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依舊沒有出聲,寧淺陌卻又道:“今日裡,我之所有會在山崖中等你,是因爲我知道你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被宛朝顏制住,她也不可能輕易要了你的命,你只能選擇從側門離開,而這側門因爲靠着山崖,所以那些侍衛不會守在那裡,只是你逃出來之後他們必定地夾擊,依着你的性子,十之八九會選擇跳崖,如今看來,我倒是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蘭傾傾輕嘆道:“你當真懂得讀心術,這一系列的事情你是猜得一點都不岔,難道小魚兒一直把你當做心腹大患。”
“小魚兒?”寧淺陌皺眉反問道。
蘭傾傾的眼裡滿是溫柔道:“是攝政王。”
寧淺陌看到她那一提起景曄就滿臉溫柔的樣子,他的心裡頓時覺得劇痛無比,他苦笑了一聲道:“你與攝政王的感情果然是極好的。”
蘭傾傾笑了笑,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再說多了反倒顯得有些刻意
。
她不說話,寧淺陌也不說話。
山谷裡極爲僻靜,四周只有蟲鳴鳥叫,倒顯得極爲悅耳,京中的算計與繁華在這一刻似乎已經離他們極遠,這裡似乎已經成了田園隱居的地方。
寧淺陌走進了一間精舍之中,那裡修建的滿是他的風格,淡雅中透着不凡,他將茶具搬了出來,爐上竟有一壺剛好燒開的熱水,蘭傾傾對於他那鎮密的算計再次領教了一回。
她走到廊下道:“今日多謝寧大哥救命之恩,只是今日裡我失蹤的事情小魚兒必定已經知道了,他一定會很擔憂。”
寧淺陌輕聲道:“我記得我之前問過你,若是與你相見之初少一些算計你會如何,我還記得你當初回答我的是若我沒有算計,也有可能會喜歡上我……”
“寧大哥精於算計,不算是什麼事情你都習慣性的先算上一回,這般行事,又豈會完全沒有算計?”蘭傾傾打斷他的話道。
寧淺陌啞然,蘭傾傾卻又道:“再過幾日我就要小魚兒成親了,我沒有兄長,如今在我的心裡,早已經將寧大哥當成了我的了兄長,那樣的話,寧大哥以後還是莫要再說了。”
寧淺陌拿着茶盞的手輕輕抖了一下,他怔在那裡半晌,好一分才輕聲道:“好。”
蘭傾傾朝他微微一笑,她原本就美,此時這般略帶着疏離的淡然一笑,倒有了一分極爲特別的美,讓寧淺陌移不開目光,卻又讓他的心裡堵得慌。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後終究又道:“你今日既然已經這樣說了,那麼往後我自會恪守着我做兄長的本份,只是傾傾,往後若是景曄欺負你了,你永遠都可以來找我。”
蘭傾傾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的長睫輕覆,眼波低斂,那模樣有些落沒,卻又不失一股磊落之風,他這樣的性情,實有君子之風,而他的萬千手段,卻又讓她的心裡生驚。
此時對她而言,除了應下之外也實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當下輕輕點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