所有的平靜生活都是被盛天磊和席龍炎給毀掉的。
哦,不,現在還要加一個總是自覺自己高人一等從來都是對她呼來喝去卻蠢得和豬一樣的楊蔓之,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在她身邊受的那些氣,也會討回來的。
席龍炎猛地扭過頭去,瞪向楊蔓之,又是這個女人,又是這個女人,她怎麼總是這麼不安分呢?
“不,不能怪我,龍炎,我只是想幫你,想讓她從盛天磊的口中打聽出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會引狼入室,真的。”
“多管閒事。”席龍炎從未如此厭惡過楊蔓之,這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因爲她一時的腦殘,把這麼大的禍端給惹來了,現在倒好,自己嚇得躲在角落裡動都不敢亂動
。
楊蔓之委屈極了,她當初真的是一番好意,想着只要席龍炎知道夜幫的那個女人是誰,就不用再纏着安落夜了。卻沒料到林薇薇居然這麼惡毒,由愛生恨,手段卑劣。
盛天磊覺得可笑之極,搖搖頭無語的閉上眼睛,再不願多說一句話了。林薇薇這女人已經心裡扭曲了,他現在不得不感謝席龍炎,如果不是他當初的橫刀奪愛,或許他確實會被林薇薇欺騙的很慘,也不會遇到銘銘那樣好的女孩,讓他沒有任何遺憾。
當年錯的人,確實是他。
也許他還欠了席龍炎一聲‘對不起’。
林薇薇一看他這副死樣子,心裡就漲滿怒氣,這混蛋這態度是什麼意思?好像事不關己這邊討論的事情根本與他無關一樣。
她當下怒氣衝衝的往前面前一站,還沒來得及發表,房門處忽然傳來幾道聲音,輕輕的敲了兩下。
林薇薇一愣,就見站在門口守着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將門給打了開來,對着她說道,“賀爺讓你出來。”
“知道了。”林薇薇狠狠的咬牙,她還沒發泄夠呢,賀爺那不要臉的怎麼這麼沒耐心?
擡腳,她狠狠的往盛天磊的身上踹了一腳,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冷笑道,“你們就給我乖乖的呆在這裡吧,我會慢慢的折磨死你們的,別想着給我逃走。”
說完,惡狠狠的對着地上‘呸’了一聲,轉身風情萬種的離開。
直至房門重新在他們的面前闔上,楊蔓之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輕哼了幾聲,“會乖乖的呆在這裡纔怪呢,這個瘋子。”說着,扭頭看向楊品之,小聲的問,“哥,我們現在怎麼辦?要怎麼逃出去?”
“逃出去估計很難。”盛天磊睜開眼睛,低低的應了一聲。他剛纔觀察了一遍周圍,並且剛纔特地不着痕跡的將身子正對着門口,方纔門打開之際,外面的情況已經全部收入眼底,外面守着的人,有好幾個,並且看他們身上的配置,只怕,不止是刀棍之類的了。
偏偏這個房間的窗戶設置的十分的小,看模樣就算破壞了窗戶也是連半個身子都鑽不出去,而且,他們身上此刻還綁着繩子,房間內沒有任何利器可以隔斷繩索
。
這個賀爺看來也是個老手了,所有的佈置都想的十分精準,沒給他們一絲一毫的機會。
幸好這房間空曠的看不到任何的監視器,否則他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難逃他們的眼睛。
“喂,盛天磊,你這人怎麼這樣,還沒試過呢你就滅了自己的威風。”
“蔓之,閉嘴。”楊品之都有點受不了她亂說話的性子了,“盛天磊說的沒錯,要逃出這裡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就是。”霍天擎冷笑,“而且就算我們有能力逃出去,帶着你這麼個累贅,說不定也會壞了我們逃走的計劃。”
楊蔓之咬牙切齒,看席龍炎不悅的視線投射過來,立刻委委屈屈的鼓着嘴巴問,“那,那難道我們只能等外面的人來救嗎?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問題是,外面的人也不一定知道我們被抓了,沒有任何頭緒。”席龍炎皺了皺眉,若是他大哥知道的話,他們逃出去那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現在……
一旁的霍天擎卻忽的笑了一聲,“可能他們已經在找我們了。”
“什麼意思?”幾人詫異的偏過頭去看他。
霍天擎卻將視線投放到盛天磊的身上,努了努嘴說道,“我當時在車旁邊聽到盛天磊手機響起的聲音,就直接接了起來順便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了對方,也將主使者是賀爺的消息給透露出去了。雖然我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想,對方最起碼也會去報警,或者去告訴盛家父母的吧。”
盛天磊愣了一下,有人正好打電話給他?
“來電顯示是誰?”
“好像寫着瘋女人。”霍天擎蹙眉,這才仔細想過上面的名稱,一想到這三個字,忽然又有些不確定了起來。額,對方真的會去報警啊?
楊蔓之忍不住,“瘋女人?不會是個瘋子吧。”
盛天磊嘆了一口氣,仰頭靠在牆面上,低低的笑了一聲,看那樣子,倒像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感覺,隨即,便聽得他十分低沉的聲音,“那傢伙不會去報警,也不會去告訴我父母的
。”
霍天擎心裡一咯噔,“你,那瘋女人不會是你仇家吧?”
“這麼說來,我們指望外面的人來救我們,行不通嗎?”楊品之也開始不安了起來。
只有席龍炎,有些詫異的看向盛天磊的表情,不解,“那你還笑得出來?”
許是知道當年的真相,雖然沒辦法一下子就和好如初好好的恢復從前的關係,但是對他說話的語氣,到底還是和善了幾份。盛天磊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她會直接過來救我們的,我想,等到半夜,她應該就會出現了。”
幾人面面相覷,楊蔓之整個人都精神了,“你,你確定?”
“可是,她並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就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我們到底被帶到了什麼地方來。”霍天擎蹙眉,還是覺得不報警直接來救他們太冒險了。
“你不是告訴過她,指使人是賀爺嗎?”盛天磊已經安下心來,“只要查明瞭賀爺的動向,就不難知道我們的下落了。”
他現在反倒是擔心銘銘,按照安落夜的性子,這事應該會瞞着她的,但是也難以保證她不會知道。要是她知道了,該是擔心死了。
席龍炎沒說話,至始至終都看着盛天磊的表情,細細的琢磨着他話裡的意思,若有所思了起來。以盛天磊如今的身份,以及他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再加上那個瘋女人是女的……
他的神經倏地緊繃,眸光陡然變得銳利以及一絲的……興奮期待。
來的人,該不會是……夜幫的老大吧?
他忽然心情複雜了起來,開始沉默的等待着夜幕的降臨。
就如同盛天磊所說的一般,安落夜確實在半夜便查清楚了賀爺的動向,知道了盛天磊的下落。當夜色全部暗黑下來之後,夜幫所有會點身手的人,已經全部到位,在賀爺城東的別墅門口悄無聲息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