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覺得若說景曄不知道果爺身上染了那種病,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巧合,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腹黑如景曄,行事從來都不拘一格,這種事情怕也只有他纔想得出來。
花柳之病最是折磨人,一旦染上最多也就是一兩年壽命罷了。
蘭傾傾之前只是想要給蘭寒竹一些教訓,卻並沒有真的想要蘭寒竹的命,而景曄這樣的安排,她心裡也清楚,景曄是覺得蘭寒竹該死,不想蘭寒竹再給她添堵。
若是景曄在她身邊的話,她少不得要罵上他幾句,可是他此時並不在她的身邊,她一聽到這件事情,突然就有些想他了。
思念之事,一旦開了頭,便如決堤的水,很快就將蘭傾傾淹沒。
她輕輕抿了一下脣,努力將思念壓下,只淡淡地對葉燦道:“你以後還要去那種地方嗎?”
葉燦笑道:“自從那日大小姐在萬紅樓裡把我的小指切下後,我一看到燈紅酒綠的地方心裡就犯怵,十根手指頭都痛得厲害。”
蘭傾傾聞言也笑了起來,葉燦卻又一本正經地道:“多謝大小姐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他說完又是深深一揖,蘭傾傾笑道:“葉燦,你今日這副樣子會不會太過矯情了些?”
“發自內心的感情不管表現在外的是何種形態都算不得矯情。”葉燦的眼裡有了一分笑意道:“就好像大小姐此時正在思念攝政王,此時在我的面前拼命的壓下思念,也算不得矯情一般。”
蘭傾傾沒料到葉燦竟會在此時涮她,她的手指輕輕指着葉燦,想要言不由衷的說幾句否認的話,那些話卻終究說不出口,她素來伶俐,此時竟覺得有些無言以對。
她將手指收回看了葉燦一眼道:“這是我的私事,和你又有什麼干係?”
“是沒有干係!”葉燦笑道:“我最爲欣賞的便是大小姐敢愛敢恨的性子。”
蘭傾傾聽到他這句話微微一怔,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她回到蘭府的時候,凌珞遞給她一封信道:“主子寫給你的信。”
蘭傾傾看了凌珞一眼,凌珞的眼裡滿是笑意,她伸手將信接過欲打開,卻見凌珞伸長了脖子在看,她掀眉,凌珞忙將伸長的脖子縮了回去,然後對着她傻笑一聲。
蘭傾傾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拿着信直接回了房,凌珞看到她的樣子輕輕一笑。
蘭傾傾坐在軒窗前將信展開,信上的字龍飛鳳舞卻只有一行:“傾傾,我好想你。”
蘭傾傾的心裡泛起了一股甜意,她原打算將信燒了,卻終究有些捨不得,當下又將信收好放進她的梳妝盒下。
接下的幾日,她幾乎日日都收到景曄的信,字跡都有些潦草,似倉促間寫成的一般,只是字裡行間卻又都透着綿綿情意。
戚伊人也到蘭府來找過蘭傾傾一回,當時戚伊人實在是太過吃驚,對於蘭傾傾獨自留在紹城也表示的了擔心,蘭傾傾淡淡地道:“若只是這簡短的分開就讓他變了心,那麼也只能證明他對我並非真心,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