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陌的眼神一暗,他輕聲道:“你要與我爲敵?”
曲離若沒有說話,而是從旁抽出了一把短刀,她拿起短刀輕輕一揮,將得袖袍割下,她輕聲道:“我與你相識於微時,原把你當做至交好友,只是如今你我之間的意見已經相差甚遠,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你我之間往日的情份已經不在,你曾經幫過我,而我這些年來也幫了你很多次,其中的細處,如今已經不用深究,我只當做是朋友的情份已斷,今日裡我與你割袍斷義,關於你的事情,我依舊不會對任何人說起,但是,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再無任何情份!你今日走出這扇門,便是我的敵人!”
寧淺陌的心神微動,他見曲離若的面容狠絕,那張俏麗而又透着寒氣的臉,此時滿是堅定。
他的心裡泛起一抹苦澀,今日他來這裡找曲離若之前就已經知道今日之事不過是兩個結果,成或者不成,不成的話,曲離若必定是這番模樣。
他的確是知她的性子,她從來都是一個愛恨分明的女子。
寧淺陌的眸子裡泛起寒茫,他冷然一笑,白袍在昏暗的燈光更顯得幽冷寒涼,他輕聲道:“出了這門,我便是你的敵人,而這根源卻只是一個慕青。情斷人腸,情讓人的心裡生出萬分離傷,友情溫暖,愛情熱烈,你與我相識多年的情份原來抵不過你與慕青相處不過一載的情意,離若,你如此重色輕友我今日也算是領教了。只是你這性子如此強烈,於你卻未必是好事,你此時是可以軟語相求的。”
“我求你,你會答應我嗎?”曲離若反問了一句。
寧淺陌的眸子裡透着幾分深沉,他長長一嘆道:“你覺得呢?”
曲離若冷冷一笑,她太瞭解他,知道他這樣回答意味着什麼。
她當即冷冷一笑,卻沒有拉話。
寧淺陌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寂然,他幽幽地道:“割袍斷義,很好。”
他說完這裡,腳已經跨過門坎,那身雪色的衣裳消失在夜幕深處,那個背影寂冷卻又清雋,讓人難以窺其真正心思。
曲離若跌坐椅中,心裡一時間倒生出了萬分無奈。
早前蘭傾傾到她這裡來問起寧淺陌的事情時,她的心裡其實是有些驚訝的,她知道蘭傾傾當時來問她的時候,心裡必定是對寧淺陌起了幾分疑心。
她心裡也很清楚的知道,她勸不動寧淺陌。
而她的心裡也有幾分無可奈何,寧淺陌的身世她知曉些許,卻也能猜出其中的端倪。
當時在她的心裡也是有些爲難的,她知道,她若是說了真話,那麼寧淺陌必無活路,當時所慮的也只有保全寧淺陌。
只是那樣的保全,卻又需要騙蘭傾傾。
曲離若這一生說過不少的謊話,但是她從來都沒有騙過朋友,她的心裡是把蘭傾傾當成她的朋友的,可是那一****終究是爲了寧淺陌騙了蘭傾傾。
那些話,曲離若知道蘭傾傾必定不會全信,而她也不想蘭傾傾全信,當時的她能做的也只能從中周旋,而那周旋卻又帶着幾分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