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了這件事情之後,易雪凌便知道她的命其實一直都捏在蘭傾傾的手中,若是蘭傾傾殺了她,然後再設個對付青夏使臣一樣的局,她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到時候北漠那邊也不可能做出了任何實質性的舉動。
她在胭脂園裡想了好幾日,終是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她需要調整之前設定的策略了。
當她離開胭脂園的時候,早有暗衛將消息告訴了蘭傾傾,蘭傾傾的面色淡然,輕輕點了一下頭,很快就有丫環引着易雪凌來見蘭傾傾。
蘭傾傾就坐在暖閣裡,此時暖閣四周的湖面一片平靜,在距岸邊水淺的地方長滿了荷花,此時荷花已經開過了最燦爛的時候,此時已有了幾分凋落之感,綠色蓮蓬此時倒結得很是繁盛,綠綠的頂在那裡,煞是有趣。
“王妃,易小姐到了。”齊月輕聲道。
蘭傾傾輕輕點了一下頭,卻並沒有扭頭去看易雪凌。
易雪凌也沒有向她行禮,而是緩緩的走到蘭傾傾的身邊,也不看蘭傾傾,只是看着碧波泛起的湖面,一雙眼睛裡透着幾分冷冽的寒茫。
“葉子沁當時就是在這裡被推下的湖的嗎?”半晌之後,易雪凌終是問道。
“是的。”蘭傾傾淡淡地道:“你站在這裡,感覺如何?”
“感覺王妃的手段讓人歎爲觀止。”易雪凌緩緩地道:“縱然全王府的人都知道葉子沁是死在胭脂園裡,可是全天下的人卻又都會覺得她是死在王府的暖閣裡。這種遮人耳目加偷龍轉鳳的法子,王爺和王妃是做得滴水不漏,當時還拉了那麼多的證人,還將寧相也牽扯了進去,到如今我除了佩服還是佩服。”
蘭傾傾淡淡一笑道:“易小姐不必這樣說着反話,在你的心裡,只怕更多的是不屑吧!”
易雪凌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蘭傾傾知她此時心裡必定是恨她恨得緊,只是努力維持面上的冷靜,蘭傾傾緩緩地道:“在你的心裡,只怕還存有很多其它的心思,只是不管你存了其它什麼樣的心思,在我看來都是有些好笑和不合時宜的。”
易雪凌冷冷地道:“不合時宜?請王妃賜教。”
蘭傾傾淡聲道:“其實本妃一直在想,當初你爲什麼要殺葉子沁,最初本妃覺得你不過是想挑起青夏和大鄴的仇恨,只是在經歷這件事情之後,本妃便知道是我想錯了。”
“王妃說是我殺了葉子沁?”易雪凌淡淡地道:“王妃可有證據?”
蘭傾傾知那件事情是易雪凌的得意之做,只怕在易雪凌的心裡,並不覺得有人能識破那件事情的機關,那件事情蘭傾傾也是在想了許久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的。
蘭傾傾淡淡地道:“本妃聽紫儀說,葉子沁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一直都在自己的屋子裡並沒有出來,時而看書,時而彈琴。而葉子沁的牀頭一直都掛有一把相思琴,她的琴技不如宛朝顏,也遠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