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景墨曦的珠釵亂成一團,頭髮上還沾了不少穢物,整個人依舊惡臭難聞。
她追的時候太過匆心尚不覺得,此時這般一站定自己也覺得極爲難聞,更覺得這她這副樣子有損她的公主形象,此時她也不可能當街將蘭傾傾的衣服脫光。
她當即氣呼呼地道:“蘭傾傾,我跟你沒完!”
她說完這句話便走了,蘭傾傾的眼裡卻有了些幽深,這個景墨曦實有些不正常,一會發瘋,一會執念頗深,只是不招惹也已經招惹了。
寧淺陌就在一旁茶樓裡喝茶,方纔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他見蘭傾傾離開之後他拿着茶盞輕輕抿了一小口,茶已有些涼了,再也吃不出之前的甘醇清香。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再將茶盞合上,既然已經喝不出茶原本的味道,那麼也沒有喝的必要。
顧青葦就坐在他的對面道:“淺陌還是和以前一樣料事如神,我自愧不如。”
“國舅爺說笑了。”寧淺陌淡淡地道。
顧青葦看了他一眼道:“我與你相識多年,對你的性子也算有些瞭解,你極少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淺陌,你該不會真的對蘭傾傾動心了吧?”
寧淺陌笑了笑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動心是很正常的事情,國舅爺家裡美人成羣,可有一人讓國舅爺動心不已?”
顧青葦看了他一眼道:“我和你不一樣,對我而言,女人只是衣服,對你而言,只怕女人還有些珍貴。”
寧淺陌但笑不語,顧青葦又道:“不過這個蘭傾傾倒有些意思,我覺得你可以在她的身上下些功夫?”
“下功夫?”寧淺陌笑道:“國舅爺這是讓淺陌以色相誘嗎?可惜的是,她對於我的色從來都不屑一顧,看不上我啊!”
“淺陌的手段朝中誰人不知?”顧青葦笑了笑道:“當初顧家於你有知遇之恩,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你一進朝堂便八面玲瓏的打通了各方的關係,很快就成爲一國之相,這分本事,就算是我也是極佩服的。”
“國舅爺不必如此試探淺陌。”寧淺陌將冷了的茶倒掉,然後又命小二拎來開水倒進茶壺之中,這纔不緊不慢地又道:“想來太后娘娘對國舅爺說了些什麼,淺陌如今雖然是一國之相,卻並沒有太多的根基,所有的一切都得仰仗太師和國舅。說句不好聽的話,若無太師和國舅的扶持,我這左相也是當不了的,就算是當上了,也未必勞固。”
“你倒是個明白人。”顧青葦喝了一口茶後道:“就衝你這句話,回頭我也得將府裡的那壇好茶送給你了。只是我方纔的話並不是試探,太皇太后壽宴上蘭傾傾拿出的那隻七星瓢蟲實在是太過特別,回來之後我細細問過府上的工匠,他們都覺得那樣的七星瓢蟲要做出來極難。而能做出那種機括的人,想來也能做出更爲精緻或者更加霸道的機括,這種人若不能得到就只能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