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後退了幾步,穩住了身形。她低着頭,垂着肩像是要認輸的模樣,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明顯了許多。
“白先生,你真愛說笑!知道你,是因爲我經常有看你演的電視劇啊!”她笑的迷人卻讓白凌然皺起了眉頭,沈林搓了搓手臂。
“你口中的顧嫋嫋是一個渾身便宜氣息的女孩,而我,全身上下,皆是名牌。我不知道白先生是怎麼把我和她聯繫在一塊兒的。但是,我確實不是她。你擋着我的路了,請讓一下,好嗎?我要是再不回去,Eden就要擔心了!”她身姿高傲的看着白凌然,一步一步的從他的身側繞過。
這一次,他沒有再去用話語或者是行動挽留。只是在她快要走到轉角處的時候,說道:“李雪說她很想你。”
他的話讓顧嫋嫋成功頓足,可也只是那麼一瞬,她高跟鞋與地面撞擊的聲音再度襲來,漸漸隱於走廊的末端。
“也許,你真的認錯了吧!”沈林安慰道。
“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能將她的灰全部撿出來!”放入和我同眠的墳墓之中。
顧嫋嫋知道自己再一次落荒而逃了,就算她努力讓自己的腳步變得平穩,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凌亂了。
她即使逃離了那個讓她近乎崩潰的演播廳,回到旅館後,內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她想起白凌然最後的話語,想起自己也已經三年沒有和李雪說過話。
李雪畢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只是她和她之間隔了一個白凌然。不過,小雪應該不知道自己曾經也喜歡過白凌然的事情,只要自己與她見面時僞裝的夠好,應該就沒事。
她猶豫了許久,李雪的號碼在手機上反反覆覆出現了幾次,終於鼓足了勇氣,按下了撥號鍵。
電話撥通在聽到熟悉的聲音那一霎,她幾乎都要流下眼淚。
電話那頭連續不斷的傳來“喂喂……”的聲音,跟三
年前沒有絲毫的差別。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掛斷了!”李雪的聲音透過無數的線網傳入她的耳膜,她努力平息心的澎湃。
“小雪……”盡是兩個字就用盡了氣力,她的喉嚨已經梗塞不已,如同被一塊滿是苦味的木塞塞住咽喉。
李雪也是一愣神,她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傻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顧……嫋嫋……”短短的幾個字,讓她幾乎要癱瘓。
“小嫋!你是小嫋!”話筒中李雪的聲音難掩歡欣,但隱隱又透露出幾分責備,“顧嫋嫋,你這個壞丫頭,當初一聲不吭的就給我玩消失,現在終於捨得出現了啊!”
“對不起,小雪,對不起……”
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請原諒我的杳無音訊,你和白凌然是天生的一對,而我,只是一條橫插在中間的梗!我不希望,我對他的喜歡會成爲你的困擾“你個混蛋,你知不知道姐姐因爲你走了,哭了很久啊!”
顧嫋嫋聽着李雪的聲音,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她無所依靠,被拋棄,被嫌棄,而她靠近自己的身邊,對自己說“剛剛好!我的房子還可以再住一個人!你就和我合租吧!”
她與她共醉,相互扶持着在S市,在KME努力的工作着,生活着。
“小雪,你明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去‘風箏’喝咖啡。”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着隱藏在深處的興奮。
“行啊!你請客?”
“恩。那先這樣,拜拜。”她掛下電話,笑容中帶着欣喜和如黑巧克力般的苦澀。
李雪掛下了電話,白凌然剛好回家,她興致勃勃的跑到白凌然眼前,說道:“凌然哥,你知道剛纔誰打電話給我了嗎?”
白凌然搖了搖頭。
“小嫋!我以前跟你講過的我的好朋友!也是你曾經的助理!”
白凌然抿了抿脣繼續沉默。
“三年了!我從沒有想過她會主動打電話給我!畢竟,她當初走的決絕……”李雪自顧自的說着,倒是沒注意到白凌然的臉色。
白凌然心中苦笑。
原來,她並不是要與S市撇清關係。只是不願意讓我知道她的存在。顧嫋嫋,你的錯,我都已經原諒,爲什麼,你卻還是要選擇逃離?
“風箏”是S市這幾年剛開的一家咖啡廳,雖然開的時間不長,但是顧客對其評價卻很高。
淡藍色的窗簾從上端開始往下變淺,像是天空的顏色,在窗簾邊上垂掛着風箏形狀的風鈴,輕輕一動窗簾,就發出清脆的聲音。
桌案的白雲的顏色,上面整齊的擺放着雲朵狀的花瓶,幾朵當季的花朵插在瓶中。藍色的軟毛沙發,亮的能反照人的地面,再配上優美動聽的小提琴曲,無論是意境還是環境都坐到了極致,與店的名字倒是極爲貼合。
顧嫋嫋選了一個窗邊的位置,點了一杯cappuccino,端坐在沙發上,將糖慢慢的加入咖啡之中。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傻傻的不加糖,喝着咖啡苦澀味道的女孩。
李雪來的時候,她沒有一下子就認出顧嫋嫋,她有些疑惑的走到她與顧嫋嫋約好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嫋?”
顧嫋嫋停下手中往咖啡裡頭加糖的勺子,看向李雪,笑道:“恩。”
這種溫暖的笑意是屬於顧嫋嫋的,但是嘴角優雅的弧度卻不屬於。
李雪坐下來,將包放在另外一邊的座椅上。Waiter走過來恭敬的詢問李雪要點什麼。與顧嫋嫋不同,李雪點了一杯CaffeLatte。
“小嫋,你消失的這幾年該不會去做了整容手術吧!”李雪在確定她就是顧嫋嫋後,忍不住開玩笑。
“爲什麼這麼問?”顧嫋嫋疑惑的問道。
“你變化也太大了吧!”
(本章完)