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在蘭傾傾牀畔的小椅上坐定後道:“這裡是烏頭崖,是水匪匯聚之地,他們不過是烏合之衆,你不用擔心。
他的語氣淡定無比,彷彿遇到水匪和買菜一樣。
蘭傾傾輕輕點頭,寧淺陌卻又笑道:“今夜有事,我們倆人卻也幫不上忙,不如我彈首曲子給你聽吧!”
他淡定的語氣信閒庭闊步而行,面色雲淡風輕,蘭傾傾再次點頭,他手中的琴絃一撫,一曲《十面埋伏》便從他的指尖逸出。
他的琴絃一動,殺伐之意頓時四下散開,而他的眉眼依舊如往昔溫和淡然。
蘭傾傾看着他的樣子,頓時明白來人只怕並不是水匪,而是景曄派來救她之人,她走到窗邊,寧淺陌看了她一眼繼續彈琴,她伸手輕輕將小窗打開,卻見一隻鐵鉤掛在船上,有黑衣人順着鐵鉤上的繩子朝船畔飛來。
那些黑衣人身手輕捷,一看就是高手,絕非尋常的水匪。
到此時,她已經能確定那些人是景曄的暗衛了。
只是他們還才躍到半空,江連城手裡的寶劍出鞘,一劍便將那長繩斬斷,黑衣人反應再快,也無法從水面直接躍到船上,也回不了岸邊,就在蘭傾傾以爲那黑衣人要了掉進水裡的時候,黑衣人的身後再次躍起一個黑衣人,直接躍上之前那個黑衣人的肩,然後身形蕩起,極快的朝船上飛來。
應變如此之速,明顯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蘭傾傾的眸光微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那邊江連城劍出如虹,直刺向了飛來的黑衣人的脖頸,黑衣人在空中無法轉換身形,只能側身一避,江連城的劍便刺進了黑衣人的肩頭,黑衣人身形一晃,直接掉進了河裡。
在黑衣人掉進河裡的那一刻,蘭傾傾終是看見了船上已多了十餘個彪形大漢,那些大漢一看都是武功高手,武功絕不會比黑衣人低。
只是那些大漢們佔盡了地利,便顯得佔了上風。
蘭傾傾看了寧淺陌一眼,他依舊在專注的彈琴,彷彿外面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一般。
她輕輕抿了一下脣,眼睛微微眯了眯,此時她也有個選擇,比如說劫持寧淺陌逃走,她知道寧淺陌並不會武功,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若她出手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劫持住寧淺陌。
她被寧淺陌帶上船後,他並沒有將她隨身攜帶的短刀取走,那把短刀就在她的腰間。
她的眼睛再次瞟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竟沒有一個黑衣人能上得了船,她知道若那些黑衣人上不了船的話,那麼她就算是劫持了寧淺陌也沒有用。
她不覺得能憑一已之力應付得了江連城那樣的高手。
而她一旦出了手,便算是和寧淺陌撕破了臉,若這一次不能逃走的話只怕會有更多的麻煩。
她心裡還在權衡,那邊卻已經再次吹起了哨子,這哨聲卻是撤退的意思了,很快那些黑衣人便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若不是船上還在幾個了鐵鉤,倒像是他們從未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