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傾傾頓時無言,寧淺陌輕嘆道:“如你所言,我也算是他的親叔叔,縱然我恨透了宮裡的那位,卻也不會去毒殺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着蘭傾傾的眼睛,蘭傾傾一直都在留意他面上的表情,他此時目光澄淨,面上更是一片坦然,蘭傾傾知道這一次她許是誤會他了,心裡反倒更加迷茫。
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寧淺陌做的,那麼又會是誰做的?
她輕輕咬了一下脣,輕嘆道:“謝謝你終究沒有完全毀了我心中那個白衣如雪的男子。”
她說完這句話扭頭就走,寧淺陌卻道:“我和你們之間雖然有仇,但是這件事情我和你們是站在同一個立場的。”
“謝謝。”蘭傾傾朝他輕輕一福,扭頭便走了出去。
寧淺陌看着她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卻見她的步子有些不對勁,他又問道:“你身子可有不適?”
蘭傾傾扭過頭淡淡地道:“那倒沒有,我只是有孕罷了。”
她這句話一說完,寧淺陌的眼裡頓時滿是驚恐,她只是淡然一笑道:“寧相不恭喜我嗎?”
寧淺陌的眸光明明滅滅了好幾回,眼睛微紅,終是有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道:“恭喜。”
“謝謝!”蘭傾傾的眼裡有了一分淡淡笑意,卻不再多言,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一走,寧淺陌便已經跌坐回大椅之中,對於子禍之毒的瞭解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她此時有孕意味着什麼,別人不知道,他卻再清楚不過。
他的眼瞼輕輕一合,面上滿是恨意。
江連城看到他面上的表情很是驚愕,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呢?”
方纔寧淺陌和蘭傾傾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雖然剛開始蘭傾傾的話有點過份,但是後面的話說得也算是中規中矩,並沒有太過份的言辭,寧淺陌怎麼就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呢?
“我沒事。”寧淺陌幽幽地道:“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吧!”
江連城雖然近來成熟了不少,也覺得他能感覺到幾分寧淺陌的心思,可是此時寧淺陌的這一句話卻讓他有些雲裡霧裡。
他皺眉道:“什麼命?景君影中毒死了對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這事是他的命,又不是我們的命。”
寧淺陌知道在江連城的面前說再多怕是都沒有用,而此時他心裡的那種感覺江連城怕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
他幽幽地道:“你說的也沒有錯,我有些乏了,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回房休息吧!”
江連城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寧淺陌的心思素來是百轉千回的,此時他在寧淺陌的面前說再多怕也沒有用,他有心想要再勸上幾句,可是他此時連寧淺陌爲何難過都沒有弄明白,就算是要勸也無從勸起。
他抿了一下脣道:“你如今身子不太好,憂思最傷身,那些煩心的事情,你能少想一些便少想一些吧!”
寧淺陌輕輕點一下頭,江連城輕輕搖了一下頭這才走了出去,心裡卻猶自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