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片刻,劉府醫和未老太太的身影就已經映入未語沫的眼簾之中了,可是,這下可倒好,讓未語沫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果然好運不可能一直都在她的身上,縱使她的頭再厲害,她還是癱瘓了!
若是她沒有感覺錯的話,她除了有意識,眼睛和味覺正常之外,其餘的地方就像是假的一樣,無法動彈!
此時,天知道,未語沫好像大吼一聲:喵了個咪的!未語欣,你換我自由的身體!
雖然,未語沫的心中對未語欣那叫一個恨啊,可是未語沫仍舊錶現出一副純真的樣子,與之前的傻子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剛纔那一轉念的瞬間,未語沫就決定了:既然未語欣害她成了這幅樣子,那麼她也就沒有理由放過未語欣,讓她一個人好過了!
她未語沫雖然自從到了這裡從來都是不爭不搶的,只要別人不犯她,那她也就將你看成路人甲乙丙丁之類。可是,如今未語欣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竟然害她如斯地步,那麼她也就不能客氣了,得讓她也嚐嚐苦頭!
你說,你說!她就只是想做一隻米蟲啊!一隻優秀的米蟲啊!雖不求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好歹也要悠閒無憂無慮的吧!你說,她怎麼就這麼難呢!怎麼就這麼難呢!
至此,未語沫深刻的認知到:米蟲那草泥馬的就是那天邊浮雲啊浮雲……
就在未語沫心思都要跟着草泥馬飛到天邊成了一朵浮雲滿天飄的時候,劉府醫正滿頭大汗的爲未語沫檢查着身體,就連一直珍藏的祖傳銀針都拿了出來,可是無論劉府醫將那銀針刺到哪個穴位,未語沫都是一副神遊太空的樣子,沒有半分的感覺。
未語沫這樣的表現,越發的讓劉府醫心中一點兒底都沒有,而一直站在劉府醫身邊看着他檢查的未老太太,隨着劉府醫的動作臉色也是越加的難看,周身上的怒氣也越積越多。似乎被未老太太身上的氣息影響着,劉府醫拿着銀針的動作也越發的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劉府醫似乎是下了決心一樣,隨便的在未語沫的臉上找了一個地方,銀針也隨之刺了下去,不過好在迎接他的是未語沫的一聲尖叫。
未語沫猛然的回過神,看着劉府醫有些興奮的將銀針從她臉上拿了下去,此時她真的很想大罵一聲:媽了個巴子的!你當老孃的臉是棉花啊,說扎就扎!
不過,未語沫的眼睛裡迅速的蓄滿了淚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未老太太,說道:“奶奶,好疼,剛纔他扎沫兒!奶奶要提沫兒扎回去!可是,奶奶,爲什麼沫兒都動不了?是不是沫兒死了啊!”未語沫說到最後,突然大哭起來。
“住口!說什麼話呢!什麼死不死的!”未老太太一聽未語沫說的這一番話,頓時,冷聲的說道。而未語沫也似乎沒有想到會得到未老太太這番眼裡的話,頓時停下了哭,只是一抽一抽的,倒是讓未老太太看在眼裡更是心疼。
“沫兒乖,奶奶在這裡陪着沫兒,沫兒不怕啊。”此時,未老太太也不着急去問劉府醫檢查的結果了,反倒坐在暖炕邊拍着未語沫的頭,很是慈愛的安慰着說道。其實,未老太太剛纔一直在邊上看着,不用問也知道,未語沫肯定是最嚴重的那種——癱瘓了。
未老太太心中自然也是不好受,想未語沫這樣高度癱瘓的人,其實就是個活死人,也不知道未語沫要是知道了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不過好在此時看樣子未語沫還是處於哪個智力階段,應該不會理解的,如今這樣也倒成了一件美事兒了。
“奶奶,爲什麼沫兒渾身都動不了?”未語沫眨着一雙疑惑的眼睛,看着未老太太問道。單純的就像是小孩子不懂而問一樣,並沒有參雜什麼特別的情緒,這倒是讓未老太太稍微安慰一些。還是傻子也比知道了真相痛苦的活着強。
“因爲啊,沫兒實在是太調皮了。所以,老天讓沫兒安靜幾天,就施了仙法,讓沫兒動不了了。沫兒這一段時間要乖乖的,知道不?只要沫兒很乖,老天爺就會解除沫兒身上的仙法,沫兒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未老太太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哄着未語沫說道,天知道,此時未語沫聽見未老太太的這一番話有多麼汗顏!這不是明顯的在騙小孩呢麼,她雖然是扮演着傻子的這一角色,可是實際上她可是一個成熟的靈魂啊!
不過,未老太太如此做,倒是真的讓未語沫在汗顏之餘,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心底流淌而過。若不是一個真心對你的人,恐怕此時也不會費盡心機的來編着謊話,哄她了吧。所以,未語沫也很配合的說道:
“恩,沫兒會乖乖的!等着神仙將沫兒身上的仙法解開。”
“好,沫兒真乖。那奶奶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沫兒和嬌杏在屋等着好不好?”未老太太看着未語沫眼中都是堅定的神色,心中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說道。
未語沫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點頭應了下來,隨後便看到未老太太由嬤嬤和嬌桃兩個人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看了劉府醫一眼,然後向外走去。而未老太太剛出門不久,劉府醫也靜悄悄的從暖閣之中退了出去。未語沫看在了心裡,當下瞭然。
未老太太從暖閣走出來,徑直走回了主屋,劉府醫也隨之而來,當劉府醫進屋之後,未老太太向嬌桃使了一個眼色,嬌桃立刻會意的和嬤嬤一同走了出去,將丫頭婆子都攆了出去,並且兩人站在外面守門,不讓任何一個人靠近。
“劉府醫,說說吧。沫兒到底是怎麼樣了。”未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靜了靜心,這才擡起頭來,看着劉府醫說道。
“老太太,實不相瞞,二小姐比老夫想象的更爲嚴重,已經是高度癱瘓了,至於什麼時候才能夠恢復,老夫也不敢說。若是有可能,老太太請赫連神醫來看看最好。”劉府醫聽着未老太太如此問,當下也不敢做隱瞞,直接將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而未老太太自然也聽出了劉府醫話中的意思,就是說,即便太醫院的陳太醫來此,恐怕都束手無策,要不然劉府醫也不會張口就讓她去請赫連神醫了。不過,就是這樣的一件事情,倒是讓未老太太犯了難。
要是以前還好說,畢竟都是京都的大家,她親自去一趟夏府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今早皇上剛下了旨意,爲兩家賜婚。這還沒到中午就出了這個事兒,若是她此時去請,這不是在告訴夏府未語沫出了大事情甚至還威脅到了生命,打夏府的臉面麼。
啊,早上皇上剛賜婚的未來媳婦,中午就遭此事件,還嚴重到要請神醫的地步,你未府是有什麼居心啊!這不是明擺着不拿夏府當回事兒,還當面兒的打臉麼!
夏府知道了,那也就是將這件事情公之於衆了,夏府再怎麼說都是殷實的世家,與皇家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你這般毫無顧忌的打了夏府的臉,夏府怎麼會嚥下這口氣,指不定就一下子捅到了皇上那裡去。
你說,就是這件事情,你放在哪裡去說,未府都是沒理的那一方啊!要是真的到皇上那裡,未府絕對撈不到一點兒好處,恐怕還是要將整個未府都搭進去!
劉府醫一直也都是聰明的人,此刻看到未老太太並沒有應聲,反而陷入了沉思,他心中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也不禁嘆了一口氣。他是無能爲力了,就看未老太太怎麼抉擇,未府怎麼抉擇了。
不過,不管是怎麼抉擇,這件事情肯定是捂不住的,皇上都已經下了聖旨賜婚了,除非一方悔婚,而這個賜婚原本就很讓人不可思議,恐怕皇上也不可能允許由悔婚的可能,不然也就不會賜婚的如此匆忙。
既然不能悔婚,那麼這門親事就是必須要結的,未府就算是瞞得了一時,也不可能瞞得了一世,到了成親之時肯定會露出馬腳的!到時候在被發現了,恐怕夏府那邊的怒火就更盛了。
最重要的,還讓整個京都所有的人都看了笑話,今後兩家這門親事都成了笑柄了。
若光是兩家這還好一些,可是偏偏這門親事就是皇上下旨賜婚的,這裡外裡竟然也將皇上給整了進去。兩家出再大的笑話,只要不波及皇上,恐怕皇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是如今可好,將皇上也給整進去了,皇上能嚥下這口氣纔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