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之事,一旦沾上從來都是傾家蕩產,賭癮一起,再老實的人也難以把持的住,更何況蘭二老爺還是個極爲貪婪的。
蘭傾傾將蘭二老爺引於賭局,後面會是何種結局就沒有人能知曉了,蘭府二房此時正一步一步的朝地獄走去,離墜下地獄的日子怕也不會太久。
蘭傾傾做生意多年,行事素來利落,這一次也同樣利落。
她主動算計人的時候並不多,但是她若是要算計誰,從來就沒有人能逃得掉。
溶月到達渺煙湖之後便聽到了悠揚的琴聲,只是她對於琴是一點天賦都沒有,再好聽的琴聲聽在溶月的耳裡和鳥叫沒有本質的區別,不好聽的琴聲是烏鴉叫,好聽的琴聲就是百靈鳥在叫。
此時她聽到的琴聲就屬於百靈鳥叫的水平。
琴聲是從一個亭子裡發出來的,她走到亭子外輕輕施了一個禮後道:“敢問彈琴的可是左相?”
寧淺陌今日一早收到了蘭傾傾的邀約雖然有些意外,卻又覺得他還有些話想要對蘭傾傾說,而他也有許多話想對蘭傾傾說,於是便抱着他的琴來了。
此時他被溶月打斷之後心裡有些不悅,卻還是從亭子裡走了出來,他見過溶月一回,認得她是蘭傾傾的婢女。
溶月的性子素來是有些急的,一看到寧淺陌再次行了個禮後便那張紙條遞了過去。
寧淺陌一看到那張紙條頓時就變了臉,溶月卻道:“我家小姐說了,多謝相爺的美意,只是這湖光山色雖美,卻不宜她和相爺一起欣賞。”
寧淺陌將紙條收回後又問道:“你家小姐還說了什麼?”
“她還說她馬上就要成親了,她只想做個尋常的相夫教子的女子,不想沾染任何朝堂之事。”溶月憑着記憶將蘭傾傾交待的話說了一遍。
寧淺陌的眸光深了些,淡淡地道:“你家小姐只要與景曄成了親,那麼這一生也休想再過上尋常的相夫教子的生活,勞姑娘也將這句話轉述給你家小姐。”
溶月輕輕頭,心裡卻覺得他不過是因爲嫉妒纔會這樣說,她跟在蘭傾傾的身邊已久,在她的心裡,蘭傾傾便如神一樣的存在,蘭傾傾說寧淺陌不好,那寧淺陌便是不好的,再則在她看來,寧淺陌與蘭傾傾相識之初便有些驚心動魄,這也不是個好兆頭。
她從身後再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道:“這是上次相爺送給我家小姐的禮物,前段日子被人偷了,好不容易又尋回來了。我家小姐說這禮物太過貴重,也極易招來小偷,我家小姐平日事忙,根本就沒有空去守護這份禮物,所以今日讓我將這禮物送還給相爺。”
她說番話的時候,原本一直溫潤如玉的寧淺陌身上散發出了極爲冷厲的氣息,溶月畢竟還是個小丫環,又哪裡能承受得住他身上的氣息,話說到後面,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寧淺陌不用打開盒子也知道那麼盒子裝的是那套白玉蘭的頭面,他冷冷地道:“本相送出去的東西斷然沒收回來的理由,你回去告訴你家小姐,這套頭面這世上只有她一人才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