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曄見宛戰天拿着筆的手在發抖,他當下將茶盞輕輕放下,然後不緊不慢地道:“戰王不必如此做派,本王知曉婆羅和其它幾個鄰國的關係也不算極好,今年婆羅也不算太平,如今婆羅既然已經向大鄴稱臣,那麼以後婆羅的事情就是大鄴的事情,其它的國家若是想欺負婆羅,本王第一個不答應。”
宛戰天心知,在這個世上,除了景曄會對婆羅出手之外,再不會有其它的國家敢對婆羅出手。
他當下只得將心一橫,然後在那張紙上籤了約。
景曄微微一笑道:“戰王果然是個爽快人,本王最是喜歡像戰王這樣的人了,來人,送戰王離開大鄴!這一路上可得用心照料。”
宛戰天此時心情極度低沉,當下只是施了個禮,卻並不說話,他原本是想做婆羅千古的英雄,如今看來,他如今所行之事,足以成爲婆羅的千古罪人。
他滿懷野心而來,卻被景曄治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那邊慕青看到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當下長劍一揮,便將宛朝顏放了下來。
慕青對宛朝顏沒有一分好感,割斷了繩子之後並沒有出手相扶,宛朝顏的身子原本就不算很好,近來被景曄的人吊了兩回之後,此時放下來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卻又因爲心裡的一口悶氣吊在那裡,倒也沒有暈過去。
宛戰天的隨從只餘下幾個跟在他身邊的親衛,此時心裡也惱宛朝顏是整個婆羅的禍水,一時間倒也沒有人去扶她。
宛戰天心思幽深,見宛朝顏的眼裡滿是淚光,他終究有些不忍,當下伸手將宛朝顏扶了起來,宛朝顏顫微微的站起來之後就伸手一把將宛戰天的手推開。
她這樣一個小動作,當即引來宛戰天其它幾個親衛的不滿。
正在此時,葉子墨走了過來,他向景曄行了個禮後景曄吩咐道:“葉將軍,戰王和朝顏公主就勞你將他們送到婆羅了。”
葉子墨聽到景曄的這一聲吩咐便知道景曄這樣安排,不過是讓他去打探一下婆羅國的地形,以後就算是宛戰天識破了景曄那輛戰車的玄機,卻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只是如此一來,他就不能參加景曄和蘭傾傾的大婚了。
他當下施了個禮見宛朝顏快要站不穩了,既然景曄已經給了他這個任務,那麼他自然要照顧好宛朝顏,於是他伸手一把扶住了宛朝顏。
宛朝顏看了他一眼面上先沒有太多的表情,而當她看到葉子墨脖子間掛的那片樹葉形的玉佩時,她頓時呆在了那裡,她有些難以置信地道:“是你,居然是你!”
葉子墨聽到她的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有些驚訝地看着宛朝顏。
此時的宛朝顏眼裡已經滿是淚水,她又哭又笑道:“我執着了這麼多年,竟一直都弄錯了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她這番話說得沒頭沒尾,衆人倒有多半沒有聽懂。
宛朝顏卻又看着葉子墨問道:“之前你和王爺到婆羅的時候,是不是曾經到婆羅京郊的仙女湖裡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