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緩緩地道:“先帝生下來的時候其實身體很好的,是被錦妃那個賤人下了毒,落下了病根,虧空了身體,怎麼補都補不回來了。
景曄比先帝要小好幾歲,對於那之前的事情他實是一件不知,此時從太皇太后的嘴裡聽到,只覺得那段歷中實在是過於血腥和黑暗,後宮之中女子彼此間的算計,都可以算得上是無所不用其及。
太皇太后緩緩地道:“你永遠都體會不到當時只有三歲的先帝人倒在我的懷裡,我請太醫請不來時,那種絕望的心情!也是自從那之後,我就暗暗發誓,我絕不會再讓那個賤人踩到我的頭上來!更不會再讓那個賤人欺負我的孩子!我也誓,絕不會讓那個賤人平安生下孩子!”
景曄聽到這裡眸子裡透出幾分的無奈,在後宮之中,這樣的事情他知道時有發生,若真的要細論對氏錯的話,其實也沒有絕對的對錯。
太皇太后提到那些舊事,心情已經變得極爲激動,她緩緩地道:“而我做到了,那個賤人也真有兩下子,在中了我給她下的子禍時竟還能平安生下一個孩子,你父皇竟也替她瞞着我說那孩子是個女兒,可是這事情又哪裡能瞞得了我?那孩子分明就是一個男孩!”
景曄知道那孩子就是寧淺陌,他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裡複雜無比,實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皇太后幽幽地道:“我知道大行皇帝的心思,他是想立那個孩子爲儲君,卻又怕那孩子夭折於宮中,後來錦妃那個賤人又有孕的時候,這一次她就沒有那麼好命了,直接一屍兩命,可是大行皇帝卻將她的兒子送出了宮,當時他將那件事情做得極爲妥當,我也是過了好幾年之後才發現這件事情,當即便命人將她的兒子除去了。”
景曄緩緩地道:“是嗎?”
太皇太后微微有些得意地道:“自然如此,若是那個賤種還活着的話,只怕你父皇已經將皇位傳給他了!在你父皇的眼裡,我的孩子比不過他其它任何一個妃子生的孩子,所以我的孩子只會被打壓,所以在那樣的情況下,我不會允許你皇宮之中還有其它的皇子存在。所以曄兒,母后當初僞造遺旨將你的那些姐妹全部送進皇陵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景曄冷笑道:“母后不必把話說得如此好聽,在母后的心裡,怕是這一切都是爲你自己吧!再說了,當時父皇已經故去,那些姐妹都是女子,繼承不了大統,母后對她們的手段實在是太過了些。”
“一點都不過,誰知道那些人中間有沒有男扮女裝的?”太皇太后緩緩地道:“我只是讓她們全部守在皇陵那裡,沒有殺了她們,已經是對她們仁慈了。”
景曄對於太皇太后這樣的理論有些無可奈何,太皇太后卻又道:“而這些女子之中,誰知道她們之中會不會有人存了其它的心思?所以曄兒,那些女子絕對不能讓她們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