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蘭寒竹微微一笑道:“相爺,大姐姐自小是蘭府裡最爲出色的女子,幼時大伯還曾爲她延請名師教授琴藝,只是近年來大姐姐爲了蘭府的生意四處奔波,想來也無暇彈琴,若是相爺想聽的話,寒竹不才,願意時常彈給相爺聽。”
蘭傾傾聽到蘭寒竹的話心裡有些想笑,蘭寒竹說這些話不過是告訴寧淺陌她不過是介商女,天天拋頭露面不值得寧淺陌爲她費心。
寧淺陌斜斜地看了蘭寒竹一眼道:“你的琴技本相聽過,雖然不錯,卻拘泥於指法,滿是匠氣,並無一分靈氣,哪裡及得上你姐姐。”
他這句話說得淡然,蘭寒竹的面色一白,他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蘭傾傾微微施了一個禮,蘭寒竹卻站在她的面前,此時的蘭寒竹再也顧不得維持往日的溫柔的形象,當即惡狠狠地瞪了蘭傾傾一眼道:“以前真沒看出來,大姐姐竟還有這種本事。”
蘭傾傾看了蘭寒竹一眼道:“不太明白五妹妹的意思。”
蘭寒竹的下巴微微揚起來道:“大姐姐素來是個聰明的,又豈會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大姐姐已經有了景曄,竟還來勾引左相,也太過無恥了些!”
蘭傾傾並不動氣,只淡淡一笑道:“勾引左相?五妹妹給我安的這個罪名倒也有趣。不過說到勾引之事,我倒真的覺得五妹妹是有那個心有那個膽,卻沒有那個能力。”
蘭寒竹的面色陡然一白,蘭傾傾又不緊不慢地道:“我與左相不過只是見了一面罷了,而五妹妹一直生活在京城,像左相這樣出色的人物,五妹妹又豈會不用心去討好去勾引,只是眼下見五妹妹與左相相處的樣子,我便覺得五妹妹心機固然有,手段也固然有,但是似乎方法有些不對,倒真沒有見到左相對五妹妹有任何特別之物。”
蘭寒竹的眸子裡寒氣四溢,看着蘭傾傾道:“是啊,我沒有大姐姐那麼無恥,做不出那等見不得人的事情。”
蘭傾傾聽出她話外的意思,當下也不惱,只是微微一笑道:“要讓一個男子動心,並非要以色事人,原來在五妹妹的心裡是這樣想的。如此也正好,不如五妹妹去對左相做做那些無恥的事情,看看他會不會因此對五妹妹動心?”
她這句話就有些毒了,意思也很明顯,就算蘭寒竹犧牲色相去勾引寧淺陌,只怕寧淺陌也未必會要她,她也未必會得到寧淺陌的心。
蘭寒竹氣得胸口直起伏,那張素來保持的極好的端莊模樣,此時已經露出了裂痕,她咬牙切齒地道:“蘭傾傾!”
蘭傾傾卻微笑道:“這裡人多,左相就在那裡,五妹妹還是喊我大姐姐比較合適,若是毀了五妹妹在左相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就是我的罪過了。”
蘭寒竹袖袍下的指甲已經生生掐進肉裡,皮肉皆破,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