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扎哈此時只恨不得立即將那個箱子扔了,楚雲崢的聲音響起來道:“這是大人在大鄴的護身符,還請大人好好看管,再說了,這個易雪凌這一次如此陷害大人,大人此時能得到她的首級,想來很是痛快。她雖然是北漠王的義妹,但是細說起來卻終究是我大鄴人,這一次我們替北漠王除去了這麼一個大奸細,也不知道北漠王會如何感謝王爺!這中間的種種,到時候還需要大人你到北漠王那裡美言幾句纔是。”
其實此時的光景,又哪裡還需要用美言這個詞,這中間的事情,楚雲崢和拉扎哈的心裡都再清楚不過,只是楚雲崢素來喜歡說上幾句風涼話,這話他說得很是順口,於是便說了出來。
拉扎哈重重地嚥了咽口水,然後再用有些顫抖的聲音道:“王爺有心了。”
他說完這句又朝楚雲崢笑了笑,只是此時卻已經笑得比哭還難看了。
楚雲崢從容地道:“這一次王爺讓我來送大人的時候還有安排,這是這一次因爲大人和易雪凌讓大鄴造成損失的清單,雖然易雪凌居心險惡,但她終究是北漠的公主,她所作所爲也有一部分是北漠王的授意,所以這賠償終究是少不了的。大人人在大鄴,此時也賠不了,先將這張欠條欠下,籤個字,以後再還給大鄴便好了。”
拉扎哈聞言便知道他這是有些敲詐的意思了,他頓時恨得牙癢癢,再一看那清單上的字,他頓時氣得不輕,那上面的數字雖然不是天文數字,卻也實在是大得離譜了。
他咬牙道:“這樣的一張單子我怕是不能籤。”
楚雲崢也不惱,只道:“這些只是我大鄴燒掉的糧草,大鄴素來是個禮儀之邦,從不訛人,但是,卻也容不得別人欺上門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着幾分血染黃沙的殺氣,嚇得拉扎哈的心裡一驚,知道今日裡他是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簽了。
他當下一咬牙,取過筆,直接在上面簽上他的名字。
因爲他知道此時根本就沒有他選擇的餘地,至於說他回到北漠之後北漠王會如何對待他,此時已經由不得他去考慮了。
楚雲崢看到他簽完名之後淡笑道:“自古以爲武臣重氣節,文臣得風骨,大人的風骨當真上讓人景仰不已,也讓我無比佩服。”
他的這番話聽在拉扎哈的耳中就是專業嘲諷,他自己也知道今夜裡他做的事情實在是上不了檯面,楚雲崢要笑話他他也無話可說。
他咬着牙道:“想來如此王爺就會滿意了吧?”
“那是自然。”楚雲崢淡淡地道:“王爺一直都很欣賞你。”
拉扎哈再厚的臉皮聽到楚雲崢的這句話也覺得極度不自在,只得訕訕地問道:“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請便。”楚雲崢對他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拉扎哈望了一眼滿眼風雪,這樣的天氣實不適合夜行,可是他卻知道,他早一些離開大鄴便會安全一分,這風雪能要人的性命,景曄卻比這風雪更要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